红河源头位于大理州巍山县永建镇,流经云南的大理、楚雄、玉溪、红河四个地州的十七个县市和安南北部的十二个省,全长一千二百多公里,为中国云南——安南跨境水系,是唯一发源于云南境内的一条重要国际性河流(边界在河口镇—安南老街),也是安南北部最大河流;由于流域多红色沙页岩地层,水呈红色,故称“红河”。红河呈西北一一东南流向。上游礼社河出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北在三江口接纳东侧支流绿汁江后始称元江,流至到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境内后称红河,东南流至河口入安南,到河内分支流入太平洋的北部湾。
雨水季节利于通航五十至一百吨的小船。云南自古山高林密,矿产资源丰富,交通仅能依靠这些水上的航道,陆路的马帮,水路上澜沧江流域和红河流域,自古都是连通外界的枢纽,侵略者进军华夏西南时成了他们的重要通道。
安南被殖民后,列强异想天开,竟然想出了在高山峡谷、崇山峻岭中规化出了一条从安南直达昆明的铁路,自1900年到1910年修建十余年的时间里,死于这条窄轨铁路上(米轨)的内地和安南劳工不少于12万人,当列强的小火车从国外经河口插满彩旗进入昆明时,昆明城内学校师生,工商联社的有识之士,无不相拥痛哭。
这也是云南十八怪中的一怪:火车不通国内通国外。这条铁路开通后,云南个旧的锡矿,铜矿便源源不断的流出境外。
王和顺在广西起义失败后,潜入滇南边境一线活动,一个名叫奥古斯特朗.保罗的洋人率领数千人的洋兵驻扎在红河沿岸的码头上,为昆河段的铁路修造提供武力保障。
蛮耗码头,就成了洋人的一个兵力集散地。
蛮耗镇通往码头的道路上,有一处夹皮沟,两边山势险峻,三名洋兵头领骑在马上,督导一百二十人的洋兵举着火把赶往蛮耗街上,军队进入了夹皮沟中,山崖下窜出一道诡异的身影,晃身便跃上一名洋兵头领的马背,骑马的洋人只感到腰眼微麻,半边身子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叫你的部队停下,否则你的小命不保”关志云低声喝道。
那洋人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喊话不行,我要使用信号枪。”
关志云说道:“少耍花样,赶紧的,用你们的方式命令部队停下。”说罢,拍开他的穴位,伸手捏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洋人便感到一阵窒息,稍微放松一些力道说:“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近身的士兵和另外两名头领己经看到马上的关志云,纷纷举枪瞄准了他。毕朋卫、王和顺借着夜色掩护窜入人圈,两名洋人头领正持短枪指着关志云,冷不防被二人扯下马来,劈手夺下短枪,王和顺迎天放了一枪,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得很远,前面举着火把的士兵听到枪声,突然就地卧倒下去。
关志云挟持的洋人极不情愿地从腰间拨出信号枪,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道亮光划破夜空,信号弹升了起来,众洋兵见主帅被擒,举着枪慢慢的聚拢了过来,毕朋卫,关志云,王和顺瞬间被众洋兵围得水泄不通。
洋兵根本不顾关志云和毕明卫手中的人质。两个洋兵举起枪托砸向王和顺,王和顺闪身避开,几个洋兵顺势扑了上来,眼看局面就要失去控制。罗缘,李玉玲,夏鱼儿和夏青青持剑跃进人群一阵乱砍,洋兵的长枪在他们自己的手中,此时有如烧火棍一般发挥不了威力,火枪怕的就是近身格斗,洋兵想要开枪,又怕伤到自己的人,眼见四名少女冲入人群尤如砍瓜切菜一般,瞬间便死伤数人,洋兵便都惊慌失措往后退开,四名少女新仇旧恨憋在心中,舞起团团剑花一路追杀下去,众洋众哪里还顾得上被劫持的几人,相互推搡着顺路奔逃开去,关志云怕几位姐姐有什么闪失,便点了骑马洋人的穴位,把他摔在地上,顺手把毕朋卫与王和顺手中的两个洋兵头领也点了穴道,抢了把西洋剑,与毕朋卫顺路追杀下去,真是兵败如倒,跑在前面的洋兵回头凭空放枪,却被后面奔逃而至的人群冲乱,洋兵心中顿时赫然,抛下火把枪枝,扭头逃能谷口,四女心中怨恨爆发,下手狠辣,便刀刀致命,直杀得洋兵东奔西窜,她们心中也是痛快淋漓,这时,毕朋卫和关志云追上前来叫道:“穷寇莫追…”四女才止住身形,几人折回身来,黑夜中但闻路旁挣扎呼叫的声音,那是被刀剑砍伤倒地的洋兵不停的惨叫声,借着地上没有熄灯的火把余光,罗缘看到三名洋兵头领,心中愤恨难消,杀红了眼,挥剑便刺向洋人,王和顺欲待阻止,三名洋头领已经被她削断了手臂。
罗缘说道:“今夜杀退众洋兵,心里痛快,杀一个也是杀,索性把这三人也杀了。”
王和顺道:“看这三名洋鬼子,在队伍中可能地位不低,已经让他们吃了一些苦头,必定心存畏惧,想必跑散的洋兵会折回来救他们,暂是留下他们性命,还有警示作用。我们先行离开这里,离此不远,我有些弟兄扎营山中,如若洋人心存报复,我们也可作些准备”
一行三男四女商议已毕,抛下山谷中鬼哭狼嚎的洋兵,隐入了山林,摸黑前往王和顺的驻地。
他们却没有料到这场伏击振动洋人政府,又转变成为列强增兵勒索清庭的一个口实。同时也激起了红河沿线惨遭压迫的劳工们的反抗意识,影响了后来的红河起义。
这些年,清庭赔偿的白银源源不断地运抵列强的首府,那些洋人官员和贵族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奢侈到用白银充当货币的东方古国,怎么会被他们的枪炮打败。
王和顺领着毕朋卫一行,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他的驻地外,喑夜中传来呼来一声呼喝:“口令”王和顺答了句:“山鹰”,林中跳出两个壮汉,引领众人进入驻地,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四周便是一片寂静。
转过山凹,便见火把明亮,也许是因为除夕夜,四五十位南北口音的汉子,还在猜拳行令喝酒吃肉。
说是驻地,其实就是在树林中的空地上搭建了几排矛草房而已,毛竹编成的篱笆构成草屋的四墙。一幢几根树杆撑着矛草顶,四周通透无壁的矛棚用作餐厅兼厨房,地上订上木桩,上面铺上几块木板便是饭桌,壮汉们见到王和顺,便都起身叫声“大哥”,便又重整酒菜,招呼毕朋卫一行坐下。
王和顺引见一番,便简要地介绍了当晚伏击洋人的事。一个壮汉站起身来说道:“不如乘洋人处在混乱之机,折回去再杀他个人仰马翻”
王和顺说道:“今晚是平安夜,杀敌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况且我们根基不稳,强斗还在不行,待招集些人马,再作计较不迟。”
众人酒席排开,直饮至半夜方才歇息,因矛屋中都是通铺,王和顺吩咐让出一排矛屋给罗缘、李玉玲、夏青青、夏鱼儿居住。
众人各自安歇下去后。罗缘和李玉玲却翻来复去睡不着,罗缘便翻身坐了起来,听到夏青青均匀的鼾声和夏鱼儿睡梦中的呓语,罗缘悄悄溜下竹床,拉拉李玉玲,二人蹑手蹑脚溜出屋外,夜风吹拂,林涛阵阵,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鸣叫,二人摸黑走到驻地边沿,刚要说话,却听到关志云的声音:“你一直没有理清这些关系,也没有表明态度,与罗姐姐和玉玲姐的亲密接触,你并没有明确拒绝,于是道致了今天的局面,关键时刻,你来上一句兄妹感情,别看我小你几岁,这方面确实是你的不对。”
罗缘俯在李玉玲耳边轻声说道:“他们离我们还有十几丈远,关志云耳朵十分灵敏,不能再往前挪,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说罢,弯腰摸摸脚下似是草坪,拉住李玉玲便悄无声息地坐了下去。
“那么,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呢?”毕朋卫的声音。
“最好的办法是向两位姐姐赔礼道歉,确定你心目中倒底喜欢谁,俩位姐姐身世太过凄楚,可以说是无依无靠,她们把你视为最亲近的人,你当初却抱着脚踏几只船的态度,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当断不断,其意自乱”
毕朋卫说道:“我今后只有谁也不娶,一背子把她们当妹妹爱护,我谁也不想伤害。”
关志云的声音:“这只是你一厢情愿,不知姐姐们能不能答应,你去跟她们说去吧”
“毕哥哥,还有个事,这王哥今天说银票换金条的事。我们原来跟本就不知道无极郡主和师傅与宝藏有关,而且师傅的身世至今是个谜,她匆匆地离开了我们,把这藏宝之地交给了岩永康,我至今还不知道洞里有些什么宝藏,但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对。”
毕朋卫的声音“你是说,岩永康可能与王哥手中的金条有关,这不大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恐怕是你多虑啦”
“但愿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李玉玲与罗缘听他俩说话的声音离她二人远去,直等到四周在也没有动静,罗缘便压低了声音说道:“玉玲姐,你真相信世上有情爱可言么?”
李玉玲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也说不请楚,我喜欢毕哥哥,一直以来把他当做我活下去的动力,当罗三莉出现后,毕哥哥一声“妹妹”,把我的希望和这两年多来的欢乐击打得支离破碎,感觉到支撑着我的支柱已然轰然塌陷,觉得这世界好假好假,觉得毕哥哥是那么的虚伪自私,真的。”
罗缘道:“离开他们这几日,我也仔细思量过,你是否觉得,这世上的夫妻伴侣,多数都是在条件相等或是具有物质保障的前提下,这情爱才会持久,我们从北方一路南来,见到哪些在饥寒交迫下,父母卖儿女,丈夫卖妻子,我们还见得少么,亲情友情爱情,全他妈都是假话。”
李玉玲道:“这是节操问题,我们出身不同,自然观念也就不一样,你可不能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没有了。”
罗缘道:“行侠丈义,我也想啊,我也有毫气啊,可是当我们踏上征程,满怀希望的时候,热情洋溢之时,遇到的大都是透心凉的事。我想过了,要想拯救别人,必先拯救自己,使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主宰自己”
李玉玲叹口气说道:“你说得挺有道理,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怎样强大,拼命练功修法吗?你看洋人,一个小玩艺儿,配上火药,再高的功夫也是枉然,这么大个国家,还是被洋人侵吞了”
罗缘说道:“玉玲姐,洋人跑这么远,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玉玲说道:“为了夺取土地,为了抢掠钱财,啊…罗缘,你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罗缘幽怨地说道:“罗三莉没来之前,我们跟着毕哥哥,什么也不用想,跟着他东奔西跑,毕哥哥高兴,我们高兴,毕哥哥受伤,我们着急,虽然我们失去了亲人无家可归,但是对前途还是充满着信心,对报仇血恨也从来没有失望过,离开他们的这几天,我前后思量过,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可笑,自己不强大,一切都是空想,玉玲姐,不防与你直说吧,所谓的强大,并不是你具备多高的功夫,而是你坐在轿銮上动动口,躺在凤榻上挥挥手,就有人帮你把事办了,你觉得呢”
李玉玲吃惊罗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暗夜中又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讶异地叫了起来“啊…这是皇帝的生活,你太疯狂了吧,我们一介女流,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境地啊”
“你没发现吗,也许是老天垂怜我们,现在有这个机会”罗缘说道。
“罗缘,你可别乱想啊,能有什么机会”李玉玲真的弄不明白罗缘想些什么。
“玉玲姐,当你明白,女人一旦真正成了家,当你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时,什么爱呀情呀全都是一江春水付东流,走吧,睡觉去啦,改天再与你说,反正我已经想通了,想通了,心…也就不痛了。”
这才是:
覆水难收亦润物,碎玉再合也留痕,红尘情性具多面,谁奉初心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