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威转头望向声源处,永博左手腕上搭着一件外套,右手扶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了有些头皮发麻,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怎么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永博长腿一迈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斜了我一眼,伸手把我按在座位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随手拉开程威旁边的椅子坐下,转身看向程威,“没想到程先生的记忆力这么差,我看你还是尽快去医院查查比较好。”
程威也笑了笑,“我看该去医院的人应该是赵先生才对,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难道程先生不觉得,对一个已经有家室的女士穷追不舍是一种很不道德的事情吗?”我能看见永博脸上的笑意已经渐渐隐去,这个样子的他很可怕!
程威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据我所知,小稚的户口本婚否那里填的是否,还有一点我觉得应该更正一下”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过很快又移向了永博,“对一位未婚女士穷追不舍,我觉得是一种很浪漫且美好的行为。”
永博的脸色慢慢暗了下去,“就算现在小稚还没有嫁给我,但总有一天她会且只能成为我的新娘,所以我劝程先生还是自重一些,不要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程威重复了一遍然后呵呵一笑夸奖道,“这个词语用的好,不过我记得是赵先生先开始胡搅蛮缠的吧?什么假借旅行社合作、同游泰国这些都是你胡搅蛮缠的计策,我还应该多向赵先生学习才是。”
永博眉头紧皱,“你都知道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程威拿起桌上的湿巾纸抽了一张擦了擦手,擦完后把纸巾揉成一团丢到了他脚边的垃圾桶里,“想要战胜对方总要先了解对方的底细才行。”
看着永博脸上的阴郁表情我赶紧起身,去拉他,“挺晚了,我们走吧”然后又对程威歉意的笑笑,“程主编,我们就先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永博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火星,他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小稚,明天我们就登记去。”
我好笑地看着他赌气的样子,“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前我的情敌可是遍布这个学校。”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头抵在我的肩头,“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理过她们。”
“好了”我拍拍他的后背,“以后除了工作以外,我尽量不跟程威单独相处这样总行了吧?”
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眉毛拧成了两条虫子,“你都听不明白重点吗?我在向你求婚啊。”
“赵先生”我伸出手指,“没有戒指没有玫瑰没有蜡烛摆成的爱心,什么都没有,这也算是求婚?您也太随便了吧。”
永博睨我一眼,“我记得某人说过,最讨厌的求婚行为就是弹个走调的破吉他站在用蜡烛摆成的心形里,周围围一圈人,跟个二傻子一样单膝跪地求对方嫁给他。”
我的确这么说过,上大学那会儿,大家像是一下子从如来佛掌中逃脱的孙猴子,从沉重的高中生活中解脱了出来,重拾自由,以前一向被严禁的恋爱终于没人反对,于是只要是对上眼了,男生就跟脱了缰的哈士奇开始对女生肆意狂追,几乎每隔一个星期,我们楼下就会出现一次XX我爱你的示爱表白活动,前几次还好,大家觉得新鲜都会驻足围观,极力地配合高喊,“在一起,在一起……”,有句话说的特别对,第一次用的人是天才,第二次用的人是蠢材,而用同一种方法的蠢材实在是太多,所以到最后大家都漠视了甚至开始反感,最终终结这种行为的是住在我们楼上的刚刚失恋的学姐,那晚又有一个缺乏创新意识的蠢材在我们宿舍楼下摆了一圈蜡烛,然后扯着嗓子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刚要唱到高潮部分,被学姐一桶水浇成了落汤鸡。
我记得当时我跟永博说起的时候,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一副老夫很欣慰的表情对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的人生价值观还是有相同之处的,不错不错,以后紧跟我的步伐,继续受我的熏陶,你的人生价值观会更上一个台阶的。”
“那,那也不能什么都没有表示啊”我不满地看着永博。
“好,这次不算”他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求婚。”
自从永博说要再次求婚后,我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吃他买来的蛋糕冰激凌的时候都不敢大口吃,可等全部吃光后却又什么也没发现,他不会不求了吧,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答应他的,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