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博夹起碗里的茄子丢进嘴里,“你的厨艺真的进步很大”
他夹起碗里的茄子送进嘴里,我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心情忐忑的一点都不输给第一次给他做饭的时候,即便是那么难吃,他还是吃了个精光。
“的确很像”仅仅只是四个字却像是金科玉律一样让我心生雀跃,郑稚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我在心里暗暗鄙夷自己。
“没想到这三年来你的厨艺长进了这么多,之前我还在担心,以后结了婚都要我负责做饭呢。”他语气轻松,可空气中的气压却骤降的厉害。
我埋着头,只顾往嘴里塞米饭,嗯,煮饭的时候加水太少了,米真硬喇喉咙。
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几分钟,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到我的面前,“饭前先喝点汤”
“饭前多喝汤,不用开药方”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教育我,非让我先喝完汤后才允许我吃饭,我笑骂他是老古董,噘着嘴不肯喝,“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句?你自己瞎编的吧。”
“什么我自己瞎编的,是我妈说的,每次吃饭前她都让我先喝汤,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生过什么病。”他一脸严肃。
后来他带我去见了他那位贤慈的继母,她温婉、高贵可以称之为完美,好,真好!
只是我却不想再见她第二面。
我喝了一口汤把卡在喉咙里的米饭冲了下去,缓了口气后随口问他,只是随口一问,“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他夹了一口青菜送进嘴里咀嚼着,“三个月了”
原来他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在商场遇见他的那次是一个多月前,那之前的那一个月呢?我们竟然都没有碰见过,我摇了摇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没耍酒疯吧?”他抬起头来开玩笑似的问我。
我想起了我偷偷亲吻他事,你没有耍酒疯,是我疯了,不过他,不会记起来了吧?应该不会的,“没,没有”我慌忙摇头否定,“你喝醉就睡着了。”
他“奥”了一声,原本微微弯起的双眼慢慢下拉,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暗示了父母很多次想要冲锋枪为生日礼物的孩子,生日那天当他满怀憧憬和期待的打开礼物盒时却发现里面是一套十万个为什么。
感觉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喋喋不休的问到他厌烦为止,那时候他总是嫌我聒噪,经常一只手捏着我的鼻子很无奈地说,“怎么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呢?”
如今,我变安静了,可是我却不喜欢现在的我。
终于晚饭还是吃完了,他吃了很多,菜盘子都空了,我都怀疑他会不会把盘子摔碎了塞进嘴里吃进去。
我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他还算有眼力见制止了我,“我收拾吧”
我也没瞎客气,跟他说了洗洁精放哪儿后就随手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虽然电视在开着,我的眼睛却不时瞥向厨房的方向,更是调动耳朵的神经听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这声音给我一种莫名的心安,就像婴儿听到妈妈唱的摇篮曲,我整个身心都松懈下来了。
水声渐渐停了下来,我赶紧转过头去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样子,他径直走了过来,在我旁边的地方坐下,“还喜欢看这些没营养的电视剧”他又开始对我的喜好习惯评头论足了。
我把遥控器推到他身边,让他自己选。
他却没有动,看,让你换你又不干,事真多!
于是电视上依旧演着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女,因为一方家长的阻挡不能在一起,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活来死去的,真是没有新意。
突然他撇过头来郑重其事的问我,“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次的事情?什么事情?我一时有些蒙圈,再一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永博”我用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戳进食指的侧面,“我觉得,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
他打断了我,“又要跟我说,我们不可能?”语气不屑带着颤音。
既然都知道我要说什么,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呢?
“为什么不可能?”他看我,“你有喜欢的人了?你爱上别人?”
并不是所有的不可能都是因为其中一方爱上了别人,就好比刚才电视剧里恶俗的爱情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总是给我出难题,在学校那会儿就是,他会在考试来临之际给我出上一套试题让我做,以此来预测我到底会不会挂科,事后再重点的给我补习我薄弱的地方,不过那时候我光顾着看他了哪儿还有心思听他讲什么啊,不过幸好每次我都能低空飞过,每次看到我成绩单上没有任何起伏的分数,他都会伸手弹我的脑袋一下,很认真的问我,“你说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虽然会生气可依旧会再帮我补习,孜孜不倦。
而这次出题人依旧是他,而我明明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该怎么往卷子上写。
“是因为程威吗?你喜欢上他了是吗?”他给出了答案,却并不是正确的那个。
我就像阅卷老师一样一口否定他给出的答案,“不是,不关他的事”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扯上别人呢?
“不是他那是谁?”他不仅对我的判决提出异议而且还延伸出了另一道题。
“谁都不是,只是因为我们不合适。”我给出的答案就像是练习题上没有解题步骤只有一个最终结果的数字,而对于那些解答不出来的同学来说这无疑会惹怒他们。
“郑稚,你就非要让我死不瞑目吗?告诉我原因就这么难吗?”
这样的永博让人心疼。
“我不爱你了”抬起眼望着他,望着他眼里的我自己,那样可怜可悲可恨!
他楞了一下,显然他的试卷上写的不是这个答案,过了一会儿,他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愤然起身紧接着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连带着窗户都发出嗡嗡嗡的共鸣,这是他第二次被我气走了。
孙宁一回来就堵着我问我永博的事情,从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干什么的,昨晚我们都干了什么反正只要是她能想出来的问题都一一罗列出来让我回答,可是今天我实在是答题答累了,没精力再来对付她了,索性直接反锁自己的房门任由她在门外干嚎踢打,她喊累了也就自然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