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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及笄

转眼,三日后就是伊儿及笄日。在她房内摆放着三箱头饰,新衣裳及礼品,这些都是国都的老王爷赠送,因公事缠身他脱不开身,不能前来,因此送了贺礼以表心意。伊儿看着贺礼无奈道“外公太客气了,不能来知会一声便好。”

成悦不以为然道“若是能把王府迁来珠城,外公定是第一个愿意,他早就不愿待国都,但身不由己。”他看着正在看新衣的伊儿道“伊儿,我想你及笄那天同爹娘讲我们二人的事。”

伊儿听到成悦的话把手上的衣裳放到箱子上,摇头道“你觉得可以吗?有没有想过爹娘听到后会作何反应?可想过会给李家的声誉带来什么后果。”,她觉得即使爹娘同意,那世人会这么看他们李家。

“只要不理会世人的目光便可。”成悦不理智道。

伊儿却很担心“你不在乎,难道你想让爹娘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吗?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她坚决的语气让成悦感到不快,他走到伊儿跟前抱住她道“伊儿是不想和我结为夫妻吗?”

她抬头看一脸严肃的成悦心想,哎,真是被恋爱蒙蔽了双眼的男子。安慰道“你又胡思乱想,今晚我去找爹娘谈谈及笄那日让他们向客人说明我不是李家的亲生女儿便可。你看如何。”

“好”

第二日午时,李家祠堂内,李家夫妇端坐在宗祠前,二人面无表情看着站他们面前的这双儿女。李振楼看着兄妹二人道“成悦也该娶妻了,待伊儿及笄后也该办你的婚事了,时间真快啊。”。

“是啊,早该娶妻了,一直推说生意忙无暇顾家,这也不是办法。”李夫人语重心长念叨着。

爹娘的话让伊儿感觉很不好,成悦要娶的是别人而不是她,想到今后他要呵护别人,疼爱别的女子她的心颤了一下,急忙道“伊儿一直伴哥哥左右也不见他有仰慕的女子。”。

成悦自然知道伊儿这句话是担心爹娘为他相别的女子,他看了一眼伊儿,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他左手牵起她的右手直视父母道“爹,娘。我要娶的女子是伊儿,心里只有她,也只娶她一人。”铿锵有力的语气让伊儿明白他就她的依靠,这辈子的依靠。她看爹娘的无动于衷的模样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李振楼突然哈哈笑出声来像是憋了许久的笑声道“好好好,我李家的儿女果然非同凡响。”李夫人转过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捂嘴看着成悦和伊儿笑道“你二人的事我和你爹早有察觉,自小在我膝下长大怎能瞒得住我。”李夫人站起身走向伊儿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看向成悦道“我和你爹都应允你们两的婚事,只是你们都要自行想好,伊儿及笄那****和你爹爹同宾客讲伊儿是旧识的女儿即可。”

李振楼泯了口茶低声道“成悦你可想好了!”。

他知道父亲这句话的意思,目光坚定看向李振楼道“是,爹。”

伊儿吧嗒吧嗒眼泪掉下来抱紧李夫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古代迂腐守旧的观念里,李家夫妇竟赞成抱养女儿和自己亲生儿子结为夫妻。曾想或许是把她当成童养媳吧,但说不通,毕竟李家夫妇给予她的爱是真切感受到的。

及笄礼在厅堂举行,来往宾客至多,大都是李家夫妇友人。白天厅堂内摆放着糕点水果和围棋字画等娱乐,男宾们闲谈生意之余也谈桑国内发生的事以及江湖上的一些人物,女宾们吃着糕点闲谈各家琐事。晚上厅堂内摆着九桌宴席,菜系大都是桑国内的菜品也有一些是伊儿教厨房做的特色菜色。

“多谢诸位前来贺小女及笄,粗茶淡饭望各位莫要嫌弃,来!李某敬诸位一杯。”李振楼做在主宾位站起来向各桌举杯表示敬意,看得出来他今晚很高兴。

各桌宾客都站起来举杯敬贺。一杯饮毕都在赞叹李府的菜品极佳,女宾客们都在讨论及笄的李依伊容貌和性子,三姑六婆聚一块众说纷纭,有甚者谈到李依伊样貌丑陋无比,也有谈及温婉动人。伊儿平日出府不是女扮男装就是和成悦一起到米铺甚少有人见到,这宾客所言论不一致也在所难免。

餐后,宾客就坐于观礼位,李家夫妇坐在主宾位。李夫人遣丫鬟去伊儿庭院告知及笄开始。

虽然晚饭没吃,还穿着繁琐的三加笄衣裳伊儿虽然很难受但毕竟是及笄礼她还是会端雅走完。只见伊儿身着三加笄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腰间系普通的细布带,头顶插这一根前绿色的发簪,化了妆容,缓缓走至场中沉肩,立腰,下巴微微上扬面带微笑面向南面向观礼的宾客行辑礼,典雅瑞丽,尔后初加、一拜、二加、二拜、、、、、、、虽很疲乏但她知道不能失了李家的颜面,最后的礼成她婉约端庄,嘴角的微笑一直保持着。

礼成,成悦,伊儿与李家夫妇并列,宾客起身听着李振楼道“小女依伊及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友盛情参与见证小女初长成人。小女虽不是李某与夫人所生,她知此事,也不曾怠慢我与夫人,乃孝女!我李家也从没把她当外人看待,以前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李振楼言毕,宾客低声交头接耳,但喧哗声还是传到了李家主位,李夫人手紧握着伊儿的手,伊儿知道娘是怕她忧虑,便道“爹娘,宾客似乎很讶异此事,就怕今后会影响咱们家米铺。”

“伊儿放心,爹爹和娘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只要你和成悦安好,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她知道,此事传出,珠城乃至江湖都会知道李家夫妇收养了个女儿,流言蜚语定少不了,她不绝愿让疼她爱她的爹娘受外人指点,便对着依旧喧哗的宾客道“各位叔伯,依伊有话要说。”宾客们虽声音小了些但还是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伊儿不管宾客们的言论走上前两步,把腰立直右手握着左手道“多谢各位前来观依伊的及笄,如有招待不周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八岁那年便知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这几十年来爹娘待我如己出,我也早已把爹娘待成自己的亲爹娘。今日说此事是想表明,我李家不管何时,生意上还是待人都是诚恳相待,不曾有所隐瞒。”她双目坚定,表情严肃字字铿锵有力,让在场宾客们都不敢相信这是刚及笄的女子所言,大家都挤挤双目看向身材妙曼,五官精致,落落大方的伊儿,她很满意宾客们现在的神情,心理学技巧在古代运用还是有效果的,她又道“今后若是有流言蜚语望在场的给位前辈道清今日的详情,李家虽不是达官贵族,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各位前来观礼的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依伊相信品质高雅的人定然不会传出与今天不符的言语,但有些人喜欢嚼舌根我们李家也拦不住,就望您所言违心的事他日不发生在您身上或是后代身上。依伊在此承蒙前辈们厚爱。”,她向在场的所有宾客深深鞠了鞠躬。她知道后面那句话或多或少都有些言过了,但这话对女宾们却很受用,古代迷信思想一直存在,何况女子对夫君百依百顺即便受委屈也无处诉苦,迷信也就成了她们的信仰。

李家夫妇看着眼前的女儿吐气如兰又不失女子的典雅端庄,在看看宾客们咂舌相互点头认可,他们很是骄傲,特别是李振楼,伊儿本来就深得他心更是哈哈大笑道“小女失礼小女失礼了,还望各位莫要跟她一般见识。”他话虽如此,其实心里早就乐开怀。

有宾客道“李家小姐所言甚是,我认同其所言,他日若有风言风语我谭某对天保证如若从我口中传出家境败落。”伊儿虽对他的起誓不放在心上,但在古代能发这种誓言的人是可信的。

“我也认同”

“我秦某也认同”

、、、、、、

李家夫妇没想到竟有如此多的人认同,他们对这个女儿不得不刮目相看。

“多谢各位前辈理解,渐宽代爹娘感谢各位了。”成悦走上前与伊儿并肩而站,深深鞠了鞠躬,以表示感激。又道“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各位莫嫌寒舍不舒坦,劳请城外的前辈占住一晚,择日在赶路。也在永德客栈订了多间上等房,各位可前去入住便可,若是想游珠城夜色渐宽定尽心陪同,只要各位开心。”成悦又一副应酬的模样对着宾客们讲。

在场宾客似乎都很满意成悦的安排,称赞道“李富商儿女双全且能说会道,好不样人艳羡啊。”

“哪里哪里,小儿与小女不知事理,有劳诸位今后多多帮衬了。”李振楼谦虚道。

又有人道“前几年江湖传闻药婆婆来医治昏迷已久的令爱,曾大言道‘李家有双儿女,哥哥卓尔不群,妹妹伶俐乖巧,世人是要艳羡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婆婆真是神医妙算啊.”

宾客散去,李夫人和伊儿在房内休憩闲谈,伊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李振楼和成悦陪同宾客夜游珠城。

第二日,珠城内流转“米铺李富商之女李依伊虽不是李家夫妇所生,但视如己出,与哥哥李渐宽感情颇好,且二人教养极佳,小姐不卑不亢不失大家风范,公子温文尔雅不失单特孑立,真是应了前几年药婆婆那几句话了,而且听言李家小姐气质如兰,冰雪聪慧。”

李家夫妇房内,李夫人满脸忧愁,而自己的夫君却一脸骄傲笑容满面,李夫人着急道“振楼,这几日外面传言成悦和伊儿善语颇多,但不多日也会传言他二人的是非了啊。”她走向李振楼道“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你这是多虑,伊儿与成悦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即便传是非那也是他们二人的事,他们自会解决。”李振楼不以为然“成悦能护伊儿周全,伊儿贤能内助,今后他二人的事你不用那么操心。”

“说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李夫人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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