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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扑满典故显传统智慧 国学精髓悟宝贵人生

姜艳敏仍然呼唤着昌俊,当然全身按摩同样是每天的主要任务,她需要用亲情唤醒昏迷中的昌俊,祈求昌俊康复的信心、决心没有丝毫改变。尽管陪护昌俊倍受煎熬,在陪护的过程中姜艳敏也静下心来考虑一些问题,尤其细读弟子规后,心灵有了深刻的感悟。姜艳敏觉得昌俊是不是太圆满了,有个缺口让福气流向别人是很美的一件事,你不需拥有全部的东西,若你样样俱全,管别人吃什么呢?其实昌俊并不在乎赚多少,创业只是求得生活中的寄托而已,当每月赚下巨额财富时,昌俊担心自己是否太盘剥上下游客户。权当另类思考吧,姜艳敏担心昌俊过于圆满,因此……早期的扑满都是陶器,一旦存满了钱,就要被人敲碎;如果有这样一只扑满,一直没有钱投进来,一直瓦全到今天,他就成了贵重的古董,你愿意做哪一个扑满?如果能够选择,还用说吗。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具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土,粗物也,钱,重货也。入而不出,积而不散,故扑之。士有聚敛而不能散者,将有扑满之败。陆游曾写下这样的警句“钱能祸扑满,酒不负鸱夷,”说明过度地聚敛钱财必会招致灾祸;还有一位僧人写下一首《扑满子》的咏物诗“只爱我满腹,争知满害身,到头须扑破,却散与他人”。

扑满典充满着智慧,财富毕竟是身外物,作为普罗大众的自己必须谨记。什么东西属于昌俊的呢,唯有昌俊的身体。昌俊的身体才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昌俊的生命,如果昌俊能够苏醒而且尽快康复,那么昌俊的身体将陪伴昌俊走完他人生的全部历程,也就是拥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够拼命地呵护昌俊的生命,直到耗尽全部能量为止。如果昌俊今后的健康状况持续改善,那么陪伴昌俊所走的路程将越来越远。假设昌俊再也不能醒来,也就是没有了身体,生命也就终止了。因此,每个人都应该把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身体”,当作无价之宝,爱护他、满足他的一切需求。锻炼、营养、作息、防病治病、讲究卫生、心情舒畅、不受伤害等等一切保护性的措施全部跟上,一刻也不能松懈。身体健康生活才会有质量,身体健康生命就会延长。有了生命就拥有了一切。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也将失去生命。没有生命,一切就都不是你的了。所以我们只要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就该珍惜。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用健康的身体换取身外之物;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用生命换取个人的烦恼;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用生命解决自己制造的麻烦。

在现实社会里,有人常常羡慕他人光鲜华丽的外表,而对自己的欠缺却耿耿于怀。然而现实生活中没有一个人的生命是完整无缺的,每个人也许少了一些东西:有人夫妻恩爱、日进斗金,却存在严重的不孕症;有人才貌双全、能干而且财运亨通,情路上却坎坷难行;有人家财万贯,却遇到子孙不孝;有人看似好命,却是一辈子脑袋空空。由此姜艳敏觉得昌俊的昏迷,就像老天爷为自己生命中划上的一道伤口,尽管自己不想要它,它却如影随形。如果痛恨人生的缺失,不如宽心、坦然接受,因为体验到生命中的缺口,这标志着人们背上的这根刺,时刻提醒着人们要谦卑,懂得怜恤。若没有苦难,咱们会骄傲,没有沧桑,咱们不会以同理心去安慰不幸的人。

思伟、彦云按时走进病房,思伟对着父亲又是一番呼唤,表情十分虔诚。

等思伟一番呼唤后,姜艳敏直奔主题:“思伟干嘛去了?”

廖思伟:“妈是指昨天?”

姜艳敏:“昨天怎么啦?”

思伟盯着彦云,姜艳敏不能容忍儿子如此逼迫彦云:“不要责怪彦云,除了彦云外就无法知道你的动静了。要知道公司里有你锐锋叔叔,除了锐锋叔叔外还有你忆丽阿姨。”

母亲一番连珠炮的质问使思伟难以招架,思伟知道母亲不允许自己过问公司事宜,即使父亲病倒的时候也不允许,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继续研究自动化理论,好让父亲的理想在自己身上得以实现。然而对儿子的殷切期望,使姜艳敏有充足的理由告诫儿子学无止境,即使不愿意考博,也不应该过早地涉及公司事务。理由是公司已经委托锐锋叔叔及忆丽阿姨管理,如果过多地过问,给他俩的印象是东家不相信人家,这样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姜艳敏认为虽然思伟即将读完硕士,但是需要学习的知识仍然很多,就拿国学来说,国人特别是上世纪50年代始,国学被排除在教科书之外,导致一代人对国学十分生疏,是不是因为硕士即将毕业就觉得已经掌握了丰富的知识呢。从思伟接受的教育经历看,小学、中学忙于语文数理化学习,为了考大学不停地灌输现代知识,几乎没有涉及国学课程。从现实社会的诸多例子看,使姜艳敏坚信,社会风气及舆论的不当渲染,年轻的一代社会价值观、道德观,开始日趋功利,他们正在成长期,如何帮助他们确立正确的道德观、价值观、人生观,不仅将影响个人、家庭,更将决定着社会的未来。传统教育推崇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德是品德,也是人品。也就是衡量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其次是才,才也就是才干,术是科学,是技术。术会教你做事,解决问题,但术不能代替德。人们可以通过学习到的科学技术去做事,解决做事问题。但是术难以解决或者说不能很好解决做人问题,做好人就是德的问题。中国诸子百家做人的古训异彩纷呈,传统国学教育完全可以完成德育培养,把人培养成品德高尚的人。可惜的是今天的教育过于强调科学知识的传授,忽略国学对人的品德成长的熏陶,这种与传统教育割裂的结果,导致现在的部分人科学知识丰富而德行欠缺,这不能不说是教育的悲哀。以至有的人由于品德败坏,在社会生活中不是用学到的科学知识去造福社会,造福人民,而是去作奸犯科,危害社会。基于思伟迫切倾向于涉足公司的心态,姜艳敏决定考他一下。

姜艳敏:“思伟研究生即将毕业了,现代知识应该十分丰富,在你所研究的自动化领域说个头头是道不是问题,对吧。你也说过上大学以及攻读研究生期间,很多时间由自己掌握。我关心的是除了专业课程外,思伟平时都读些什么?”

思伟听到妈妈如此说,不知道妈妈想问什么,或者想得到什么,是不是为了劝自己继续考博寻找话题。彦云听到思伟妈如此说,知道准是关于国学话题,此刻的彦云很想提醒思伟,但是,担心思伟妈反感,只好作罢。

廖思伟不明就里:“也就读些文学类作品吧。”

姜艳敏:“读过国学吗?”

思伟想不到妈妈会提出这个问题,因为在思伟整个学业阶段,基础知识教育已经占用了他所有学习时间,而且老师没有要求。很自然地,国学连自己的业余爱好都算不上,哪有心思去研究国学呀,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廖思伟:“妈,国学没有作为基础教育呀。”

近代以来国家屡遭外敌入侵,其中不乏有识之士急求强国富民策略,于是,急追西方先进技术。但是,在追求科技兴国过程中,无意中忽略传统国学教育,新一代国人重理轻文。导致社会风气日渐低下,物欲横流,信仰迷失,滋生出颇多社会问题,皆因忽视国学教育所致,淡化传统伦理,远离了中华文化所暴露的问题逐步显现。当今社会的一些乱象归根结底是国学文化被忽视,而科技文化重视过甚的直接结果。当然重视国学教育并不能忽视科技,而是在注重科技教育的同时,给国学教育予足够的空间。在这个时代普遍把西方社会重视技术、重视金钱、重视竞争、重视自我的文化作为衡量自我的标准,而对传统文化中的“仁、义、礼、智、信……”作为可有可无,这是典型的“本末倒置”。正所谓“废经废伦,治安败坏之根由;污嗔痴慢,人心堕落之原因。”

姜艳敏:“即使国学没有作为基础教育,就不能读一读,领会其中的精髓?”

廖思伟:“尽管没有研究过国学,但是也略知一些糟粕,比喻三从四德之类的过时说教。”

思伟如此说着实让彦云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中未来婆婆虽然是曾经的小学教师,学历不及思伟。但从其谈吐上看,文化内涵具有相当的功底。就昨天单独与思伟妈一番谈话,彦云已经领教过思伟妈的厉害,对于她提出的问题,没有想清楚前贸然作答肯定词不达意,或者说招惹长辈的反感。

柳彦云赶紧为思伟打圆场:“思伟怎么能这样说呢,国学的内容博大精深,三从四德只是其中的内容。”

显然姜艳敏对儿子的回答不以为然。坦言:如果说“三从”是糟粕,那么“四德”不符合中华文明吗?就因为“三从”是糟粕,据此就应该全盘摒弃国学吗,那不是把四德也摒弃了。就四德而言。“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德者品德也,不管男女都必须有德,有什么不对?现在呀,就是德行欠缺的现象多了,这是值得关注的问题。“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犬于人,是谓妇言”;就是约束女人的说话,也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这好像也是普通人的道德要求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就是要求妇女要讲究仪容,不能不修边幅,更不能几天不洗衣不打扮,这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要求吗?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要是不让那个美女去美容她非咬你一口不可。“专心纺织,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宾客,是谓妇功”。就是要求妇女要会持家,会做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能够做工作,有一技之长。这在妇女强烈要求独立的今天,还能成为糟粕吗?

母亲一番数说使思伟找不着北,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说这些,母亲说些古董级的话题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思伟盯着彦云,祈求彦云为自己解围。彦云看到了思伟求助的眼光,此刻的彦云也很给力。

柳彦云微笑着:“思伟,阿姨的意思呢,咱们还是以考博为主,由于博士课程没有安排国学,咱们呐以后就要通过学习简单的关于道德论方面的国学,尽可能多地掌握国学精髓。”

廖思伟:“爸爸还没有苏醒过来,哪有心思读书呀。”

彦云期望思伟考博的话,果然掏出了思伟的意思,思伟真的不考虑考博了,这是姜艳敏难以接受的。姜艳敏怎么也想不到,即使自己反复告诫,这不仅仅是思伟个人的事情,而且也寄托着昌俊的期望。显然,思伟把父亲的期望抛向了九霄云外,这是不能容忍的。姜艳敏认为思伟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考博,尽管思伟以其父亲仍然昏迷为由,其实思伟的所谓理由根本就不成立。理由在于思伟完成博士学业既没有经济上的困难,彦云也相当支持,也就是说不论是家庭还是外界,都不足以成为思伟放弃考博的理由。那么,放弃考博后思伟想干什么呢。姜艳敏:“不考博,思伟想干什么?”

廖思伟:“回公司去呀。”

思伟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难怪一直盯着公司呢。思伟是对锐锋、忆丽两员大将不放心,还是趁机放弃考博呢,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呢。思伟如此执着让姜艳敏不知所措,在涉及是否考博的问题始终拿昌俊说事,这使姜艳敏感到不爽。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昌俊,又使姜艳敏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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