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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期望成泡影婆婆失态 聚亲情婆媳施正能量

自从为婆婆庆生后,姜艳敏悉心照顾着病中的丈夫,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医院,生怕一旦离开医院昌俊将遭遇不测,尽管医生对昌俊病情的描述含糊其辞,姜艳敏也意识到医生话语中的安抚因素,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止姜艳敏陪伴昌俊的决心。因为昌俊是她姜艳敏相濡以沫的终生伴侣,除了陪伴昌俊外姜艳敏别无选择,只要昌俊还有一口气,姜艳敏都以妻子虔诚的心为昌俊康复付出百倍努力。姜艳敏看着昌俊出神,寄希望于以妻子虔诚的心、为昌俊营造良好的亲情氛围。

这时思伟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思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思伟抓着父亲的手:“爸您怎么会伤成这样?爸爸怎么会伤成这样?爸爸您醒醒呐!爸爸您醒醒呐!”思伟哽咽地呼唤着爸爸,在思伟心里爸爸是最坚强的,怎么会躺在病床上呢,这是思伟无法接受的。思伟对昌俊的呼唤更使姜艳敏触景生情,姜艳敏一个人面对昌俊的时候总是忆起很多往事,由往事而牵连的人和事,更加使姜艳敏难以忘怀,由此也更加深了姜艳敏对昌俊的敬意与爱慕。思伟几乎在哭诉,姜艳敏担心由此而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要让思伟牢记“父亲犹如遮风挡雨的高山峻岭,大树泽荫,左右风雨雷电气象万千,母亲犹如浩瀚大海,宽广大地一样的情怀,润物无声。”姜艳敏为思伟擦拭着眼泪:“思伟干嘛呢?像话吗,爸爸会如此脆弱吗,咱男子汉大丈夫,这眼泪怎么就……”

思伟:“爸爸怎么会伤成这样,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姜艳敏:“爸爸是在送货返回公司的路上发生的车祸,哎。”

思伟:“公司那么多人,爸爸至于亲自送货吗?”

姜艳敏:“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想既然爸爸亲自去送货,想必爸爸有亲自送货的理由。思伟,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不要再纠缠于是不是因为亲自送货,现在的关键是让爸爸尽快醒来。”

思伟:“医生怎么说?”

医生怎么说?这是姜艳敏最难面对的话题,面对这个话题姜艳敏的心情十分复杂,坦白的说姜艳敏迫切需要知道昌俊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又担心医生提供的是坏消息。始终难以坦然面对,由于话题敏感,此刻姜艳敏对儿子提出的问题无言以对。

思伟:“妈,医生怎么说?”

姜艳敏:“医生说当然能够醒来,啊。”

思伟看着床上的父亲:“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姜艳敏:“医生说过能够醒来,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医生也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

姜艳敏如此说,思伟径直走出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思伟对着一名医生小声地:“医生您好,我是廖昌俊的儿子廖思伟,我想知道我爸爸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医生看着如此文质的小伙,慢条斯理地:“情况不乐观。”

医生如此说使思伟大吃一惊,难怪几天后的父亲仍然没有醒来呢,医生分明在忽悠病人家属,这点使思伟不满。廖思伟焦急地:“情况不乐观,请问怎么样不乐观?”

医生:“由于令尊受得巨大的外部撞击,导致昏迷不醒,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廖思伟:“当时你们不是说过可以苏醒吗?”

医生微笑着:“当时是这么说,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病情并没有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因此……”

廖思伟焦急地:“那我爸爸……”

医生:“转去上级医院吧。”

廖思伟表情疑惑:“为什么?”

医生指着办公室四周:“看看医院的条件,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吗?”

廖思伟又问医生:“上级医院就能够治好爸爸的病?”

医生给了一个例子。不久前报道某医院收治了一名患者。家属对于病中的亲人昏迷不醒失去信心,考虑放弃被医生阻止。医生指出不能放弃的充足理由是:只要生命体征稳住,就还有治愈的希望,在治疗和护理上绝不松懈。家属对医生的建议半信半疑,即使这样医生仍然跟家属沟通,以增强家属的信心。接着医生为患者开展高压氧辅助促醒治疗。患者从鼻饲流质饮食到自行进食,从尿管引流尿液到能自行解小便,从重度昏迷到意识清醒,医护人员和家属共同克服了治疗困难,到对病人康复满怀希望的全过程。又一个垂危的生命得到救治,不仅使医护人员感到欢欣鼓舞,也使患者的生命得以延续。医生一番解释,使廖思伟意识到病情就是命令,转去上级医院就能够使父亲尽快苏醒。如果不是条件所限医院会轻意放弃病人吗,尤其是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医生建议转去上级医院既是真心话,也是无奈的表示。情况紧急,必须让妈妈知道这一点,尽快将爸爸转到条件好的医院,确保爸爸尽快苏醒,这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

思伟飞也似地走进病房,焦急地:“妈,转院吧。”对儿子突然抛出转院似乎在姜艳敏的意料之中,从医生含糊其辞的言行,到昌俊的持续昏迷看,转院是时间问题。然而,转去上级医院意味着什么?说明昌俊的病情严重,意味着山区医院难以应付昌俊的病情,医生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昌俊的病情比想像的还要严重,这就是现实。这无异再给姜艳敏当头棒喝。就儿子焦急的态度看,必须尽快转院以便为昌俊提供最好的康复环境,否则将导致无法弥补的失误。姜艳敏:“转去哪家医院?”

思伟:“医生说省内较好的医院就算南方、省人民医院、中山医科……”

公公婆婆再次出现在医院,思伟拉着爷爷奶奶的手无言以对,公公关切地:“会好起来的,思伟不要太难过。”

此刻思伟并没有对爷爷奶奶提及转院的意思,也许他在考虑把这个算不上好消息的话题暂时尘封,思伟淡淡地:“爷爷您……”转而又对着婆婆:“奶奶!”

婆婆摸着思伟的头:“爷爷奶奶同样关心爸爸什么时候醒来,对了,爸爸醒来了吗?”

思伟语塞:“啊,医生说……”

婆婆觉得孙子的表情有异常,意识到现在的昌俊并没有醒来,婆婆脸上已经露出难过心情。于是,婆婆带着恐惧的表情直奔躺在床上的昌俊,急忙摸着昌俊的头,表情悲伤地:“昌俊你醒醒,昌俊你醒醒……”婆婆对昌俊的呼喊声逐渐提高,公公试图告诫婆婆小声点,无奈公公的提醒反而成为婆婆呼天喊地的催化剂,此刻的婆婆加大了对昌俊的呼喊……作为母亲姜艳敏理解此刻婆婆的心情,儿行千里足以使母担忧,何况昌俊仍然昏迷呢,婆婆对昌俊祈求平安的心态通过呼喊喷发出来。慈母对昌俊的呵护升格为呼天抢地,亲昵爱抚的行为变成哭诉,试图把受伤的昌俊强返慈母这座充满爱的港湾,让昌俊那经风沐雨后的身躯、心灵得到休整。生活再次印证:“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道出了母爱的无私和伟大,婆婆在昌俊心里是狂风骤雨中的一把稳固的大伞,不论是年幼的婴儿,还是为人父母的昌俊,在公公婆婆面前昌俊始终都是小孩,公公婆婆都将时时刻刻、年年岁岁为儿女遮风挡雨。

姜艳敏不愿意看到婆婆在昌俊面前如此悲伤,尽管昌俊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昌俊需要的是在祥瑞的氛围下康复。类似哭哭啼啼的氛围,姜艳敏担心昌俊的潜意识能够感知悲伤氛围,从而使昌俊了解亲情对重病失去信心,最终影响昌俊康复的信心。如果这种想法成立,那么婆婆呼天抢地的哭诉,对于昌俊的恢复就是一种负能量。就像感冒病人应该服用感冒药一样,偏偏病人服用了农药,这样一来该服的药没有服,不该服的药却服了,不仅没有把病给治好,反而赔上生命。昌俊的康复也需要正能量,服药打点滴这是医生的职责,同时也是家属的职责,家属必须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此外,营造一个祥瑞的氛围同样为昌俊的康复提供正能量,哭哭啼啼不仅不足以使昌俊尽快康复,而且还将带来诸多负面效应。主意已定,姜艳敏拉着婆婆离开病房,婆婆挣扎着不愿意离开,此时思伟也很给力,帮着母亲把奶奶扶到走廊。

婆婆继续挣扎着:“你们干什么?”

姜艳敏耐心地:“妈,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妈您细想想,如果咱们在昌俊面前肆无忌惮地哭诉,昌俊通过潜意识感知咱们如此悲伤,昌俊还有信心康复吗?”

婆婆愕然地看着儿媳,喃喃地:“我这是难过呀。”

公公抢白道:“谁心里好过啊,艳敏说的有道理,即使心情怎么样不好,也不能在昌俊面前表现出来。就如艳敏所言,如果你肆无忌惮地在昌俊面前哭诉,一旦昌俊感知后一定认为病情严重,这不是打击昌俊康复的信心吗。”

廖思伟抚摸着奶奶的背:“奶奶,为了尽快使爸爸康复,咱们应该给爸爸以正能量,就如爷爷和妈妈所言,如果让爸爸感知治疗氛围如此严峻,真担心爸爸……”

婆婆露出无奈表情:“哎。”顿了顿又说:“那么多天了,昌俊仍然没有醒来,医生怎么说?”

姜艳敏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婆婆的询问,眼前转院问题迫在眉睫,瞒是瞒不下去的,正当姜艳敏犹豫不决之时。思伟:“医生说要……”思伟见母亲盯着自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其实姜艳敏并没有制止思伟转告医生的意思,而是考虑当公公婆婆知道昌俊必须转院后将是什么心情,作为儿媳姜艳敏能够瞒着公公婆婆吗。

姜艳敏十分无奈地:“爸妈,医生的意思是让昌俊转院。”

儿媳如此说,婆婆再次激动起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又是一声大吼:“要转去哪儿?”

公公赶紧制止婆婆的偏激行为,道:“刚才艳敏和思伟怎么说的,要不要给昌俊康复以正能量,这样吼下去能够把昌俊吼醒吗?”公公的警告果然奏效,婆婆就像吵闹中的小孩,父母恩赐一粒糖后立即停止了吵闹。婆婆心目中的这粒糖就是昌俊必须康复,婆婆得到了这粒糖后温驯了许多。

婆婆露出虔诚脸色:“转去哪家医院?”

姜艳敏:“医生建议到省城去,那里有南方、省人民医院、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具体转去哪家医院,爸您看?”

公公果断地:“上级医院吧。”

婆婆拉着姜艳敏的手:“辛苦你艳敏,你不仅是我的好媳妇,也是我的好女儿。”

姜艳敏极力挤出笑容:“看妈说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昌俊的康复牵动着全家,爸妈关心昌俊的健康,我跟思伟何尝不关心呢。”

婆婆:“什么话到了艳敏口里呀,始终能够自圆其说、顺理成章,哎,赞扬艳敏的话呀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昌俊的情况好吗?”

思伟:“奶奶,医生说了,爸爸的生命体征正常,不存在生命危险。”

婆婆露出难得的笑容:“具体点。”

思伟:“就如医生说的那样,在仪器上显示着爸爸的心率、血压、呼吸等主要生命体征指标,这些指标显示爸爸没有生命之忧。爸爸苏醒是时间问题,请爷爷奶奶放心。”

婆婆:“辛苦你了艳敏。”

尽管儿子几句话把婆婆哄得心花怒放,姜艳敏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婆婆心情好转而好转,她意识到艰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即使昌俊的康复循着思伟所说的方向发展,姜艳敏也将充当着陪护的角色,从所了解的护理昏迷病人康复例子看,亲情的投入是十分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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