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通知楚心还有一个活动要陈翌生和楚心夫妻俩共同完成。鉴于他们两位是夫妻,又是名人,出版社决定出版一套关于恩爱夫妻的书,重点是夫妻俩是怎么恋爱,怎么结婚,婚后又是怎么相处的,重点是突出“恩爱”主题。出版社还告诉楚心,这个主题是陈翌生提出来的,他们商量后觉得不错,决定采纳。他们还直夸陈翌生有才能,楚心好福气云云。楚心只能接受。
素材出版社已经找好,是一对恩爱夫妻。
陈翌生和楚心匆匆赶到那户人家,见到男主人的第一眼,他们惊呆了,随后又变成了惊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多年的老同学:赵一龙。
赵一龙见到他们同样惊讶又惊喜,几个人几乎相拥而泣,是啊,他们不仅仅是大学同学那么简单,还是好友加死党。大学时期,赵一龙与楚心闺蜜钱思雨的爱恨纠缠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你小子两万五千里长征终于取得胜利了,终于追上了大学时期就心心念念的女神。祝贺你们呵呵!”未等陈翌生和楚心开口,赵一龙先调侃道。
“小楚啊,你可不知道大学时期你把翌生折磨得有多惨。那是你喜欢上了那个叫苏泠的家伙,翌生痛不欲生。你倒好,每天来找翌生取经怎么追苏泠,还时时向翌生汇报你们的进展。翌生常常一天几包烟,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几天不换衬衫,可他却说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还笑着面对你们。啧啧,你说你去哪里找对你这么好的人。”
“万幸,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赵一龙和大学时的沉默寡言完全不同,滔滔不绝,仿佛换了一个人。是啊,又有谁没变呢,始终初心的,恐怕只有陈翌生吧。
不知为什么,陈翌生和楚心都没有反驳赵一龙的话,而是默契地相互一笑。很多天以后,陈翌生问楚心为什么没反驳赵一龙的话,楚心是这样回答的:“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不如留给一龙一些美好的回忆与念头吧。”
接下来,赵一龙向陈翌生和楚心介绍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很贤惠的妻子和很聪明可爱的女儿。
“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虽然很累,可是妻女在身边,我觉得很充实。一想到她们,我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我妻子跟我吃了很多苦,我们打工时认识。那时我妻子一天只吃两顿饭,省下来钱让我去学技术,你们知道的,我大学没有念完,找不到好工作。结婚时,岳父岳母嫌我家穷,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妻子偷出了户口本和我去领证,我们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真的,没办婚礼,我一定要补给我妻子一个像样的婚礼。”赵一龙一个大男人哽咽了。
“后来,我们省吃俭用,有了一点积蓄,从小到大,慢慢有了现在的汽车修理厂。我妻子怀孕时为了省钱没做过孕检,结果生孩子时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了子宫,却再也无法生育。我妻子很内疚,她想儿女双全。我去做了结扎,我告诉她,有她们母女就够了。这么些年风风雨雨地走过来,相濡以沫才是真。”
赵一龙成熟了,不再是过去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毛头少年了。当年,大学没毕业,赵一龙忽然失踪,人间蒸发了。陈翌生想尽一切办法还是没有他的踪迹,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可无巧不成书,命运竟然让他们再次相见。
他们三人一直喝到深夜,谈到深夜。
陈翌生醉了,没法回去了,赵一龙留他们住一宿。楚心扶着陈翌生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给他解开外套,脱掉鞋子,把他扶到床上。
“我去给你倒杯醒酒茶来。”楚心看着醉醺醺的陈翌生无奈地说道,说完楚心就要往外走。
忽然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拽住了她,未等楚心反应过来,陈翌生已经把楚心拽到了床上。
楚心刚想大骂陈翌生,却忽然停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陈翌生。
此时的陈翌生眼底泛着笑意,目光痴痴地看着她,如婴儿般纯粹。他伸出双手抚摸着楚心的面庞:“我做梦了,真好!好真实的梦,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你。”
“呵呵,这是眉毛,这是眼睛,这是鼻子,这是……”
陈翌生停住了。忽然,他亲向了楚心,蜻蜓点水般。
“呵呵,真好吃……”
待到楚心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带着笑意睡着了,如听新生的婴儿般。楚心静静地看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清晨,陈翌生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楚心,他没有说话,只是泛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她。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地注视,楚心醒了,她揉了揉惺惺的睡眼:“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怎么对我这么好?你照顾了我一夜,不会是看上我,想以身相许吧?我长这么帅,我熟睡的时候,你没非礼我吧?如果你真这样,我倒不介意。”陈翌生睁着“天真”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长长的眼睫毛还一眨一眨的,其实他心里特别紧张,他多希望楚心回答一声是,哪怕是开玩笑。
“滚,你去死!”楚心照例如此回答,但是她心里感到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呢,她似乎并不讨厌陈翌生如此说话了呢。
“切,我才不稀罕呢,我天生丽质,还愁没人要。”陈翌生回答得若无其事,但他心里异常沉重,自己真的没有丝毫机会了吗?他心中的迷茫像是被肥料滋养的野草般,越长越高,越长越壮,压得他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人,总是口是心非,人,如果多些坦诚,或许就会少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