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约和季安的婚礼虽然简单但不失正式。他们只请了各自要好的亲人和朋友出席婚礼,仪式很简洁,但办婚礼的场地很豪华的,租金不菲,且婚宴也是订在某五星级酒店,各个方面的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陆婉约的那件婚纱,也是找知名设计师专门定制的,很漂亮,价格同样也不便宜。
除了婚纱,陆婉约还定制了好几套晚礼服,供不同时段招待宾客时穿,都非常的精致大方。季安送她的钻石项链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衬着她的眉眼摇曳出别样的风情。
婚礼的那天陆婉约和季安牵着手款款地从大门走进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陆婉约身穿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十分幸福的微笑,年轻美丽的样子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容光焕发,那天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试婚纱的那天她站在镜子面前就像是我的姐姐,就连婚纱店里的店员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等待季安来接她的那段时间,我握住她的手,真诚地对她说:“妈,祝你幸福。”她欣慰地拉着我和苏黎的手,眼里闪着泪花。我赶紧拍拍她:“妈,你别哭啊,那么精致的妆容一哭就要变成大花脸啦!”说完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
季安来接陆婉约的时候,苏黎把牵着的手交给了他,郑重地说到:“我妈妈就交给你了。”季安也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走后,家里有一瞬间连空气都似乎安静了下来,有一种深深的落寞,一种嫁女儿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出脑子里。
他们因为时间问题没有去度蜜月,约好明年的夏天去马尔代夫补过。我和苏黎都真心地为了她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季安的家在另外一个区,离我们家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太远。婚礼后我和苏黎去看过,那是一栋很漂亮的小别墅,前面有一片很大的草坪,楼顶还有一个大花园,我都很喜欢。结婚前季安连我和苏黎的房间都准备好了,他真的很细心周到。其实日子过得和平时也并无不同,只是经常的生活会多出一个人,而以往陆婉约也经常不在家,所以我们对新生活都很适应。
我的古筝演奏水平在我的勤勉练习下突飞猛击,现在已经能弹四级的曲子了。我兴奋地弹了一曲高山流水给苏黎听,他很给面子笑着说很好听。我狐疑:“真的吗,不是敷衍我?”他摸了摸我的头,表情正经严肃的看着我说:“真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听了高兴得都想跳起来,嘴巴咧开了大大的弧度,就算是为了鼓励我这样说的也没事,我听得高兴就好。没有什么比得到苏黎的赞许让我觉得更开心,更心满意足了。
天气开始凉了起来,一天下午竟突然下起雨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下得毫无征兆,我没有带伞。潘今天请假没有来,其他的同学都三三两两的合撑一把伞,剩下我落单了。外面的天还是黑压压的,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境,我跑去苏黎的教室找他,他的课桌内是常备有一把伞的。
到了他的教室门前,发现里面几乎没人了,苏黎已经走了。我拍了拍自己的笨脑袋,我明明有手机,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我不喜欢手机,所以常常会忘记有它的存在。
我打电话给苏黎:“哥,我没带伞,被困在学校了,你在哪?”
他那边很吵,传来哗啦啦的雨声,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好像是在路上。我听到他在那边大声的说:“你在那等我一下好吗,我在送同学回家的路上。”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声音,是沐雪纤,她在问:“谁呀?”后面的回答模模糊糊地听不到了,被大雨的声音覆盖掉了。
我轻轻地说:“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看雨。雨下得很大,也下了很久,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却有清新,似乎都能闻到那股清凉的味道,吸入肺中,连肺里都感到冰冰凉凉的,不过很舒服,让人感到通体舒畅。
我喜欢下雨天,感觉雨水冲刷掉了很多污垢和脏东西,而留下来的就是干净清澈的了。
我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小时,天都快黑了。雨还在狂暴地下着,还刮着很大的风,实在是很反常。我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苏黎,可是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我想他肯定是把我忘了,有了女朋友就忘记妹妹的坏蛋!我很生气,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直接跑进雨里冲回家去了。
雨滴打在身上有一种刺骨的冷,不过比不上心里的温度。一路跑着回家,路过店铺时又慢慢沿着走廊走,这样断断续续半个小时才到家。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是苏黎的声音:“苏墨,你还在学校等吗?”
“我刚刚到家。”
“不好意思,刚刚送雪纤回去的时候她不小心扭到了脚,好像挺严重的,所以我先送她去了一下附近的诊所,我的手机这个时候……”
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已经淋着雨回到家了。还有下次你不能按时来接我的时候记得早点通知我,不要让我傻傻地等你那么久!”说完我就气愤地就挂了电话,然后马上换下湿衣服去洗澡,结果惊悚地发现我的生理期竟然现在到了,提前了一个星期。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就躺在床上了。之前专注走路没有感觉,现在一定下来就感到肚子很疼。我灌了热水袋贴在腹部,轻柔地按捏着,可是还是无济于事,疼痛一波一波地向我袭来,我都疼得在床上打滚了。冷汗一点点在额角渗出,肚子也似乎在抽搐,和初潮时的疼痛一模一样,甚至更严重了。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打电话给了陆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