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在我们家?”
“我是白娡。”
我怯怯地小声作答,在我面前是十二岁的白姜昊和十一岁的白姜威,他们兄弟是老大白金龙和姜美芳的儿子,捂着鼻子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女孩,有十岁的白蓝蓝和八岁的白蓝枂,她们是老二白金虎和蓝倾城的女儿,蓝倾城以前是当红明星,风华绝代,嫁入白氏豪门也是多少人眼红不来,几个女孩里还有一个比我小一岁女孩,她就是白金舞,白家里几个孩子里年龄最小的小公主,却也辈分最大,玉琳和白永年唯一的女儿,是他们的小姑姑,是我的……
“大哥,她说她叫白痴,哈哈,看样子真像。”白姜威一脸坏笑。
我声音稍微大一点,想反驳:“我是白娡。”
我被白姜威一把推倒在地,“我说你是白痴你就是白痴,哈哈,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以后不准进来。”
我连爬都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小跑过来的佣人拎起来,佣人一边跟小姐少爷道歉没看好我,一边拖着我赶紧离开。
我被丢在厨房的储物间,大门一关,没有一丝光线进来,失去视觉便失去平衡,我站着走了几步就扑到在冰冷的地上,只能爬着摸索。
几天后才有人来到这里,打开门,光线进来,屋里一片狼藉,我昏厥在地,像死尸一般瘆人,狠狠地吓了进来的人一跳。她是厨房打杂的,一个四十多的女人,见我还有气息,就把我带到她住的地下室,喂给我水和饭,我活了下来。
“那个杂种死了吗?”玉琳问安娜。
“夫人,应该死了,我叫人把她关在储物间,这都一周了,那个小不点饿也早饿死了。”
“去打开看看,死了的话就赶紧处理掉,”玉琳的语气就像处理昨天咬了她的那只小狗一样冷血无情。
储物间打开,空无一人,安娜赶紧跑去报告,玉琳带着一帮人把白家各个角落翻了个遍,最后在下人居住的地下室,找到了正在玩耍的我。我被带到外面,一顿暴打,玉琳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警告,“她可不是这家的小姐,她是有人生下来的杂种,你们以后谁敢照顾她,安娜你就直接给我赶出去!”
下人们被这阵仗吓得气都不敢出,没有人敢违抗玉琳,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没见过的新人,这下开了眼见,以后看见我更像看见瘟疫一样远远地躲开。
玉琳在那次风波之后,身体状况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才三十一岁的她已经显出四十岁的老态,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刻薄,手段越来越狠,不少下人遭了难,同时她也把很大怨气发泄到我身上。
我满身伤痕,在黑暗里啜泣,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扯到身上好几处伤口,地下室的虫子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犹如一具腐尸,等待他们啃咬掉最后一块维系我生命气息的腐肉,我能因此解脱。
在这种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境况下,我仍然苟延残喘活着,也许是年幼无知的我还不懂得死亡也可以自我了结,或者也许是那个女人死后一直在看着我,她跟我说:终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踩在脚下,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曾经问过“他们是谁”,现在我知道了,他们就是我身边所有的人,如果我死不了,他们全部要付出代价。
丧失了孩童应该有的天真无邪,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发了芽,我的眼神变的残忍冷酷,性格沉默寡言,以前下人们不愿靠近我,现在不敢靠近我,一个六七岁孩子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杀气却让这些大人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