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你去抢徐氏的东西了”村长目光如炬,让人一时猜不出他的想法。
“这、这”李氏不敢直视,只是要她交出来无疑是在她的身上挖肉,遂见她一个弯腰,躺到地上使劲哭嚎起来:“哇,你们净来欺负我这个妇人,冯源,你还不快点出来,有人欺我们家没人啊,没良心的”
这话一出,村长的脸色不好看了,偏李氏以为大势已去,是如何都不肯赔东西给徐旌的,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村长要包庇徐旌。
“村长,李氏抢我鸡肉,拿我粮食,连家里仅剩的一口锅也搬得干干净净,连吃带拿的行径,仅仅是把它还回来,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徐旌可没打算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岂非她的伤白受了。
“我呸,原本就是我家的东西,你说赊账就赊账,还有那些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瞎说的,我说不给就不给”李氏一听,哭嚎都顾不上,一个打滚爬起来,脑子一热就要上前,徐旌一挥手上的火棍,李氏就偃旗息鼓了。
“干什么呢,李氏,给我停手,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村长一嚷,李氏自是不敢嚣张,但要她吞进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绝不可能的的事。
村长见镇定住场面,思索了下,看向徐旌,试探道:“徐氏,李氏虽抢了你的东西,但你不是也烧了她家的柴房吗?”虽说村长的心里的天平渐渐向徐旌倾斜,但该怎么解决还是有个章程为好。
徐旌定定地看着村长,轻启唇角,似嘲非讽“李氏抢我家东西已是强人所难,我若不靠自己的办法讨回公道,那岂非人人都觉得起徐家可欺。”
她并不觉得她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人若不靠自己的双手拿回自己的东西,莫非期望别人双手奉上吗?别傻了,天真只会给别人欺辱的机会。
“村长,李氏拿我的东西,除了全部还回来之外,还要给一两银子作为补偿。”徐旌先发制人,再谈下去也只是耽误时间。
“什么,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没有,门都没有”李氏一听,没等村长表态,不满道。
“徐氏,这一两银子是不是多了”村长为难说道,毕竟村户人家一个月花费也就百来文,一下子狮子大开口,连带着村长对徐旌也不满起来。
虽说他心里偏袒徐旌,但若是答应了徐旌的要求,村民们也会对他有想法。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哇,不会吧,这也要太多了,徐旌是不是太得寸进尺,”
“就是,也不想想一两银子省省的话,能用很久呢,真是的,村长怎么可能会向着徐旌这边!?”
……
周围窃窃私语,对徐旌评头论足。徐旌轻飘飘瞥了众人一眼,把幸灾乐祸,咋呼最欢的几人记了下来,其中也有参与先前李氏大闹徐家一同前去的同谋。
偏头,“李氏,你……”村长一想到李氏以往的行径,接下来的话也不下去了,遂扶额,心思电转。
“冤枉啊,村长,你别听这小寡妇胡说八道,冯家的东西由我说了算,她说的借条不算数。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拿我们冯家的东西,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李氏夺口而出,龇牙咧嘴,定了悠悠众口,围观的人早已见识过李氏的刻薄,对于她吐出的这番话也不奇怪。
“冯婆子,你这张嘴也太不积德了吧,人家一个寡妇你也好意思,真是不嫌害臊”人群中‘嚯’地站出来一个微胖的女人,慈眉善目,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大家都叫她三平婶,她男人会医术,平时帮着村民治病。村民也大多给她面子,说出的话颇有分量。
“王大勺,你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真是灶王爷扫院子——多管闲事”李氏一看出声的是向来和她不对付的王大勺,心里的不得劲更甚,自觉在她面前失了脸面,直瞪瞪地盯着徐旌,把一切原因归纳到徐旌身上。
围观的众人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李氏和三平婶早已积怨已深。要说原因啊,得从俩人没嫁人开始说起。
俩人同在一邻村,各个方面都不差,久而久之,被同龄人拿来比较,二人也从知心好姐妹变成互不认识的陌生人。李氏处处和她攀比,本以为嫁人这上面可以赢上一筹,不料识人不清,她汉子迷上赌博,家里的东西被一样样变卖走。
李氏自是过不惯苦日子的人,拿走家里所有的钱卷款而逃,回了娘家之后就张罗着再嫁。到了柳家乡才发现王大勺日子过的比她还好,嫉妒的酸水一直往外冒,两人之后,更是没少吵架。按三平婶的话说,那是她赖得和她计较,可不是怕了她。
“呦,可不是我多管闲事,要不是冯婆子能狠下心欺负一个小丫头,也轮不到我说。”三平婶故作叹气,“要说如果不是礼哥儿的娘生产时血崩,冯家早不是现在这般光景,想来礼哥儿早就成家有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辛辛苦苦赚的钱喂没给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神情不乏惋惜。
“吸”众人暗咽一口唾沫,没想到三平婶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把李氏的丑事说出来,也不怕李氏坏心眼?
“嗷”李氏一听,脸色青黑,干嚎了一嗓子,就势要冲向三平婶,“王大勺,你安什么坏心眼,好端端提一个死了多年的贱人侮辱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怕了你是吧”
村长青筋暴起,大嚎一声“拦住她”要说村长出声阻拦并不是要袒护李氏,其缘故不足为外人道也。
原因有三,其一,三平婶出声维护之故,她男人三平叔会医术,公公也是退下来的族老,他自是不能做出让人寒了心的事出来。须知,村长之位,若是联合所有族老也是能换人来当的。
其二,李氏这番作为实在令人不喜,他若是纵容,他的威严便会受到质疑。且他对李氏的处世早有不满
这其三吗?……村长的目光看向目光冷静的徐旌,压下心里的话。
直觉告诉他,帮她对他将来有好处,何况徐旌不是提了她的父亲吗?他何不买个人情呢!自觉精明的村长心里暗暗思道。
李氏疾驰的脚步被人拦下来,她不分青红皂白,长长的指甲狠挠了来人一下,给那人气的啊,要说她可不是甘愿上去拦她,村长话音刚落,她正在前头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哪知道被后面的人顺势推出来当挡剑牌。
那妇人可不是乖乖受李氏欺辱的角色,只见她趁人不注意,右手食指和中指半弯成剪刀状,呈九十度一转,往李氏的腰一扭“嗷”李氏杀猪似叫声喊出来,生生让众人打了一个寒颤。
“要说冯婶子,你怎么也不好好站稳一点呢,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能怪我啊”妇人先发制人,在李氏出声之前就把话口撂下,让李氏吃个半哽,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