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旌抬头看看外面的日头,如今已近中午,她一个大人都饿得饥肠辘辘,估计小家伙更甚吧。徐旌一把抱起徐瑞,打算先解决温饱再说,至于学走路的事,还是等买了鞋再说吧,经过早上的进山,徐旌顿时觉得之前的想法实在欠妥,她一个女人,想靠猎物熬过这个冬天明显是不行的。
把徐瑞抱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徐旌起身把背篓里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好,鸡蛋被她放到杂物间的米缸里,而死透的鸡则被她放在院子里。
野鸡已经死透,身体也渐渐发硬,她打算先把鸡杀了。至于午饭就做鸡丝粥好了,她和小家伙的胃还虚弱,禁不起太营养的东西,只能慢慢调养进。厨房,打开锅盖,一股热气上扬,她微低头一看,水雾渐散,水倒是烧热了,不过还没滚得冒泡。
徐旌又回杂物间重新盛了俩人分量的陈米泡开,早上的一顿太过记忆深刻,她还是煮点陈米试试好了,陈米一触到水,一些浮物就飘起来,徐旌换了俩三次的水才好些,陈米有股腐朽的味道,徐旌没办法,只能期望待会泡久些味道能散。
冯叔送来的米就算再省也不过五天,她觉得还是要早做打算还好,不仅是粮食,衣物,还有过冬需要的东西,思来想去,徐旌的念头还是转到那件红嫁衣身上,房里那几件料子好的衣服也许也可以买不少钱,至于她,到时再买些耐穿的麻布应付就行。
想好后,徐旌又回到厨房,热水已经成了开水,徐旌忙用水勺盛一碗满满的热水放置一旁,这是她待会要喝的,小家伙的嘴唇也干干的,得先喝点水才行。
趁当,徐旌把野鸡头向下,抓着鸡的爪子放进锅里开始进行烫毛,家里没有多余的木盆,只能凑合着这样解决。烫了三五分钟,锅内的水已经浑浊,徐旌试探地拔了一根毛,能拔出来,不过费点劲,再烫一会好了。
野鸡的尾巴有一根毛挺鲜艳的,徐旌见小家伙无聊,干脆洗干净给他玩,郑重点明不能放进嘴里。小家伙手上攥着,不动,这会不知从哪个角落嗅着味道的小奶狗明显是闻到味了,凑到小家伙的身边,鼻子翕动着,小家伙不给,小奶狗就在他周围打转,小鼻子嗅来嗅去的,很是锲而不舍呢。
小家伙黑漆漆的眼睛眨眨,嘴巴抿抿。‘呼’地把手上的宝贝压在小胸脯里,就是不给。
徐旌偶然回到看到这一幕,失笑,如今看来。把小黑狗纳入徐家的一员也是不错的,反正母狗会在牠断奶之前都会来喂养不是吗?小家伙也缺少玩伴,等小黑狗大了也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这样一想,徐旌认真思索起来,好像觉得真的是个不错的注意呢。
徐旌拔完鸡毛,拎着白花花的野鸡回到厨房里,暂搁在一旁,走到灶台上,徐旌端起放凉的温水,出了厨房,家里另一只碗用来泡米,现在只有手上这只了,徐旌只能先把小家伙喂了自己再喝。
徐瑞明显也是渴的,徐旌没让他多喝,只喝了小俩口就拿走了,无视掉他看过来的目光。徐瑞早上只吃了半碗粥,饿到中午,喝多水对胃不好,还不如等下煮粥再吃点。
徐旌仰头把剩下的喝完,肚子感觉有点涨,徐旌哭笑,她自己倒是有些情不自禁了。
从背篓里拿出菜刀洗干净,徐旌重新回到厨房,围着砧板打转,现在天气渐冷,鸡肉倒是能放久一点,不过原本这只野鸡在陷阱里就已经死了一天了,徐旌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先把它放锅里煮过一遍更好存放。
徐旌拿起菜刀,把鸡头和鸡屁股的部位斩去,想想扔了可惜,徐旌便把它放到一旁,‘待会母狗来了喂给她吃好了’。
徐旌对狗还是有好感的,在她前世的时候,奶奶家也是养过狗的,徐旌没有表示亲近,但徐旌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它总是凑上来,让她步子都迈不开,生怕踩到它。
那只狗也是一样的黄色,是只很恋家的狗,整天都待在家门口守门,奶奶赶他去玩,它围着家门转了一圈又回到门口,很是忠心,连奶奶都没辙,狗狗在她家待了八年,可惜的是,后来被偷狗的人偷了去,奶奶好几天都回不了神,经常忘了这件事,每到狗吃饭的时间,拎着狗盆就开始叫大黄的名字。
爷爷见了,也没办法,这事只能靠时间慢慢遗忘,徐家后来,就再也没养过狗了。狗狗都是很忠心的,徐旌对这类护主的家禽,心里还是怀着几分敬畏。
把锅重新刷干净,烧好水,徐旌端起泡好的陈米放进锅里,泡久了,陈米味道虽然散了些,不过细闻的话,味道还有,徐旌拧眉。
把鸡肉切成两半,再从一半里切一小块的鸡肉,把它切的细细的放在一边,现在什么都弄好了,只等粥滚,放进鸡肉丝就可以了。
等的时间有点无聊,徐旌干脆回到院子里,外边的狼藉她还没收拾呢。徐旌走出去,一看,徐瑞身边的小奶狗已经不在了,徐旌视线一动,就看见在一群鸡毛的中央,小奶狗正玩得耍欢,整个狗嘴都沾上了鸡毛。这只狗好像性子活泼了点,徐旌摸摸下巴,心里想到。
院子里一股腥味蔓延,徐旌从杂物房里找出一个破的簸箕,挥退小奶狗,徐旌把鸡毛扫进簸箕里,打算扔掉。
扔掉还不能简单地扔掉,徐旌可以想象到,要是她扔在家门周围,估计闲言碎语可以围绕她家久久不散。出了家门,徐旌往周围看看,往王家相反的位置走去。
徐旌的房子是在最东边,是唯一的一家,附近还是有很多荒地的,徐旌找了块松散的泥土挖开,把鸡毛倒进去,把土填上,徐旌抬起头看看周围,眼前一眯,忙走近几步,“木薯”这里怎么会有木薯?不对,是怎么会有木薯长在没有开垦的荒地里,徐旌心一动,好似破开心中的迷雾。
她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人不认识木薯,“是了,”徐旌心里突然想起,她以前和爷爷去探访亲戚的时候,见到过这种木薯,可是爷爷说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