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翩跹如梦(四)
是否还能梦回从前,静静地蜕变化蝶。纵使寂寞难免,也要为了等一天如燕,不懈努力。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了。
“翩跹,你没事儿吧!”无可奈何,他最终还是紧张她的!
“原来到底你还是关心我的,既然一切都已经不能重来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反而让谢谢你,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的守候着蝶源,孤独终老……”眼中尽是你离,翩跹似乎再次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道,“其实,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
“原来你知道啊!我是该说的是我喜欢的你太明显了,还是该说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摸了摸肚子,笑容微微苦涩,“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可知道,我的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生命,是我们的孩子,我好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应该很漂亮还是很帅气……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是见不到这太阳是有多么的明媚,鲜花是有多么的芬芳的……”
“你说什么??”聂子棋无可厚非地,是惊愕了,没想到她竟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沉浸在惊讶与喜悦中不能自拔,但同时还听她说,他见不到……她是什么意思?
“无论我是什么意思,你都是要走了。我首先问过你是否要走,你把话说的那样的绝,我要怎么好意思不遵循你的意愿呢……”结界一开,灵光闪现,缓缓出现的是一个长长的七彩隧道。
聂子棋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便被往里吸,最终至再也看不到亭外那个白衣女子。
最终聂子棋还是如愿以偿地回去了。一回去,便自赤迷森林中八百里加急赶回了家。原来,聂子棋要这蝶泪,原是为了他病重的母亲。
一年前,他的母亲突如其来地患了一场大病,也就没再好过,城里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来看过,却也都无力回天。
无奈之下,聂子棋只有前往伦雪山,听说伦雪山上居住着当世神医号称赛华佗的笈落,爬了三天三夜的雪山,又跪了三天三夜的雪地。神医终于见了他,“我虽然号称是赛华佗,但是我毕竟也只能医治活人!”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若要救你娘,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
“但说无妨!”
“不知你听没有听过白蝶?传闻在极南的赤迷树林中,有一种奇异的白蝶,雍容华美,清新脱俗,不仅长得好看,它的眼泪还可以包治百病。只是,几百年前,它们所居住的树林遭受了灾难,那时整个森林都被染得赤色弥漫,而赤迷森林的名字是由此得来,种族也就此消亡。人们也不再敢踏入赤迷森林,因为凡是进去的,就没有认能活着出来。”笈落凝了凝眉头。
看着聂子棋,笈落又道,“虽然别人都说这只是个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说罢便从袖中摸出一白色纸条,“按着这上面去做,即可!”
当夜,聂子棋便快马加鞭去了赤迷森林,演了那场被人追杀的戏码。
而如今,虽然得到了蝶泪,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当聂子棋回到家时,他的母亲离世了。在他回来的前三天,本就患病的身子,思子情绪,更加重了病疾,急攻心,就这么简单!
颓废地趴在母亲的灵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拿出装有蝶泪的泪墟杯愤怒地掷于地上,“母亲,你为何等我多些时日?”
聂子棋有些六神无主,“为了这个,我骗了我最不想骗的人,我伤害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你也不在了,我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我的翩跹……翩跹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母亲……”最后,竟带着几分哭嗓。
随后,聂子棋便快马加鞭地赶到赤迷森林。进出蝶源,都是翩跹送的,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怎么进去。翩跹你在哪儿?你出来好不好?
跪倒在初遇的大树旁,似乎还能看到翩跹在树上半倚着的样子。可是,现在呢?
“翩跹,我回来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赎罪,我任凭你怎么处置!翩跹……”在树下同样跪了三天三夜,却再也没了在伦雪山上那样的好运气。
聂子棋昏倒在树下,最终还是聂家的人把他带回去的。此后,有了前车之鉴,聂家一直有人监视着聂子棋,绝不让他踏出京城半步!
十月,聂子棋的父亲也寿终正寝,身为独生子的聂子棋便理所当然地继承了聂家家主之位。而在他继任家主的那天,却让他惊愕的,并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幸运。而是,粉蝶带来的噩耗。
这天,所有人都在庆祝,却有一个家丁说外面有一个叫粉蝶的女子要求见家主。聂子棋大惊,随即出去。
便见着粉蝶抱这一个刚足月的婴孩出现在聂家大门口中,还不待他开口问,粉蝶便说翩跹已经死,留下两人孩子,翩跹最终还是让粉蝶把这个孩子交给聂子棋。
“翩跹死了……不可能的,我骗了她,她还没有找我讨回公道呢…”
“你不知道她会死?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蝶泪,却不知道没了蝶泪她会死,这似乎有点太可笑了吧!”粉蝶嗤声一笑。
“你既然知道蝶泪有那样大的用途,蝶泪是用作续命,而白蝶是蝶类中最柔弱命短的蝴蝶,所以在千年前蝶仙便赐予了他们一种蝶泪。通过蝶泪,可以延续每一只白蝶的生命,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仙药了!也就是说蝶泪的确可以救人。”粉蝶陈述着。
继而看着聂子棋,眉头一皱,又道,“但是,你知不知道,一只白蝶一生只能流一次泪,所以它们的生命还是相当脆弱的。而阿姊却不同于普通白蝶的软弱,在几百年前,白蝶一族遭受了灭顶之灾。当我阿妈赶到赤迷森林时,就只剩下了阿姊,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白蝶,阿姊很坚强!”
“在阿妈离世后,她将蝶源打理地很好,除了遇见你,她便一错再错。正是因为阿姊她很坚强,被你骗去蝶泪后,她竟然说,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她愿意!它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撑下来了,生下了这个本不应该有的生命。你知道生下他的代价是什么吗?元神灰飞烟灭,也就是说,阿姊再也不能同其他生物一样投胎转世。她是……灰飞烟灭呀……”说着,粉蝶连着怀中的孩子都一起哭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真相,聂子棋整个人便瞬间堕落,眼神空洞,没人知道开在想什么。只是,许久,粉蝶将一颗药丸递给聂子棋道,“阿姊对你已经别无所求了,她说让你吃下这个。”
“这是什么?”
“毒药!怎么?你不敢……”
“不是!翩跹她想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欠她的,终究是太多了……”说罢,便一口吞下药丸。
聂子棋脑袋越发沉迷,耳边似乎回荡着粉蝶的话语,“阿姊她终究还是喜欢你的,她到死,想的都是你,她不想你痛苦。她让我把这颗药丸给你吃下,就是想要你忘记一切,恩怨情仇,爱恨痛苦!我不明白为何你这样对她,她到死都在为你着想……”
什么?要忘掉?翩跹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惩罚吗?那我告诉你,你惩罚到我了!这世界上还有比忘记自己心爱之人更痛苦的事情吗?我让你痛苦一生,你却要解放我。
翩跹,你这么可以这样对你自己。忘记了你,可能就是永生无法偿还的债……
聂子棋白,
在幻梦里,我是那飞越过沧海的,恒久誓言,轻盈在梦里,化成情深执念。又或许,我是谁不经意谱写的千秋诗篇,诗篇里尽是哀怨,情念,无法停歇的缱绻。
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永生不垂的白蝶,在凋谢中,并非命中注定,一切会破茧重生翩跹广袤天与地。那只飞舞的蝴蝶,翅膀扇动亘古音律蝶梦,如影随形。
那只美丽的蝴蝶一直萦绕在我的面前,伸手去摸,它会消失不见。随后,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它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抓住它,它似一阵风,吹过,又似一泉水,流过。反正无论如何,都是看得见抓不住。
唯美的画面中,我是那十八里长亭外懵懂少年。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十八里长亭,她在亭中抚琴,五指张开,手臂迅速,在每一根琴弦上跳跃,在她的十指间的琴弦隐隐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雪白纤细长手指在拨动时,淙淙琴声如流水倾泻,清明动耳。
抬腿渐渐地走上前去,想要靠近她,想要看看她背影后面隐藏着怎样一张绝世容颜。可是越走越近,便是没了那女子背影,琴声也戛然而止。
揉了揉眼,倒是看到了那把古琴,恍惚间,无数的银白色闪光一刹,蝴蝶从琴弦上不断地飞出来。原来那女子化作了无数蝴蝶纷飞在空气里面。
那些沉淀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仿佛在跳动,想要捉住它,却总是捉不住,任它如同白色的蝴蝶瞬间而过,消失在眼前,消逝在脑海。
红尘在梦里,是谁的手指在萦绕琴弦,望不见看不清弹琴人的模样。琴声戛然而止,醒来,睁眼,我是漆枕上冥思的幻境千年,梦中是我无法猜透的永远。
忽漆枕一觉醒来,很久没做这个梦了,想来却不知为何总会隔三差五地做到这个梦。睁眼,却见窗棱碎蝶,天光白昼。孰为梦,孰为真,孰为我,孰为蝶?再见之时,彷若千年之后,亦若须臾初见……
天光白昼,一梦醒来还有些恍惚,还记得梦里的经历。人生之若如初见。梦里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醒来也不过是梦罢了!
故而,窗前飞过一只白蝶,翩翩飞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