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还未下马车,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将军回府了!”接着府内一阵忙乱。
一个体型微胖,有些微发福的中年女子走到门前停下。看到李婉茹下了马车边立即上前挽起李婉茹的手,好不热情地说道:“哎呀,小姑回娘家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到府内,也不管是不是到了用餐的时间,直接就将李婉茹和洛紫曦往餐厅领去,人才刚坐下还没有喘口气就见下人云贯而入,将一盘盘的菜肴放到桌上,只见桌上的盘子和菜肴十分大,相府的碗碟是十分精致小巧的,可是将军府的碗碟却是相府的三倍之大。
“怎不不见李德那臭小子?”李怀忍不住蹙了蹙浓厚的眉毛,不悦的问道。
“你们下去看看,怎么少爷还没来!”贾文娘笑眯眯的差使一旁的下人下去查看情况,然后主动为李怀布菜倒酒,“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孩子的脾性,知道你回府,恐怕是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德儿都那么大了,你也别总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他。”
“妇人之仁!也不知道像谁,满身的铜臭味,竟是丢我们将军府的脸面,也就你惯出来的!”李怀将一大碗的酒送入嘴中,不满的对贾文娘说道,随即才意识到坐在餐桌上的李婉茹和洛紫曦,筷子夹向那盘盘菜肴送到李婉茹和洛紫曦的面前,直嚷着让她们吃下。
只见面前放着的大块肥肉,李婉茹和洛紫曦有些傻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盛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将那块肥肉送入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就吞进去,然后不停地喝着茶水,只想除去那股油腻之味。
这一顿饭吃得李婉茹和洛紫曦只喊苦,贾文娘一路给李怀布菜,而李怀则不断地给李婉茹和洛紫曦夹菜,越是大块的肥肉越是往洛紫曦和李婉茹的面前送,导致的结果就是李婉茹和洛紫曦没吃下多少东西就觉得肚子饱得不行,再看到那一块块的肉,喉间一阵恶心,这也直接导致了她们两个往后几天里吃不好饭,不管吃到什么都能想到今天这餐的那一块块不知怎么被自己送入肚里的肥肉!
后来也不知道李怀和贾文娘说了些什么,反正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表哥。回到房中的时候,李婉茹和洛紫曦出奇的一致将李怀和贾文娘劝回,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喘一口气,两人都有些吃不消他们的盛情。
两人相视一笑。
那一瞬间,洛紫曦的笑颜迷了某些人的眼。
徐嬷嬷、小荶和环茨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不多问不多话,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关上房门只留下李婉茹和洛紫曦。
“曦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李婉茹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缓缓说道,这么晚了洛紫曦还赖在自己的房中不愿离去,恐怕就是为了今天白日时自己说的话。
孩子有十年的空白是自己怎么都无法弥补的,这十年来的日日夜夜,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孩子的父亲,随着自己近日来的莫名烦躁,还有莫名的困顿,自己似乎有些明了。
“还未出嫁以前,身边有个侍卫,他叫洛晗。”李婉茹的脸颊似乎爬上两朵红云,“洛晗自小便陪在我身边守护我,他总是像个木头,呆头呆脑的,我捉弄他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我常常瞒着你外祖父女扮男装外出,期间遇过几次危险,都是他舍命相救,有一次我被山匪所掳,差点失了清白。”
“娘永远也忘不了洛晗他满身是血,用手中的剑斩下了那个欺辱我的人的头,他颤抖着双手为娘穿戴上衣裳,那一刻,娘知道,这辈子非他不可了。”
“那天回府里,你外祖父大发雷霆,他被你外祖父的皮鞭打得到处都是伤,可是他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后来娘不小心身中****,是洛晗为娘解的。出了这事,他主动向你外祖父求娶我。你外祖父并不在乎门第之见,允诺了我们俩的婚事。可是在成亲的前一晚你父亲他……”李婉茹有些哽咽,心中一片悲凉。
“你父亲消失了,现场只有一滩血,什么都没有了。”
“再后来,我怀孕的事情被你外祖父知道,正好那时洛清毅求娶我,他不嫌我怀有身孕,仍以正妻之礼迎娶为娘。你外祖父为了娘的名声只好应了这门亲事。”
“娘不相信你爹会丢下我不管不顾,所以跟洛清毅签下君子协议,他答应了。直到你五岁那年,不知他发了什么疯,撕毁了协议书,强要了为娘!”说到这里,李婉茹泣不成声。
李婉茹哽咽,继续说道,“我怀了他的骨肉,那时候洛清毅权势浩大,只手遮天,就连圣上也要礼让三分,碰巧你舅舅犯了事要被秋后问斩,洛清毅他……他以此要挟,若是我生下孩子,他便想办法让你舅舅无罪释放!”
卑鄙无耻!洛紫曦心中暗道。
“娘不该跟魔鬼做交易的,不该的,就是因为娘做错了事,所以你爹他才不愿意见我,而你也被丢弃,都怪娘,都怪娘!”
李婉茹锤着自己的心口,那痛深入骨髓,每每只要想到这里就痛得喘不过气来。
“娘……娘,不想了,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洛紫曦看着苗头不对,立马上前紧紧抱住李婉茹,声嘶力竭地喊道,希望把李婉茹的魂喊回来。
“曦儿,你爹祝娘幸福,他竟看都不看我就祝我幸福,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幸福,我一点都不快乐!”
“娘,不要说了,不要啊再说了!”
洛紫曦金针一下,只见李婉茹突然软了下来,缓缓倒在洛紫曦的怀中,脸庞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洛紫曦心中隐隐作痛,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父亲会消失,为什么父亲后来出现了却又不愿意见娘只留下了字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洛清毅,难怪洛老夫人始终不喜欢自己,而父亲对自己却总是十分复杂,而母亲因为爱的不是洛清毅,所以对祥斌才会那般冷落,这也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母亲总是与洛清毅争吵,姨娘一个个抬,可是母亲却丝毫不在乎,所以洛清毅才会不断地想办法折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