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李婉茹泪眼婆娑,心痛不已,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洛紫曦说,可是却不知怎么开头。
“娘,我们先去见过舅舅吧!”洛紫曦心中也有千万个疑问想要一一问清楚,可是这地点不对,隔墙有耳,自己不过离开半天,自己的母亲却差点被打入祠堂永世不得出,自己的威慑力还不够,不够让她们觉得害怕,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害自己的母亲。
看来自己得跑一趟药王谷请师傅下山了,自己的经验不足,刚摸母亲的脉络时,除了紊乱其他的却看不出来,可是自己不信,总是事出有因的,没理由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母亲,只可能母亲被下毒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毒能让母亲出现失心疯之症,只有待师傅来为自己详解了。
进到房内看到满地一片狼藉,小荶和环茨自动自发上前默默收拾起来,而洛紫曦将李婉茹牵至梳妆台前,仔仔细细轻柔地将乱了的鬓发一一梳齐并将其挽起,手拂过那丝丝藏在黑发中显得越发扎眼的银丝,波澜不惊的眼眸突然变得暗沉。
待整理完毕,洛紫曦与李婉茹这才走出如沁园来到会客的大厅。
看着眼前满脸胡渣的魁梧大汉,李婉茹眼中的泪唰唰地不停掉落下来,泪水模糊了双眼,竟无语凝噎。
“婉茹。”李怀的眼中有微微泪光闪烁,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了,自妹妹出嫁后自己赴战场,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妹妹却远在河阳城外的寺庙里吃斋念佛寻找女儿。想到这,李怀的目光移到站在李婉茹身侧的白衣女子,只见其容颜清丽,虽不倾城,可是却十分耐看,可是那一身冷寂孤傲的气息却是让人只可远望而不可亵玩焉!
“这就是曦儿吗?”
李婉茹用力点了点头,手帕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似乎有流不完的泪。
“洛紫曦见过将军舅舅。”洛紫曦微微一曲,恭敬地行礼道。
“好好好!”李怀忍不住手掌拍了拍桌子,忍着心中的激动,问道,“曦儿,你这些年去了哪里?真是让舅舅和你外祖父好找!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婉如,你呢,这些年可还好?不好,哥哥看你过得不好,你看,你现在瘦了那么多,也苍老了许多,可恨我,竟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李怀用力一锤,上好的梨花木桌子从中间裂开缝,生生被锤开两半!可见李怀的手劲之大!
“舅舅,我与母亲想到镇国将军府上小住一段时间,不知方便否?”洛紫曦有礼地询问道,不亲近不生疏,度把握得很好,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而且那一身冷漠的气息也不知不觉中散去。
李婉茹和李怀一愣,不知所措的看着洛紫曦。
突然李怀站起身来,咧开嘴大声笑开,高兴地说道,“好好好,怎么不好!你们整理下,现在就出发到将军府,我都让文娘收拾好屋子了。这次来本来就是要接你们回去小住一段时间的。”
李婉茹和洛紫曦让李怀稍等片刻,先去收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后便一起往府外走去,也不跟洛老夫人和相爷打声招呼,李婉茹原本有些犹豫不决,可是在李婉茹的再三劝说下终是同意了。
洛清毅跟在徐嬷嬷的身后,疾步往府内走去,可是在半路上的石路上却看到李怀和李婉茹并肩走在一起,洛紫曦身后的小荶和环茨身后都背着一个小包袱,洛清毅心里一咯噔,暗道大事不妙。
“大哥!”洛清毅先是尊称李怀一声,然后才对李婉茹问道,“婉如,你这是要去哪里?”
“父亲,我与娘要到将府上小住一段时间,在相府里,母亲的情绪不稳,病情不稳定,为了让母亲得到更好的休养,还请父亲放行。”不待李婉茹说话,洛紫曦便主动上前交代道,看到一旁的徐嬷嬷洛紫曦心里也就明了了,看来是徐嬷嬷出府去想要找相爷回来给母亲做主,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若不是自己恐怕母亲现在已经被关入祠堂中了就算事后父亲出面也难以将母亲带离,一如前世。
洛清毅一口气堵在心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自己母亲的性格自己最清楚,而这些年来,乐春瑶为这个府付出的也实在是多,自己也不好多过苛责。
“婉茹……”洛清毅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见李婉茹撇开脸不愿见到自己,心中更是郁闷无比,只能闷闷道,“去吧,早点回府。大哥,贱内就拜托你了。”
“相爷放心!”李怀拱了拱手。
徐嬷嬷上前搀扶李婉茹,而洛紫曦跟随在其后,李怀走大步流星到相府门前,熟练地上马,然后等待李婉茹和洛紫曦一等人上马车后就让人往镇国将军府出发前进。
“娘,你是不是瞒着女儿什么事?”待马车缓缓行走起来,洛紫曦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乐春瑶在府里说的话,还有洛老夫人和洛清毅对自己的态度让洛紫曦觉得有些疑惑,自己的母亲外面有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确确实实是在母亲过门后才出生的,而这期间母亲就连哺乳也不假手于他人,一直细心呵护自己,全世界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与他人有染。可是乐春瑶为何要说自己是野种,这种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的。
难道自己并不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
思及此,洛紫曦就忍不住握紧拳头,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李婉茹不敢置信地看向洛紫曦,随即一脸哀默,过了许久才说道:“待到将军府,娘一一说给你听。”
贝齿紧咬红唇,再也不肯说一句话,洛紫曦一听和一看李婉茹此时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竟有些害怕知道真相。
若是自己真的不是母亲的女儿,那该当如何?不会的,一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