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诗哪里知晓身后发生的惨事,此时已然冲下了一楼楼梯,箭一般向大门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右边的林荫小路上,沈先楚提着一些零食姗姗而来。
他恰巧看见到诗从眼前飞掠而过,诧异地追前两步,目送着到诗的背影渐渐远去,呆立片刻,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赶忙冲上楼梯,噔噔噔上楼,到得三四楼楼梯之间的拐角平台,一眼看见单思楚趴在地上,水泥地板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被定型定住似的,动弹不得!好一会才哆嗦着身子,艰难地移动脚步,一步一步挪到单思楚身边,机械般地蹲下身子,推着单思楚已然魂飞魄散的躯体,轻声唤道:“楚楚,楚楚,楚楚……”继而醒悟过来,飞快地掏出手机拨通“120”吼叫道,“快,快,马上派救护车到市歌舞团女生宿舍四楼,快,快!”顺手把手机往地上一放,伸手去探单思楚的鼻息,呼吸全无,又摸了摸单思楚的脉搏,毫无感觉,顿觉心脏一阵刺痛,不得不意识到单思楚已然与世长辞!紧接着胸中怒火腾腾而起,脑海中不停跳动着一个念头:“到诗,到诗,一定是到诗杀了楚楚!”不及细想,抓起手机,拨通狄路垂的手机,咬牙切齿地道:“狄路垂,你给我听着,到诗杀了我的未婚妻单思楚,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抓住他,抓住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其时狄路垂正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见是沈先楚来电还以为有什么好事,高兴地接通,哪知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出乎意料的话,惊讶地问:“沈市长,怎么回事?”
“问什么问?”沈先楚怒道,“市歌舞团发生了命案,你马上给我赶过来!”说罢,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狄路垂一怔,拿着手机看了半晌,冷笑道:“妙哉,妙哉!”心想应该先向老大汇报汇报,拨通殷士赋的手机,兴奋地道:“老大,老大!沈先楚刚刚亲自打电话给我,说到诗在歌舞团杀了单思楚,要我马上赶到命案现场!”
殷士赋闻言大喜:“真的?那简直太好了!如果事情属实,那杜受的阵营就彻底瓦解,我看沈先楚还怎么跟杜受统一战线!去,赶快去,有什么情况立即跟我汇报!”
狄路垂响亮应是,当即出发,路上拨通了刑警队副队长任畴的手机,命令立即率领弟兄,十分钟内赶到市歌舞团。
任畴等人的行动还真快,狄路垂刚刚赶到现场,他们便也到了。
狄路垂满意地冲他们一点头,转身谦恭地对怒立一旁的沈先楚道:“沈市长,我们来了,请您指示!”
沈先楚吼道:“凶手就是到诗!凶手就是到诗!”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刚才我来找楚楚商谈婚礼的事,恰巧看见到诗杀死楚楚逃离现场!”一把抓住狄路垂的胸口,“你听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限你三天之内把凶手给我缉拿归案,否则唯你是问!”
狄路垂大声道:“沈市长,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轻轻掰开沈先楚的手,转身吩咐任畴等一干刑警立即行动。
任畴等众刑警见被害者是常务副市长的未婚妻,义愤填膺,哪敢怠慢,自然是雷厉风行,勘查现场的勘查现场,录口供的录口供,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便做出了单思楚是被凶手到诗推下楼梯摔死的结论。
狄路垂得此结果,立即打手机向局长方霏做了汇报。
方霏当机立断命令全市的公安干警紧急出动,兵分三路,一路赶赴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等对外交通枢纽,一路封锁水上交通和各个大小马路的路口,一路市内排查,追捕凶手!于是乎,短短数分钟时间,整个江壑市便风声鹤唳起来,充满肃杀的气氛,仿佛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杀人犯一般,让人不禁心惊胆寒!
但有些人却因此感到兴奋。
殷士赋、毕剑、练创清自不必说,尤其感到兴奋的是狄路垂。
自从被内定为副局长人选以来,都好长一段时间了还没动静,他心里急得要死,总担心到口的肥肉又忽然间飞了,虽然老大信誓旦旦保证一切都已经跟费省长打好关系,费省长也已跟京书记易市长打好招呼,他就任副局长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毕竟屁股还没坐上副局长的位置,这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因此,他想,要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必须乞求老天爷再给他一把助力。或许老天爷是他亲戚吧,要不然老天爷就是收受了他的贿赂,才没过几天,便降下了此等良机,喜得他蹦将起来,差点没跳到天上去,快意地想:“如果自己亲手抓到杀害沈市长未婚妻的凶手,那该是多大的功劳啊,那时只要沈市长帮帮忙说说话,一切就万事OK了!”这么一想,遂暗藏私心,悄悄离队,独自去追捕到诗。
可叹的是,在此危急时刻,向来信息灵通的盛笙和乌萌浩却毫不知情。
之前盛笙见到诗吭也不吭一声便夺门而出,以为他很快便会回来,就一直呆在宿舍里等着。或许是一个人无聊,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忙碌劳累,等着等着,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对外面的世界来了个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自然,也就不知道到诗正被全市的警察追捕,情势危急,生命系于一线!
而乌萌浩此时此刻又只顾在戒毒所里劝说穆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