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受心知蔡匀刿所为何事,深情地环视了办公室一圈,迈着沉重的脚步下楼驱车跟柯毅去了市府蔡匀刿办公室。进门一看,果见市纪委书记焦帆兴、常务副市长沈先楚端坐在沙发上,背后站立着两名威武的执法干警。坦然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蔡匀刿。
蔡匀刿面色凝重,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柯毅小声提醒道:“市长,杜总来了!”
蔡匀刿猝然一惊,霍地抬头:“什么?”随即看见杜受正站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叫了声,“杜受同志!”然后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杜受想不到这时候蔡匀刿还肯这样对待自己,大为感动,赶忙伸手相迎。
蔡匀刿紧紧地握住杜受的手,重重地摇了摇,放开手,然后冲沈先楚轻轻点了一下头。
沈先楚站起身来,略一迟疑,走到杜受跟前,也握住他的手重重摇了一下,这才冲焦帆兴道:“请你执行吧!”
焦帆兴霍然起身,走前两步,面对杜受,语气铿锵地道:“杜受同志,根据省委省府和市委市府领导的指示,现决定对你进行双规,要求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向组织交待问题!”说罢,回身向两名干警一挥手,道,“带走!”
两名干警迈步上前,左右贴紧了杜受。
杜受回头看了蔡匀刿沈先楚一眼,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第二天,江壑市便到处风传着畅武集团总裁杜受因伙同**谋害私生女而被双规的消息,还说之前的刺杀案件、诬陷事件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人们拍手称快之余也不禁惊叹:这个杜受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设计出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案件出来!
奇怪的是,不知是出于逆反心理,还是人们特别尊重智慧,经次异变之后,居然有为数不少的政府官员、社会民众对杜受顶礼膜拜起来,说什么江壑市近两千年的历史以来,唯有杜受算得上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人物,凭一己之力就把江壑市、江山省乃至全中国都弄了个惊天动地,可谓是空前绝后,自己能及得上他的半分,就不枉此生了!
这话不久之后传到了沈先楚和蔡匀刿的耳朵里。
两人听了传言都有些哭笑不得。
蔡匀刿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心态?
沈先楚恨恨地道:“什么心态?变态的心态!”
蔡匀刿沉默了会,抬头看着沈先楚道:“现在该怎么办?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真是始料不及啊!”
沈先楚皱眉道:“问题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头痛地敲敲脑袋,“你知道京书记易市长为什么要坚决对杜总进行双规吗?恐怕就是害怕事情没完没了,只好以此方法来把事情做个了断!”
蔡匀刿道:“问题是,杜总很可能是清白的!”
沈先楚问:“DNA鉴定都出来了没有?”
蔡匀刿道:“别人的鉴定明天就能全部出来,可杜总他坚决拒绝做什么DNA测试,而且宣称没经过他同意强制检测的结果他绝不承认!”
沈先楚讶异地道:“怎么会这样?”
蔡匀刿沉重地道:“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他认为自己本来就是清白的,没必要委曲求全做什么DNA测试,二是他心虚……”
沈先楚沉思了会,抬头看着蔡匀刿,道:“我却觉得,他是对我们党和政府的执法部门失去了信任,认为检测的结果最终都只能证实小种蝶是他和穆葩的私生女……”顿了口气,“因为,这才是他们所需要的结果!”
蔡匀刿震惊地道:“你是说……”
“杜受同志被双规没多久,费省长就专门打电话来指示要严厉查处杜受同志伤风败俗、祸国殃民的犯罪行为,要我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打击杜受同志这类犯罪分子的立场上,我估计,他一定也分别给京书记、易市长做过这样的指示……”沈先楚道。顿了口气,接着道,“咳,之前我们的动作快点就好了,那时杜受同志还不会这么绝望,必定会同意公开鉴定,那样我们就可以早点知道结果,也就可以有足够的证据阻止京书记易市长做出对杜总双规的决定……”
“其实,这都怪我,都怪我总担心事情万一有个意外……”蔡匀刿惭愧地道,“所以对杜总的事拖拖拉拉。这也罢了,关键时刻又不敢替他担保,要不然把进行DNA测试的事向京书记易市长一汇报,相信他们会同意等到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再做决定的!”
“这也不能怪你!”沈先楚理解地道,“不止是你,事到临头,我也动摇了对杜总的信任,也存了些私心,生怕在这时候为杜受说话会得罪费省长,因此惹祸上身,又想反正等测试结果出来以后杜总就可以恢复清白,暂时双规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想到杜总他居然会拒绝……”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
这边蔡匀刿和沈先楚在自我反省,那边殷士赋、毕剑、狄路垂三人却躲在总统别墅里自得自乐!
殷士赋背靠沙发,摆出一副大将风度,威严地看着毕剑和狄路垂说:“杜小子终于双规了!取得这么重大的一个胜利,你们两人,还有齐兄弟居功至伟……”顿了口气,“当然,创清和沙洲也功不可没。”
狄路垂谄媚地笑道:“哪里,哪里,这一切都是老大运筹帷幄,指挥有方的必然结果!”
毕剑拍马屁道:“说功劳,那还是老大的功劳最大,没有老大,我们这些人早就不知在哪里做乞丐了!”
殷士赋也觉得自己智计超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