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萌浩箭步下车,怒冲冲地冲进戒毒所,喝道:“有活的没有?有活的给我滚一个出来!”紧接着提高声调叫道:“田铭计!皮映茹!”
皮映茹毫无声音,倒是天苑派出所所长田铭计应声从戒毒所所长的办公室里冒了出来。
他正为穆葩撞墙自杀的事情生闷气,心情恶劣之极,因此对乌萌浩的大呼小叫极为不满,冷冷地看着乌萌浩,不屑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平时只不过是客气把你当神探敬着,你真以为你可以四处嚣张啊?我呸!”
乌萌浩怒视着他:“穆葩在哪里?马上带我去见她!”
田铭计傲慢地道:“见什么见?!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乌萌浩冷笑道:“还敢摆谱?你以为我不知道穆葩为什么撞墙自杀?还不是你们工作出了狗屁纰漏,让她知道了小种蝶被人杀害的事,这才伤心绝望撞墙自杀的?啊?!”
事实正如乌萌浩所料,因此田铭计一听立时心虚地软了下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那么跟乌萌浩顶撞确实太过不讲道理了,要知道,出现工作失误的可是自己,遂赶紧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乌队长!来,来,到我办公室里坐坐!”说着亲热地拉着乌萌浩的手,试图拽他进戒毒所所长办公室。
乌萌浩用力甩开田铭计的手,轻蔑地看着他:“我哪有资格去你的办公室?你田大所长多**啊,一边是派出所所长,摇身一变,又是财大气粗的戒毒所所长!”
田铭计拱手弯腰,讨饶道:“哎哟,我的大队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进办公室小弟好好跟您汇报行吗?”
乌萌浩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事情的始末,犯不着跟他做些莫明其妙的口舌之争。”便不再推辞,随着田铭计大踏步进了所长办公室。
大大小小的戒毒所所长办公室乌萌浩去过很多,但进田铭计的办公室却是头一回。踏进门口的那一刹那,乌萌浩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哪里是什么戒毒所所长的办公室,分明是书法展览馆嘛,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书法作品,其中有几幅,似乎还是什么名人名家的。
田铭计眼见乌萌浩四处打量、一副崇拜景仰的样子,不无得意地道:“怎么样,大队长,小弟的书法还有些像样吧?”
乌萌浩回头看着田铭计,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是你的作品?啊,真想不到你的书法居然这么好,改天给我写一幅。”
田铭计高兴得笑眯了眼,张了张嘴巴,想说些谦虚的话,可乌萌浩却不给他机会,把手一摆,压下他的话,严肃地道:“闲话少说,还是请你说说穆葩的事!”
田铭计闻言一愣,也跟着严肃起来,叹息道:“咳,都怪皮映茹好心办了坏事……事情是这样的,自进戒毒所以来,穆葩一直非常颓废,每天茶饭不思,而且夜里睡觉天天做噩梦,皮映茹是个心肠很软的女孩,总觉得穆葩值得同情值得可怜,早上乌队你来探望穆葩走后,皮映茹发现穆葩情绪好了很多,非常高兴,就关切地问她需要些什么。穆葩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吃福建沙县的蒸饺。皮映茹当即就答应了,马上打电话叫了外卖。很快,小吃店把蒸饺送了过来。皮映茹马上交给穆葩。穆葩非常感动,也吃得非常开心,可没过多久,她忽然间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这时,皮映茹已经在办公室里,听见穆葩的哭声,慌忙过去问她怎么了?穆葩也不回答,只是拼命地哭。皮映茹怕她哭坏了身子,赶忙开门进房劝慰,劝了半天,总算劝得穆葩平静下来,但问她到底怎么了,却还是不肯说,转而一个劲哀求皮映茹给她纸笔,说什么要写举报信,皮映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她,哪知她写完之后,趁皮映茹不注意,一头狠狠地撞向了墙壁……”懊恼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事后经过认真检查才发现,原来包快餐盒的报纸清清楚楚地写着小种蝶被歹徒残忍掐死的新闻,我们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乌萌浩只觉心房发冷,惊怒地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继而火冒三丈,忍不住咆哮道:“失职,失职,这是严重的失职!”
田铭计想替皮映茹辩解几句,可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好在乌萌浩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主动跟田铭计道:“对不起,我太失态了,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皮映茹……”
田铭计起先还真担心乌萌浩不肯放过皮映茹,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扑通落地,高兴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乌萌浩沉思了会,忽然想起田铭计说穆葩写什么举报信,忙问,“穆葩的举报信呢?”
田铭计道:“已经派人送给狄队长了。”
乌萌浩闻言一愣,心想:可惜,可惜,如果是举报殷士赋他们一伙的,那必定已经被狄路垂销毁掉。不禁抱怨田铭计办事没有头脑,但转念一想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又不知道狄路垂的真面目。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你看过举报信的内容吗?”
田铭计道:“看过。”
乌萌浩喜道:“快跟我说说。”
田铭计道:“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小种蝶是她跟杜受的女儿,小种蝶的死必定是杜受派人干的,之前的刺杀事件和诬陷事件,也都是杜受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