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齐晾接着道:“……听得穆葩那么说,那杜小子当然不信,气得脸色铁青,迈步就冲向门口,我吓得赶紧走远了些,装作帮他看门的样子。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杜小子出来,心想一定是被穆葩拉住了,就壮着胆子,走回到门边偷看,果然,那穆葩紧紧地抱住了杜小子的大腿,哭喊着说:‘……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可以痛恨我,但你不能不接受小种蝶啊,她真的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忘了三年前情人节的事了?当时我喝醉了酒,打电话恳求你来见我,后来你来了,把我送回了家,然后,然后我们就有了那个事,再然后我就发现自己怀了小种蝶,你说,小种蝶不是你的是谁的?我虽然是个坏女孩,但我从来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我的身子,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了!’杜小子听得穆葩这么说,气急败坏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要陷害我?就因为我不接受你的感情吗?可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有家庭的人,我爱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女儿杜点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上我呢?你已经害了我一次,我也不来怪你,现在你又来胡说八道,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不知道小种蝶是步德斯和风瑶月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临死了还要拉上我来垫背?你太狠毒了!你……’”说到这里,齐晾忽然紧张地道,“谁,谁叫我?”紧接着道,“老大,杜小子在叫我,我等下再打给你!”
殷士赋正听得入神,闻言一怔,正想问怎么回事,便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断线的声音,只得把手机合上。
毕剑一直注意着殷士赋说话的神情,见他合上了手机,好奇地问:“老大,谁的电话?这么让你……”
殷士赋却不回答,顾自怔怔站立着沉吟了许久,然后转头对步德斯道:“步老弟,我相信你的话,也明白你的心态。不瞒你说,对于杜小子,我也是恨之入骨,明明是一个卑鄙小人,却要硬装作什么君子,还反咬一口,指责我们是坏蛋,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虚伪无耻的人。因此,不管于公于私,我都要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步兄弟,你说吧,关于这件事你要我怎么协助你?你说吧,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老大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步德斯感动得几乎要跪下,连声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殷士赋把手一摆:“欸,谢什么,既然是兄弟,这都是应该的。”
步德斯手指抠着鼻孔,道:“可是,我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又怕一个不当,给老大你添麻烦……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老大帮忙拿拿主意……”
殷士赋沉吟片刻,转头看着狄路垂。
狄路垂想了想,道:“老大,我看步老弟可以直接写信给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举报杜小子乱搞男女关系,控诉杜小子强抢民女,夺人妻子。”
殷士赋背着手踱了一会儿方步,转身面对毕剑、首沙洲、练创清,问:“你们说呢?”
练创清赞同道:“是个转移注意力和压力的好办法!”
毕剑颔首道:“我同意!”
首沙洲是想弃暗投明,可真当到了要直接跟殷士赋他们对抗的时刻,却又不禁害怕起来,但又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殷士赋他们诡计得逞,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懂得呆呆坐着。
殷士赋见首沙洲皱着眉头沉吟不语,以为他在认真斟酌狄路垂所说方法的好坏,道:“沙洲啊,今天我们几个当中就数你脑子最清醒,因此要靠你把把关了……”
首沙洲脑筋急转,可依旧没什么好对策,生怕想久了殷士赋起疑,情急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得慎重……慎重……我估计,明天报纸肯定要披露小种蝶被残忍掐死的事,那必定会引起社会各界的谴责……”说到这里,思路忽然顺了起来,“这时候如果举报说小种蝶是杜受和风瑶月的私生女,有关领导必定会怀疑举报者别有用心,要不然为什么早不举报,晚不举报,偏偏到人家女儿被活生生掐死的时候举报?他们就会认为这又是一个诬陷事件,就会一查到底,那时我们好不容易掩盖住的刺杀事件怎么办?穆葩如果知道小种蝶被人掐死了,会不会破釜沉舟,狠狠地咬我们一口?反正她必死无疑,小种蝶又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一切的事情目前还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没必要为了打击杜受和风瑶月而把我们自己都送到监狱里面去。”抬头看了看殷士赋的脸色,“如果真的要借此打击杜受,那也得等穆葩被判了死刑、执行枪决以后。”
狄路垂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穆葩都死了,我们凭什么说小种蝶是杜小子的私生女?”
首沙洲道:“这很简单,只要你们公安局事先给穆葩、小种蝶,还有步兄弟做个DNA测试,有了这些测试结果,不管到什么时候杜受都抵赖不了。”
殷士赋琢磨了会,抚掌赞道:“我就说嘛,还是沙洲的脑子最清醒。”面容一板,严肃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举报杜小子的事等穆葩判了死刑执行枪决以后再说。” 转头对狄路垂道,“至于杜小子,小种蝶和穆葩的DNA,哦,还有风瑶月和步兄弟的DNA,你都要请权威机构鉴定清楚,以备后用。”然后做出歉意的样子,拍拍步德斯的手臂,假惺惺地道,“步兄弟,你放心,你的气大哥我一定会帮你出,只是为了我们的稳定和发展,目前只能采取息事宁人的策略,希望你能理解,大哥我会在公司发展项目上大力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