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剑有些伤脑筋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大,你说怎么办?”
“想不到我们也会这么被动。咳!”殷士赋叹道,“事已至此,也只有照毕剑说的办了。”冲毕剑道,“还是你给步德斯打个电话吧?”
毕剑点头道:“好,我来打。”掏出手机,拨了步德斯的手机号码。
其时步德斯正跟苏婉在办公室里上演男女大戏,忙得不亦乐乎。
刚刚他们在办公室里谈天说地的时候,有记者朋友打电话告诉他说:步董,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司法厅已经决定撤销到诗的律师资格,从此不许他从事律师职业,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也准备对到诗大搞***和风羞竹吸毒的事进行调查采访。这两个消息前一个是真的,后一个则是那个记者信口捏造来邀功请赏的。可步德斯哪管消息的真假,照单全收,与苏婉相对欢呼雀跃起来,大叫老天有眼,帮忙惩罚那对奸夫**。或许是因为提起了奸夫**的字眼,两人忽觉兽性狂发,非得大干一场不可,于是便在办公室里恣意折腾。正在灵魂出窍,欲生欲死之际,手机不知趣地叫了起来,步德斯不由懊恼地骂道:“***,谁找死?”
苏婉一边“咳哟、咳哟”呻吟着,一边扭曲着干瘪得不成女人体形的身躯,不依地叫道:“步哥哥,别停啊,别停啊,别管手机,加油啊……”
步德斯道:“好的,好的,我的宝贝,我的小心肝!”继续挥汗如雨,努力耕耘起来。
可是手机铃声却故意捣蛋似的,声嘶力竭地叫个不停。
步德斯火了,一把抓过手机,按了接听键,喝道:“哪个王八?啊?!”
打电话的自然是毕剑。
若是换做以往,步德斯敢这么跟他说话,毕剑非勃然大怒不可,但这次只是稍稍一愣,便做出一副亲热的样子,乐呵呵地道:“哎哟,步兄弟,是我这个王八啊,怎么了?打搅你了?”可怜的毕剑,为了讨步德斯欢心,卑躬屈膝得连王八都愿意做了。
步德斯魂不守舍的,没有听出毕剑的声音,仍旧骂道:“知道自己是王八还敢打电话来骚扰我?!混账王八蛋!”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这下毕剑傻眼了,哆嗦着声音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步德斯真的跟我们翻脸了!”转头看着殷士赋,“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殷士赋不由也有些慌了。
幸亏他定力足够,故此惊慌片刻,便即冷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心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吗?连杜受这样智商高超的企业巨头都被自己随心所欲地玩弄于手掌之上,还怕他怎的?”于是,背负着双手,镇定自若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有我呢!”
练创清本已吓得面如土色,眼见殷士赋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怀大定,呵呵傻笑道:“是啊是啊,有老大在,我们还怕他什么?!”像寻求安慰似的,转身拍拍首沙洲的肩膀,“你说是吧,我的大检察官!”
首沙洲微微一笑,也不搭腔,心里却想:“老天有眼,连跟你们一丘之貉的人都翻了脸,看来,你们也真该到牢房里去享福享福了。”
狄路垂拿起杯子像猪一般吧哒吧哒喝了几口水,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蹾,恶狠狠地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了!穆葩的毒品不是他设计的吗?我们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将他当作贩毒分子抓起来!就说他根本和穆葩是一伙的。哼,我就不信他能蹦到天上去!”
毕剑缓缓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练创清莫名地兴奋了起来,看着殷士赋道:“老大,老大,我看这样最好,我们还可以说穆葩是因为分赃不均绑架了步德斯的女儿,步德斯女儿的死完全是他们分赃不均窝里斗的结果!”
殷士赋摆了摆手,道:“别急,我看还到不了这个地步。”转头看着毕剑,“你再拨一次步德斯的手机,我来跟他说话。”
毕剑迟疑地问:“老大,有这个必要吗?”
殷士赋道:“当然有必要!”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手指指点着狄路垂、练创清和毕剑,“你们三哪,想事情就是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别人都会按照你们推测的思路想啊?我看你们几个,还是沙洲脑子最清楚,这时候把步德斯抓了,你们谁有把握封住步德斯的嘴?难道他就不会反咬我们一口?穆葩的问题还没解决清楚,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应付步德斯的变故。因此,只有想方设法稳住步德斯才是最佳良策!再说,我谅他还不敢直接跟我对抗!”冲着毕剑一挥手,命令道,“打!”
毕剑只好又拨了步德斯的手机号码,听得接通的声音,赶忙递给殷士赋。
这时,步德斯已经跟苏婉干完了好事,心满意足地坐在老板椅上,怀抱着苏婉,在她耳边说着些肉麻的情话,听得手机叫了,吻了一下苏婉的耳朵,腻声道:“我的小心肝,步哥哥接个电话。” 伸手摸索着拿过手机,拿捏着架势问:“喂,哪个?”
殷士赋对毕剑等人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亲切地道:“步老弟吗?你好啊,我是殷士赋殷大哥啊……”
步德斯一听是老大殷士赋,顿时忘了怀里的苏婉,喜不自禁地直起上身,忽地一下把苏婉给顶到椅子底下去了。苏婉哎呀一声惊叫,双手乱舞,正好打中步德斯手中的手机,只见手机像长了翅膀一般,高高飞起,在空中兜了一圈,然后掉到地上摔碎了,电话因此中断。
殷士赋却以为步德斯是故意挂断电话的,这下也不禁变了脸色,怒道:“他奶奶的,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