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会是谁抢走小种蝶呢?是穆葩?抑或是毕剑他们?应该都有可能。毕竟小种蝶的失踪把他们都牵扯了进来。如果是穆葩的话,那倒是好事,小种蝶无惊无险,只是害得保姆白白挨了一棍,她一定以为保姆是毕剑派来看护小种蝶的爪牙了。但假如是毕剑,那可就复杂了,因为,这时候他抢走小种蝶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混水摸鱼、制造混乱,甚至可能……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抬头看着盛笙。
盛笙明白他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
乌萌浩得到支持,精神一振,眼光一一扫了众人一眼,伸手指着杜受,以不可抗拒的语气命令道:“杜——你……这里没你的事,请你马上回去,以后也不要插手这件事!”
杜受却不想走:“我想留……”
乌萌浩喝道:“快走,都什么时候了,还容得你感情用事?”
盛笙觉得乌萌浩太过分了,这么跟杜受说话,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襟。
乌萌浩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歉意地看着杜受解释道:“我要公开此事,申请调动全市干警展开排查,因此你必须回避!”转头对盛笙道,“你送他到路口就回来。”
盛笙应声没问题,招呼杜受快走。
杜受心知乌萌浩是为了自己好,握住乌萌浩的手,感激不尽地道:“一切都拜托你了!”然后跟着盛笙走了。
乌萌浩不敢迟疑,当即拨通了110指挥中心。十五分钟后,附近派出所的警察率先赶了过来。可是接着请示局长方霏的时候,方霏却不同意在全市范围展开地毯式的排查,当然,方霏不同意的原因是因为她根本不了解情况,因此,她的决定是正确的,是从实际情况出发的,她生怕这样会逼得绑匪狗急跳墙而撕票!
乌萌浩急了,再次拨通方霏局长的手机,道:“局长,情况危急,必须全面展开排查,否则犯罪分子就有可能逃离江壑市!”
方霏严厉地道:“你知道什么是绑票吗?既然是绑票,那绑匪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在没拿到钱之前,小女孩就不会有危险,现在连绑匪的勒索电话都还没接到,连绑匪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就排查?你排查谁啊?啊?!乱弹琴!”
乌萌浩哑口无言,谁叫自己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呢?无奈,只得尽可能发挥现有的力量,兵分四路:一路勘察现场同时给保姆任布芝录口供;一路监控毕剑一伙的动向;一路询问附近的居民;一路查探穆葩的下落。又吩咐盛笙、到诗、风瑶月和岳昭惠充分调动各自的亲朋好友,分区寻找。
于是,大家都全力以赴行动了起来。
可是,一个下午过去了,没有任何收获。
第二天继续寻找,也没有任何线索。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然一无所获。
风瑶月的眼泪已经干涸,甚至连怨恨痛苦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整个人犹如充气的洋娃娃一样,好像突然漏气,没几秒钟时间就瘦了下来,瘦得不成人形。
但她终归是坚强的,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倒下。
倒是岳昭惠状态可虑,眼见找回小种蝶的希望越来越是渺茫,她的愧疚和负罪心理日益强烈。她的神经本来就比一般人脆弱,又是刚刚恢复正常,如何承受得了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到得第六天早上,当乌萌浩依旧摇头说没有信息的时候,她轰然崩溃了,忽然间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晕死了过去。
乌萌浩、盛笙、到诗和风瑶月慌忙把她送到就近的协和医院急救。
十五分钟后,杜受赶了过来。
见面时大家都快认不得他了,仿佛顷刻之间他便老了几十岁。
到诗幽幽叹了口气,伸手使劲地握了握他的手,道:“岳大姐会没事的,你放心。倒是你,千万要把心放宽点,不要想那么多,小种蝶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杜受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再说,这时候,他又能说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只能祈祷老天开眼,保佑岳昭惠没事,保佑小种蝶没事,要不然的话,他的余生恐怕只能在痛苦愧疚中度过了。
庆幸的是,岳昭惠很快便被抢救了过来。
风瑶月苍白的脸上路出了一丝欢喜的笑容,嘴里喃喃道:“感谢上帝!”
杜受见她非但没有怪罪岳昭惠,还为岳昭惠的苏醒而高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百感交集地叫道:“瑶月……”
风瑶月温和一笑,拍拍杜受的手,道:“照顾好大姐!”
乌萌浩大声道:“好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杜总了。到诗风瑶月你们回家休息休息,顺便看看家里有没有消息。我跟盛笙组织人马继续寻找。”
到诗当然不想回家休息,却生怕风瑶月支撑不住,遂点头答应了。
风瑶月也是同样的心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他们俩的生命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去休息的话,到诗肯定也不会回去休息的。也许,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在人间的魔鬼不断把磨难和痛苦强加在他们头上的时候,上天终于看不过眼,给了他们可以互相呵护,互相安慰,互相鼓励,生死与共的真情,这才让他们脆弱的身躯一如既往,坚强挺立。
可是,上天却又是不长眼的。
他们刚刚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洗上一把脸,乌萌浩就送来了一个令人心惊胆战、肝胆欲碎的消息。
他说:天苑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平毅小区四号楼202室发现了一具3岁小女孩的尸体,他怀疑很可能就是小种蝶,现在他已在路上,要到诗风瑶月立即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