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瑶月稍稍定了定心神,伸手拧了下门把,门没锁,轻轻推开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人。
岳昭惠加快脚步,越过风瑶月,当先跑上二楼,直奔中间的主卧,开门一看,果见保姆任布芝趴在门口附近睡着了,遂蹲下身子推着她叫道:“布芝,醒醒!布芝,醒醒!”
随后赶到的风瑶月见有人在,顿时落下了心头大石,温柔地轻声呼唤:“小种蝶,小种蝶,你在哪?妈妈来了……”
可乌萌浩见此情形却遽然绷起了神经,心想:“午睡怎么会趴在门边?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不敢多想,一把推开岳昭惠,俯身把保姆的身子翻了过来,一眼便见她额头上有硬物砸伤的痕迹,心中暗叫不妙,赶忙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呼吸尚在,只是昏迷了而已。稍稍扶起保姆的头部,一边用力按压她的人中穴,一边叫盛笙去倒杯水来。
盛笙此时也明白事情出了变故,闻言赶紧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拿着一杯温水回了来,递给乌萌浩。
乌萌浩接过,抱起保姆的头,喂她喝水。
到诗、风瑶月、杜受还有岳昭惠都不是愚笨之人,这时当然都明白事情不妙,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保姆任布芝。
保姆任布芝喝了大半杯水,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忽又闭上,随即快速地眨了几下,这才看见岳昭惠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岳昭惠哆嗦着声音问:“小种蝶呢?小种蝶呢?”
保姆任布芝愣住了:“是啊,小种蝶呢?”紧接着尖叫起来,“大姐,不好了,不好了,小种蝶被人抢走了!”
岳昭惠一听惨叫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杜受又惊又急,圈手抱住她安慰说先别急。
可怜的是风瑶月,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见到饱受惊吓的小种蝶了,现在一切希望又落了空。而且这一回小种蝶是被人抢走的,她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只觉得心脏阵阵刺痛,欲哭无泪。
到诗眼见她悲痛欲绝的表情,感同身受,无法以言语安慰,只能紧紧地搂住了她。
乌萌浩没空顾及岳昭惠和风瑶月的感受,把杯子往盛笙手里一塞,拉着保姆任布芝到床边坐下,让她慢慢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姆任布芝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想了想说:“大概半个小时前,我正哄小种蝶睡午觉,好不容易小种蝶睡着了,我就抱着她上楼,把她放在……”说着指了指床铺,嘴中不停接着道,“这床上,刚刚转身,突然一根棍子砸了下来,我马上就晕了过去,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大姐和你们……”转头看着岳昭惠,放声大哭了起来,“大姐,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把小种蝶弄丢了,怎么办啊?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啊?……呜呜呜……”
盛笙柔声道:“别哭,别哭!来,再喝口水,乌队长还有话要问你呢!”说着把水递给保姆任布芝。
保姆伸手接过,哽咽着喝了两口,可怜巴巴地看着乌萌浩。
乌萌浩想了想,问:“你看见人影了吗?”
保姆认真回想了会,道:“没……没有!”
乌萌浩眉头皱了起来,沉吟了会,又问:“这些天,你有没有带小种蝶出去过?”
保姆惊慌地叫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大姐交待我不准出门半步,我记得牢牢,一直都呆在别墅里的!我真的一步也没离开过!”
乌萌浩直觉认为保姆在说谎,但知道这时不能逼迫她,遂岔开话题道:“小种蝶乖不乖啊?”
保姆两眼含泪,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疼爱的神色,道:“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才跟她相处三天,我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
乌萌浩问:“小种蝶喜欢你吗?”
“那当然!”保姆有些骄傲地道,“小种蝶还说,除了妈妈、干妈和岳阿姨,她最喜欢我了。”
“这说明你人很好,”乌萌浩道,“要不然小种蝶也不会喜欢你。”
保姆又哭了起来:“可是,我却没保护好小种蝶,我真该死,真该死……”说着,双手狠命地捶着自己的胸膛!
乌萌浩抓住了她的手,温声道:“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心念一动,问,“哦,对了,你知道大姐为什么要你照顾小种蝶吗?”
保姆抽抽噎噎地道:“大姐说,小种蝶妈妈出差去了,她又没空照顾她,只好请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乌萌浩暗暗松了口气,又问:“你也想快点找到小种蝶的是吗?”
保姆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是的,是的!”
“那好,那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乌萌浩道,“我知道,你一定带小种蝶出去过。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详细情况,我恐怕就找不到小种蝶了。”语气亲切又满是威严。
保姆慌忙道:“我说、我说!”又是愧疚又是害怕地看了岳昭惠一眼,低下头,接着道,“我是出去过……出去过两次,是昨天,还有今天早上。昨天是因为大姐给我们送东西来回去后,小种蝶哭着要找妈妈,哭得很伤心,我不忍心,就哄她说跟她一起出去找妈妈,结果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后来心想反正都出来了,就干脆带小种蝶去儿童乐园玩了一回。回来的时候,小种蝶说明天还想去玩,问我明天再带她去好不好,我不忍心拒绝,于是,今天早上我趁着大姐不在的时候又带小种蝶去玩了一次。”
乌萌浩明白问题便出在这里,一定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看见了跟踪而至,然后伺机抢走了小种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