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到诗对杜受最近以来的态度大有意见,虽然也明白杜受是心有苦衷,却总是忍不住认为他生性凉薄,否则断不会对自己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更不会把风瑶月往医院一扔之后就再也不见影子……不错,那天是你杜受救了溺水的风瑶月,可那是适逢其会,是老天垂怜,并不能因此抵消了风瑶月对你的恩情。此时眼见杜受听了乌萌浩的叙述之后无比心痛、无比担忧、无比自责的神情,顿然明白杜受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委实是自己误会了他。又见到他挥手击墙,伤了手指,不禁埋怨道:“你干什么啊你?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
杜受摇头叹息道:“怎么不是我的错?咳,我真混啊!”
就在这时,风瑶月幽幽醒了过来。
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哀声唤道:“小种蝶,小种蝶,小种蝶……”
到诗、杜受和乌萌浩慌忙围到床边,齐声叫道:“瑶月,瑶月!”
风瑶月显然还没完全清醒,没有听见到诗等人的呼唤,又哀声叫唤了几声:“小种蝶”,仿佛抗拒不住病魔的控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沉重而又吃力。
到诗、杜受和乌萌浩都不忍打搅风瑶月,只是把焦虑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风瑶月又睁开了眼睛。
左右迷茫地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眼光投射在到诗身上,虚弱地问:“小种蝶回来了吗?”
到诗心中一痛,黯然摇头。
风瑶月一下抓住了到诗的手,急切地道:“你骗我,小种蝶回来了的,回来了的!刚刚我还看见她冲着我笑的!”
到诗心如刀绞,苦涩地道:“瑶月,绑匪……绑匪到目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风瑶月一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急速滚下,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不一会儿,便浸湿了一大片。
乌萌浩见状赶忙道:“瑶月,你放心,我保证不出几天就可以平安地救出小种蝶!”顿了口气,又道,“而且,现在有杜总帮忙,肯定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杜受慌忙表白道:“是的,请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协助乌队长救出小种蝶!”
风瑶月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到诗、乌萌浩和杜受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正当到诗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风瑶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地坐了起来,原本哀愁满布的脸庞,转瞬之间变得坚毅无比,平静地一一看了到诗、乌萌浩、杜受一眼,语气坚决地道:“我要回家,我要等绑匪的电话!”说完,左手一掀被子,右手一撑,抬脚下了床。
到诗、乌萌浩、杜受都吓了一跳,齐齐伸手相扶。
风瑶月一下拨开三人的手,坚强地站直了身子,眼眸明亮地看着到诗道:“到诗,你陪我回家!”
到诗柔声劝道:“瑶月,电话已经转移到你手机上,不如在医院……”
风瑶月把头一摇,打断到诗的话道:“我要回家等小种蝶!我要回家等电话!”
到诗无奈,只好答应。
杜受说我也去,请等我一下。出门吩咐齐晾回集团。齐晾不愿,问杜总你去哪?杜受眼睛一瞪,说叫你回去你就回。齐晾从没见过杜受对自己这么声色俱厉,不敢拂逆,怏怏走了。
二十分钟后,到诗杜受乌萌浩一起护送风瑶月回到了家。
乌萌浩进门便让到诗取消呼叫转移设置。到诗依言照办。说来也巧,刚刚取消呼叫转移,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风瑶月一听铃声,脸上不由现出惊惧的神色,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转头以征询的眼光看看到诗,看看乌萌浩,又看看杜受。
到诗惊异风瑶月的冷静,心里担忧不已,却不敢多想,道:“接吧。”
乌萌浩略微一想,道:“按免提键。”
杜受微微点了点头,以鼓励的眼光看着风瑶月。
风瑶月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按了免提键,语气平和地道:“喂,你好,我是风瑶月!”
那个阴森森恶魔般的女声又传了出来,只听见她冷酷地道:“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撕票?告诉你,**了我什么事都敢干的!”也不等风瑶月回答,自顾紧接着道,“还有,老实交代,是不是报警了?”
风瑶月平静地道:“没有,我没有报警。我早就准备好钱,就等你来电话。”
那女人却有些不相信:“没有报警?那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
风瑶月惊异地看了到诗一眼,也不知那女人说的是真是假,略一迟疑,实话实说道:“我身体向来不好,昨天早上突然晕倒了,幸亏被我、被我哥哥发现送去了医院,刚刚一醒来就赶了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人民医院查查,那里有我的住院记录。”
那女人冷笑了起来,嘲讽地道:“哥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那所谓的哥哥不就是你的情人到诗吗?”
到诗一听此言,有些心虚地看看乌萌浩,看看杜受,尴尬地笑了笑。
乌萌浩早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会有丝毫的联想,冲到诗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而杜受却不知怎么了,居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呆呆站立着,仿佛根本没听见风瑶月跟那女人的对话,更没看见到诗尴尬的表情。
风瑶月此时心态出奇地好,听了那女人刺激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淡然问:“你怎么知道是到诗?”
那女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报纸早就把你们的丑事揭露出来,现在恐怕是全江壑市的人都知道了。而且,我还告诉你,你的另一个情人是谁我也知道。你的孩子是跟哪个情人生的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