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晾和众记者都吓了一跳,蓦地静了下来,一起转头搜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面色严峻的警官巍然屹立。有的人本想斥问谁吃了豹子胆啦,敢叫我们记者滚,可被那警官冷森森的眼光一瞪,吓得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齐晾自然认得那警官就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乌萌浩,心里暗骂他不该出现,脸上却堆起笑容,高兴地道:“噢,原来是乌大队长啊,我正愁没办法说服众位记者朋友呢,快来,快来帮忙劝劝!”
乌萌浩也是看到报纸才赶来的。
本来,他看到胡说八道的新闻心里就窝火至极,可到了医院一看,还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记者在叫嚷着什么新闻采访权利,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此时听得齐晾求援,把头重重一点,目光冰冷地扫了众记者一圈,手指点着他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班记者,吃饱了撑着就只会为邪恶推波助澜,根本就不分是非黑白,我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事件,根本就是有人恶意陷害到诗,那女孩内裤上的**经过DNA检测验证根本就不是到诗的!我还告诉你们,昨晚到诗被人灌醉了酒,一直不省人事,是我把他送到风瑶月家的!你们不是想揭露真相吗?那去呀,去天苑派出所调查啊,去呀,去揭露陷害到诗的阴谋啊!你们有那份正义和热心吗?我看狗屁!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伪君子!”
这些记者既然能被金钱收买,其品质可想而知,平日里吃喝嫖赌、坑蒙拿骗无所不为,表面上却总是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在所追踪的报道没有危险且对自己有益无害的情形下,自然也可以做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如今看见乌萌浩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又听说***事件内有阴谋,到诗又是人家警官送到风瑶月家的,这时要他们继续为步德斯卖命,打死也不干,于是纷纷做出恍然大悟状,都说要把真正的真相揭露出来,替到诗和风瑶月平反,叫嚷着立即去天苑派出所采访,纷纷转身走了,到得楼下,见乌萌浩没有跟来,自然是作鸟兽散,各自溜回单位躲了起来。
杜受见那些狗屁记者终于走了,大踏步走到乌萌浩跟前,紧紧地握住乌萌浩的手,感激地道:“谢谢你赶走了记者,谢谢你为到诗和风瑶月澄清了真相。”
乌萌浩见杜受亲自来了,高兴地道:“杜总,这没什么,我很高兴到诗和风瑶月最需要您的时候您能来。”
杜受严肃地道:“我们都是到诗和风瑶月的朋友,如今他们有难,岂能不来?”
倘若说之前乌萌浩还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此时听了杜受的表白,顿时信心百倍,再无丝毫的悲壮心理,高兴地推开病房的门,侧身请杜受先进。
杜受似乎明白乌萌浩的感受,伸手轻轻拍了拍乌萌浩的肩膀,迈步走进病房,刚走一步,忽又回身对齐晾道:“你在外面等着,防止记者再来骚扰。”
齐晾原想跟进病房好好欣赏欣赏到诗和风瑶月的惨状,好向主子殷士赋报喜,听得杜受如此吩咐,心里虽然百般不愿,却只得乖乖遵从。
杜受乌萌浩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但见到诗趴在床边,风瑶月躺在床上,动也不动。顿时都吓了一跳,定睛细看,还好,两个人都只是睡着了而已。难怪门口闹哄哄的,他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杜受和乌萌浩吁了口气,可眼见风瑶月毫无血色、憔悴不堪的脸庞和到诗疲惫沉睡的神情,一颗心又都沉重起来。两人静静地站立着,默默看着到诗和风瑶月,任随时间悄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诗慢慢直起上身,双手撑天,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即看见身边站着嘴角含笑的杜受乌萌浩,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杜受和乌萌浩相互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到诗也不追问,站起身来,俯身看了风瑶月一会,转头对乌萌浩道:“瑶月她实在太可怜了,昨晚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呼唤着小种蝶的名字。可天杀的那个绑匪,也不知把小种蝶弄到哪里去了!”
一听此言,杜受大吃一惊:“什么?小种蝶被绑架了?什么时候的事?”那天穆葩约杜受到楚声亭会面,原拟告诉他小种蝶被人绑架的事,请他帮忙营救,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此杜受并不知情。
到诗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懊悔地看着乌萌浩。
乌萌浩心想:“此时形势危急,小种蝶绑架案一点头绪也没有,穆葩不知所踪,望月楼纵火案扑朔迷离,又有人处心积虑陷害到诗和风瑶月,这么多的事情挤在一起,单凭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了,如果能取得杜总的支持,那局势就可改观,不如把一切都告诉他好了。”遂不再隐瞒,把最近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了杜受。
杜受听得毛骨悚然,脸色一变再变,半晌做声不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去了省城两天时间,到诗风瑶月他们就遭遇到了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苦难!而这些苦难的起源,不言自明,自然是因了自己,要不是为了自己,到诗和风瑶月又哪会得罪人面兽心的殷士赋毕剑一伙?可叹的是自己居然为了所谓的安宁,心安理得去开什么会,弃他们于不顾,这是何等的自私卑劣!想着,忍不住痛恨地挥拳击向墙壁,鲜血登时从指缝间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