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带着人在乡间转了三天,才回到了官道住进驿站,第二天,早有新野的差役前来迎接,,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县城外。早有官绅士贾出城迎接,殷勤备至。
就见着一群人远远的迎了上来,隔着老远就在喊着:“可是刘明庭。”
刘丰在马上抱拳:“正是刘丰!”
报过了姓名,就见着这些人连忙行礼,“我等在此恭候刘明庭多时。”
刘丰微一皱眉,若说礼节还说的过去,不过那些乡老,其中几个老者,就是见了天子,天子都要行礼的,刘丰赶忙过去一通还礼。
一番礼节之后,众人来到县衙。
陈县丞陈程就堆起笑脸来迎接:“久闻刘明庭大名,早想一见。在下于新野多年,却毫无建树,如今明庭到来,必有济世之方。”说着,就要请刘丰入内,交接大印H县中内外账籍。
其实也有是走个过场,代表着权力交接。毕竟新野地处前方。养兵就吃掉了好大一块,若不是襄阳输送钱粮,就是三个新野也拿不出许多钱粮。而那些当兵的,文家、蔡家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县里的账目基本没有问题,刘丰也就不急着去看那些东西。
陈程笑呵呵的回道:“是不用急,是不用急。既然如此,还请明庭入内,下官已经让人办下了接风酒,正等着明庭入席。请!请!”
晚上乡绅们出钱宴请新任知县,宴席就摆在县城里最大的酒楼——春风楼里,所有本县有职司的还有些家族的家长以及一些乡老,都被邀来参加。
十几桌席整齐摆下,整个春风楼显得热闹非凡,门口上挂着数十笼红色的气死风灯,将整个宴会装扮的喜气洋洋,百多人喧闹鼎沸,像过年一般。
楼下坐着小家族的家长和一些佐吏,楼上自然是各大家族族长、有影响的乡老、衙门里各个关键部门的掌事还有宴席的主人公——刘丰。
刘丰和陈程最后才到春风楼,大家都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功曹周刚紧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行礼道:“刘明庭,大家都在等哪!今天大喜的日子,明庭先说两句吧!”
刘丰一笑,清了清嗓子,向四周一圈行过礼,朗声说道:“诸位,今日吾等能在此相聚,实是有缘,来,吾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下面一片乱七八糟的叫好声中,众人也都干了一杯。
刘丰又拿起了第二杯酒,朗声说道:“在座诸位皆是新野干才,丰蒙刘荆州青眼,得授新野令,今后仰仗各位之处还会很多,也可能无意中得罪诸位,这第二杯酒,吾提前向诸位赔礼道歉了!”
“哈哈!明庭客气了!”
“今后吾等还要多仰仗明庭才是!”
这里的人虽然有不少都和刘丰打过交道,不过也是让家里人去看看能不能买来那种增产的方法,虽说是很有用,但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农民的把式。更何况新任明庭不过是个十八岁的童子(未加冠),心中先就轻视了三分,加上李刘丰见面就说的软话,更是觉得刘丰软弱可欺,
今后,那事情还不得他们说了算,于是个个眉开眼笑,哄闹声一片。
“来人,将种子分给大家。”刘丰一招手,又拿起第三杯酒,说道:“这些是夏稻的种子虽然不多,请各位不要嫌弃!”
早有护卫上前,将准备好的种子,每人一小袋分发了下去,大家更是高兴了,这一袋种子对于他们家有良田百顷来说,远远不够,但这个举动表示,这个新任明庭为人比较大方,比较开通,而且也知道大家想要出他这里获得什么,以后大家财源广进,共同发财。
“请问明庭,这种子该怎么种?若是大人不吝赐教,吾等感激不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乡老那处传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正是皆大欢喜的场面,被这一句话浇了盆冷水,大家也不是不想问,可是这时候应该见好就收,若是把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真惹急了……
待那乡老走近,刘丰不由心里一颤,原来说话的人正是隔壁村的人瑞——现年九十一的胡老,这胡老早就不满自己藏着技术不肯传出去,这次是来逼宫的啊。
一边的陈县丞赶忙走上前去,呵呵笑道:“胡老啊,且喝酒来,正事明天涯们再谈,此时风光正好,莫要凭地扰了大家的好兴!”
胡老瞪了陈县丞一眼,终究是没说下去。被人搀扶着回到了位子上。好几次还想站起来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气闷的用力握着拐杖,恨恨的往地上敲着。
“大家继续欢饮!”陈县丞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举杯让大家喝酒。
过了片刻,陈县丞见气氛好了起来,便站了起来,仍然是满脸笑容,走到刘丰面前,伸手递过一个早准备好的盒子,道:“这是吾等给明庭准备的一些小礼物,请明庭收下!”
刘丰打开一条缝,立马就盖上了,整整一盒子的银子,好嘛,刚一上任就来行贿了,动作倒快啊!特别是此刻下边的眼神都飘了过来。
刘丰伸手亲亲拍了一拍饭桌,道:“不知这礼物,可有章程?若是没有,吾不敢收下。”
陈县丞愣了一下,继而不慌不忙道:“明庭怕是误会了,这是吾等几户人家听说明庭有心办理蒙学,特来捐献给蒙学的。”
“蒙学!”刘丰倒被他说的促不及防,愣住了。
陈县丞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县里的蒙学已经破败,需要修整一番。再是请大儒前来,这都需要银钱。吾等不敢让明庭专美于前,又没有其他本事,只好捐献点银钱,帮助县里的学子!”
刘丰心道这个陈程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反应迅速,难怪能把新野抓在手里。刘丰略一思索道:“好,这钱吾替蒙学收下了!等蒙学修好,再请来名师,还需汝等帮忙宣扬一二,让更多的人来蒙学读书。”
“明庭远见!”陈程含笑看着刘丰,“可是,若是要大办,些许银钱可能不够。是不是让向各家各户捐献一些?”
把球踢给我了!我要是说不反对就犯了众怒,我要是反对,那大笔花费就要着落在自己手里。刘丰索性“哈哈”一笑说道:“无妨!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