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祀也是?内心突然泛起一种名叫怜惜的情感,禾轶的眼底一片柔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在自己的面前逝去,他大概能够明白楚祀当时的心情,愤恨不堪,却又无能为力。想起初见时城墙外那个骄傲圆滑的身影,再看看面前这个脆弱的仿佛小孩子一般需要人安慰的楚祀,禾轶微微动了动脚。
然而夜戈却没有发现禾轶的动作,或者是,发现了也无心顾及。没有理站在一边虚弱的禾轶,她小心地搀扶着楚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专注地盯着面前面色苍白的男子,细细检查了一番,终于弄明白楚祀昏迷的原因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龙族和鲛人族一样体质特殊,倒是不用担心剑上有毒。
“尊贵的王,”将楚祀安置好,夜戈这才回身,对着禾轶恭敬地弯腰:“请您随我来。”
禾轶微微皱眉,总觉得夜戈对着自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敌意?对夜戈的语气温柔沉稳,但是那双眸子的眼珠却没有半分神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精致的死气。不过,刚刚她转身将楚祀扶走的时候,禾轶发现,女子背上的红裙似是被某种锋利的武器割开,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肩一直狰狞地蜿蜒到腰间,却没有任何血迹留下来。她的裙裾边上有干涸的血迹,应该是在之前与人族的混战中造成的,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牢牢地抱着楚祀。
将自己感觉到的东西压下去,禾轶低低应了一声,不过,自从知道这个夜戈的傀儡的身份后,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在自己的概念中,傀儡应该就像深海里默默被水流冲刷的珊瑚,精致,是装饰。但是面前的夜戈会笑,会说话,除了行动不甚灵便,伤口不会流血……甚至,对着楚祀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这是傀儡与主人之间奇怪的牵引吗?
因为想得太过入神,禾轶的手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掐入掌心,刺痛令他回过神来,微微动了动嘴唇,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按捺住了。
两天过去了,楚祀还是没有醒过来,禾轶犹豫良久,担心战胜了理智,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去看一看。
然而,走到楚祀所在的房间门口,他却被夜戈拦了下来。这两天,除了给自己送水和食物,剩下的时间女子都在这里静静地守着,背后的伤口还是没有做任何处理地暴露着,但是她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听明白禾轶的来意后,面前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委婉的回绝了他的请求:“王,请您好好休养身体。主上,他只是太累了,很快就会醒的。”
还是一样恭顺温柔的语气,然而禾轶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怒气?明白楚祀受伤大部分与自己有关,夜戈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看着面前倔强沉默的女子,禾轶感到很抱歉,放软了口气,他道:“我这里有些良药,姑娘如果需要,可来找我。”
“是,多谢您。”夜戈的嘴角僵硬地挑起,给出了标准的微笑,目送禾轶走远后,她身体微微放松下来,片刻之后,又沉默地站在门口,守着自己沉睡的王。
离开楚祀房间的禾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是在空旷宏大的圣殿里面逛了起来。待在这里的两天,除了夜戈会固定地为自己送来水和食物,他没有看见过这个圣殿里面其他的人,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吞噬着待在这里生物的热情与希望。
在废墟上走了不到几步,禾轶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异样,无意地探向自己的胸口,却突然浑身僵硬——原来平坦的胸膛有了凹凸不平的感觉。
性别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