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背影已经足够了,她可以肯定,那人是墨白。
乐惜秊看了眼墨白看的方向,是华忱的车。他还没走,感觉到他的视线,乐惜秊连忙挥了挥手,上楼去了。
墨白看的是华忱吗?还是……她?
乐惜秊感觉自己心情突然变得糟糕了,进来时,梁佳佳已经睡了。她简单的收拾了下,也准备睡了。
但她睡了一个下午,加上心里有事,现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才勉强有了困意。
今天有个晚会,乐惜秊艰难的爬起来,开始整理自己。
昨天弄晚了,都没看那件衣服。现在才发现,Romero连鞋子披肩和手套都一起备好了,真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乐惜秊终于装扮好自己了。
除去这头金色的头发,她其实是个古典型的美女呢。微圆的脸,红口白牙,瑶鼻星目,肤色偏白,圆润的耳~垂,连耳洞都没有。
“惜秊,你好了吗?那个谁已经在下面等你了。”梁佳佳在门外喊着,打断了乐惜秊的自我欣赏。
“来了。”拿上包,乐惜秊拖着一袭浅蓝色礼服的梁佳佳一起下楼了。
“人家明显是来接你的,拉着我~干嘛啊,我不想当电灯泡啊啊啊……”一边走,梁佳佳还一边抗着议,只是乐惜秊没理会。
“那你怎么办?自己打车去吗?”她现在还是尽量减少跟华忱单独接触的时间比较好。
梁佳佳无限怨念的看了眼身后,其实她可以跟墨白赵笉他们一起的。
李凯开车,华忱坐在副驾驶,乐惜秊和梁佳佳坐在后面。刚一上来,华忱就递给她一个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吃的。火腿,鸡蛋,面包……竟然还有饭团。
乐惜秊拿了两个饭团,剩下的都丢给了梁佳佳:“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吃饭的?”吃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并不妨碍听的人理解。
“猜的。”华忱不由轻笑,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梁佳佳,示意她别说话,“以后我帮你准备食材,你自己做饭。”
乐惜秊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她虽然会,但几乎没做过,华忱怎么知道的?
“档案里写的。”相比起乐惜秊的讶异,华忱就平静多了。
对哦,填资料的时候,她自己写了,真笨呐。乐惜秊侧过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梁佳佳眼睛一亮,以后都可以吃中餐了,太好了!
小型的酒会,既是针对他们开的,地方就挑的不远,半个小时便到了。
乐惜秊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夜生活这个词,此刻竟开始有些怯场了。高中毕业晚会那天,她就躲着没去,大学的更是不用说了。
“别紧张,挽着我。”华忱拉过乐惜秊的手,轻声安抚着。
乐惜秊抱紧了华忱的胳膊,努力平静下来,然后拉着梁佳佳一起进场了。
和华忱同行,就注定了这一路,要收获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而这一路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华忱怎么来了”,乐惜秊偏头看了眼华忱,难道他是不打算来的?那为什么来,因为她吗?
“我去和前辈们交流交流了,你们聊吧。”一进来,梁佳佳便很识相的走了。
看着她慢慢融入人群,乐惜秊这才转向华忱:“你……”
“我们去跳舞吧。”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华忱拉着向舞池走去,乐惜秊也只好咽下自己的疑问。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自己来的,她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赶他回去吧?只是,乐惜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感觉自己的心房已经被他敲开了口了。
“别想那么多,做好自己就好,有我在这里,不用怕得罪什么人。”华忱看着乐惜秊,神色认真。
乐惜秊微微低头,咬了咬唇。一直以来,她都是妈妈叔叔手中的宝,从来没吃过苦,吃穿用度都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她妈说他们对她好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可在外面,她也受了很多冷眼,就连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墨白也会骂她,之后她再也没有奢望,能在外面遇到一个不问条件就对她好的人。
可华忱呢?他会是第二个墨白吗?
思索间,一曲舞毕。乐惜秊回神,发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黏在他们的身上,连忙拉着华忱出了舞池。
刚出来就有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上前来打招呼,乐惜秊听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这是汉语教学中方的负责人罗毅,连忙打了声招呼。
看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就说了句她去找梁佳佳,然后走了,连给华忱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伸手挥开所有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乐惜秊直接朝着梁佳佳走去。她已经完全融入了那个圈子,乐惜秊在外围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去,转而往角落里去了一点。
“那个就是和华忱一起来的女人吧,穿的真好。”
“华忱那么有钱,怎么能亏了女伴儿呢。”
“哼,长得就一副勾人的样儿。”
……
声音一道比一道不屑。
乐惜秊轻阖着眼,不愿理会这些人。汉语教师也并不都是中国人,也有本国或者他国汉语比较好的人。这几个,很不幸都是本国的。
不然她们不会这么嚣张,更不会用英文交谈。
只是,她不就是和华忱一起来的么,至于把她说的那么不堪吗?这衣服也不是他买的啊。想想就来气,索性就当没听见了。只是她记忆力比较好,这几个人最好祈祷自己不要犯在她手上。
不知是不是她们说累了,还是看乐惜秊没反应觉得无趣,没一会儿她们就停了下来。
乐惜秊一抬眼,便看见华忱独自向她走过来。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快,惹得一身流言都是因为他!乐惜秊直接转身往里面走了。她现在不想面对华忱,也许昨天不该答应的那么快的。
大厅后面是休息室,乐惜秊随便推开了一间的门,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背对着门,看着窗外拍打着窗户的雨水,里面声音太大,竟不知何时起下雨了。
这时,那人转过了头,乐惜秊顿时一惊,是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