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北京依然炎热,但是早晚已经有了些许秋天的感觉。麦冬披着夜色回来,赫然发现门缝中夹着一个信封。她好奇地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自己从舞蹈工作室走出来的照片,不禁心头一惊。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被追着许知非的狗仔发现了?她非常不安,但总觉得危险并不是仅此而已。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许知非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狗仔,说不定他会因此搬出去,那这件事也就不算坏事了。如果不是他……她担心许知非大惊小怪地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万一跑回来,自己该怎样面对他,尤其是……那样被他抱过以后。
想到那天的情景,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腹又传来一阵让她颇感难堪的痉挛。
手机应景的响了起来,正是许知非。
“干什么呢?”
“不关你事。”麦冬没好气,他好像特别好奇这个问题,每次都是这样开头。
许知非在那头呵呵笑着,说:“告诉我你在干嘛会死吗?看不到你,至少让我想象一下。”
“你正经点儿行吗?”
于是许知非真的正经起来,说:“麦冬,恐怕得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麦冬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不知他又要设什么圈套。
“我的保险箱里有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是我现在急需的文件,麻烦你把它寄过来。”
麦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想却被许知非听到了她的气息,问道:“怎么,很失望吗?”
“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了。告诉我保险箱密码和你的地址,我明天给你快递过去。”
“保险箱密码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还有钥匙,都在沙发缝里的。”
“沙发缝……”
“对,我特意给你留的,以防万一。”然后许知非说了代收地址。
“怎么是代收?不是很重要的文件吗?寄丢了怎么办?”
“是很重要,但这边条件就是这样。”许知非感慨着麦冬的敏感,突然又涌起一阵逗弄她的冲动,问道:“要不,你亲自给我送过来?”
麦冬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这时候,她扫见了桌子上陌生人的来信,意识到自己真的很想离开北京,去哪里都好。
“好。不过你要报销一切费用。”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喂?”麦冬以为线路断掉了。
好半晌,那边才传来许知非的声音:“麦冬,你告诉我,北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麦冬不禁莞尔。这个人虽然有时讨厌、经常不正经,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细心。
“没有,我请假了,打算去旅游。”
“旅游!?”许知非心说,去三亚、丽江?万一整出个小艳遇那还了得!你丫儿哪儿都别想去,就给我在横店旅游,在我眼皮子底下游!
“那你还是赶紧给我送过来吧,过几天该找不到你了。钱的问题不用管,我给你报销。”
麦冬挂掉电话以后就围着沙发找许知非留下的本子,每个边都费劲地摸了一遍,才总算找到那个所谓的本子和一把小钥匙。她打开许知非的衣柜,发现里面只挂了一套睡衣、一件外套和几件T恤,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他身上的气息。衣柜左下角放着一个看起来特别结实的保险箱,她按照许知非写下的步骤顺利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和一架颇具时代感的铁皮小飞机。麦冬拿出飞机把玩了一会儿。这架飞机对他或许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才要如此细心的保存吧。她小心地把飞机放了回去,取出牛皮纸袋子装进行李箱,然后重新锁好了保险柜。
查了一夜攻略,麦冬第二天就坐上了飞往义乌的航班,顾不得欣赏江南美景又坐上了去横店的大巴,下车后问了一路总算找到了许知非所在剧组入住的宾馆。一掏身份证,前台居然说有人已经为她预定了房间,拿了房卡就把她送上了楼。让麦冬十分惊讶的是,房间的主色调竟然是粉色的,白色的窗帘隐隐透出外面的阳光,窗前还摆着一条豆粉色的贵妃椅,看上去舒服极了。一看时间还早,她洗去一路疲劳,换上麻布睡裙,躺在了灿烂的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