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脆弱?嗯···”杀手应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吧?这种人,比一般人都脆弱?“是啊,因为害怕别人的背叛,所以不去结交朋友。因为害怕别人不怀好意接近自己,所以装作冷酷无情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因为害怕痛苦,所以斩断一切情感。人啊,越是看重的东西,却往往表现出毫无在乎的样子。”陈惜命侃侃而谈,听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对柳叶刀的同情。或许,他之所以会救柳叶刀,也是出于这份同情吧。
“听你的意思,其实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喽?只不过可能遭到过背叛什么的才变成这样?”我回想起早上的一幕,我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就猛然拔刀砍我,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不死也要重伤。“嗯···可能吧。相比于其他人,他还是很守信用的,至少他从来没有拖欠过我的医药费。不管我开价多高,他总能按时凑齐给我。不像其他人那样逃跑啊,欠着不还啊什么的。”陈惜命说道。“哈哈。”我笑出声来,但随即一想,感觉又不对。像我这样的人,人头都能值两千两,肯定还有比我价格更高的人,而柳叶刀又是一流杀手,对于他来说,几百两应该不是问题吧?甚至可能上千两他也能拿出来。为什么···他会过的如此“清贫”?
“走吧。”陈惜命吃完了饭,没有结账的意思。“那个···”我欲言又止,吃白食就算了,还这么“嚣张”,真的好吗?“走啦。”陈惜命没理我,径直离开了酒楼,临走之际,掌柜和小二还满脸笑容把我们送出门外,还说什么“下次再来”之类的话,这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嘿嘿,我给他们看病不要钱,我吃他们的饭不给钱,很公平啊,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更何况你看人家还很高兴,对咱们多客气。”陈惜命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不过怎么想也是他“赚”了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在这里压根就是一个土皇帝啊!吃喝不要钱,估计穿戴也不要钱吧?人人都很敬重你,你和皇帝的差距就只剩下军队和仪仗啦。”我不禁感叹道。
“哈,那咱们今日就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封你个什么骠骑大将军做做如何?”“哇哇哇!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你都敢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要是让官府的人听见了,定个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可是要砍头的!“呀嘿,你们江湖人士不是天天叫嚷着什么皇帝老儿,狗皇帝,其他的就叫什么朝廷鹰犬,江湖败类。咋你们说就行,我说就不行?”“呃···”无言以对,也对啊,江湖上的人确实瞧不起朝廷的人,两者矛盾也很大,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听人家说大明的江山是姓朱的皇帝靠着江湖势力才赶跑了鞑子,才得了天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想不通啊。
回到医馆,陈惜命深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对我说道:“我要休息了,你要是睡不着,书房里有书,可以打发一下时间。”“你睡这么早啊?”我问道。“今天比较累,再说了,早睡早起,方能养身。哈~”说完又打了个哈欠,便进屋睡觉去了。
看书?嗯,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于是我走进了这么些天虽好奇,但是从来没进去过的书房。书房很大,隐约看到有许多本书摆放在书架上,前前后后七八个书架,没想到陈惜命还藏有这么多书。房间里很是昏暗,左手边的桌子上有几盏灯,不过我没有打火石。于是我又急忙跑到杂物间,左翻右翻,找出来两个打火石,光有打火石还不行,还要找些火戎,忙前忙后差不多半个时辰,我终于点燃了一盏油灯。不过转念一想,陈惜命这么有钱,不妨多点几盏,光也能更亮一些。于是把剩下的四盏灯都点亮了。
“嘿嘿。”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地笑了笑,这下可以安心看书了。我走到左边第一个书架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我能看懂的书。“黄帝···内经?黄帝?不应该是上面一个白下面一个王吗?哎呀,怎么还有错字,不读这本。”我将手中的书放了回去,又换了一本。“神农本草经?这又是什么?经书吗?不读不读。”“千···金方?千金?是大家闺秀的意思吗?不读不读。”“伤···寒···杂病论?伤寒我知道,是病。哦,这是医书。也对,陈惜命是大夫,肯定这方面的书多一些。等等······”我又将刚刚几本书拿下来翻了翻,果然,这一架子的书估计都是医术。“哎呀。”自嘲地笑了笑,没文化真可怕。
好家伙,这一架子书至少也有几十本,陈惜命都读完了?读书能让人变得这么强啊!怪不得小时候师父经常让我们读书,教我们认字,当时我们还不愿意学,现在想想,我要是多读基本书,是不是也比现在厉害多了呢?再往下看,在书架的底部,放着许多外形一模一样的书。我忍不住好奇,拿出一本,上面写着“行医笔记”四字。“嗯···”这东西我也见到过,难不成陈惜命把自己每次行医过程都记录下来了?
“哇哇哇,这么多本行医笔记,这···”我随便找了一本,翻开看了看。“黄大···妮?江西人士,病情···啊,这几个字念什么啊?嗯···嗯?”我使劲往后翻了翻,“林一木?江湖人士···腹部三刀,背部两剑,深入肺腑···伤得这么重啊···”我合上了这本笔记,对陈惜命又多了几分敬重,也多了几分理解。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江湖人士,有些人有些病有些伤,他确实花了很大的心思和功夫才把一条人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江湖人士只是挥一挥刀子的事情,就送一个人见阎王了。这不公平,换成我,我也生气。
我将拿出来的书籍恭敬地摆放整齐,来到了第二个书架前面,却发现这个书架上放的都是行医笔记,看来陈惜命救的人比我想象中的多多的。第三个书架仍然还是他的行医笔记,第四个书架也是,第五个书架也是。
“啊!”我有点抓狂,让我来书房就给我看这个?我知道你救的人多,我知道你高尚,也用不着这样跟我炫耀吧?我走到第六个书架前,随便拿了一本,要是还是他的行医笔记,我就撕了它!这当然是气话,索性这本书也不是行医笔记。“道···德经?好熟悉的名字。”
我拿着这本《道德经》,在书房角落找到了一把椅子,搬着椅子,走回桌前,借着灯光,看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呵呵呵,我是不是该找些简单的书读一读啊?这写的是什么啊?”看了一点,发现什么都没看懂,看来自己的水平有限的很啊。“换一本换一本,肯定能找到一本我能看懂的!”我又将书放回了书架,这时,同然听到了“噗通”一声,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个什么东西。我本来以为是我听错了,直到我听见了有人在呻吟,我才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