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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每天固定更新六千字,一开始读者嫌更的太少。可到故事渐入佳境之后,不少人甚至写信给报社,希望不要过分催稿,多给作者充分的构思时间,千万不要写烂。

有人统计了一下目前华英雄正在连载的小说,《明报晚报》上《昆仑》每天都保持着近万字的更新,《东方日报》正在连载的《诛仙》依旧每天万字更新,再加上《天天日报》上每天六千字的《白夜行》。日更新量达到两万六,这份速度即使号称香江码字速度第一的倪匡也要跪。

当然,他是有存稿的,而且《昆仑》已经写完了。

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存稿,这种速度写作恐怕连读者也要哭。

饶是如此这种更新速度,还能保持始终如一的文章质量,足以让人惊讶的。倪匡速度是快,却总给人看完之后就忘的感觉。但华英雄的作品不然,他至今只四部作品,每一部都叫人记忆深刻,还能供人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差别,就不是更新速度可以评断的了。

《天天日报》在每天刊载的花絮里,将这些信件选择性的刊发出来,让不知多少作者嫉妒。从来都是读者嫌弃更新慢的,现在竟然还恳求报社不要催稿。可想而知,读者对这本《白夜行》的喜爱达到何种程度。

亦舒是香港才女,在诸多文人才子中总多一分感性,她率先在自己的专栏里对《白夜行》做了点评:

“《白夜行》以文化符号作编年纪事,剧情环环相扣,章回之间相互呼应。而从根本上来剖析,这部小说的世界其实是一个二元的结构,一边是罪,一边是爱;一边是黑,一边是白;一边是正,一边是邪;一边是显,一边是隐。”

“那么主角阿亮是黑吗?纯洁美丽的雪惠就是白吗?”

“不然,其实这是华英雄运用反讽的手法,将上述的二元结构彻底颠倒过来,表面上纯洁美丽的唐雪惠其实是罪恶的,她黑暗的童年阴影无法去除,所以生命中没有太阳。阿亮表面上是神秘而且阴暗的,但他承受了父亲罪行的后果,为唐雪穗不惜一切,他代替了太阳,成为雪穗的亮光,她便可以在白夜中行走。”

“我所读的诸多侦探小说中,侦探角色一般而言是正义者的化身、人间的审裁者、求真相的人。然而这部作品中,侦探在剧情发展中间,角色渐渐褪去应有的色彩,体现出正义力量是有限的,甚至是无能为力的,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罪恶力量的强盛。《白夜行》中罪恶的力量愈强,赎罪与爱的力量就愈大,这种反讽的手法既让读者感到出其不意又引人深思。同时,一种难言的震撼,彷如流淌的小溪,越聚越多即将等待着冲破桎梏爆发的那一刻……”

“非常期待小说的结尾,却又唯恐小说结尾达不到我的预期,这种矛盾的感觉直让人捞心。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如我一般感受的……”

连才女亦舒都忍不住追文,顿时让不少读者产生共鸣。

……

“卖报卖报,《昆仑》大结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梁萧携花生、云殊、风怜、花晓霜天机谷大战元军!”

“萧千绝、梁萧大小怪物对决,谁是天下第一?”

不知不觉,《昆仑》连载已经到了尾声,读者兴奋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不舍。逐行逐字的读下去,读到最后梁萧独守天机谷以一斗万,老怪物萧千绝关键时刻带着中条五宝出现,背上已经满是箭矢,依旧与万军中斩帅,其后仰天长啸盘膝逝去。

梁萧于阁楼上高声长歌:“草木青青,远来友人,山花绽笑,明月开怀;春光过眼,只是一瞬,你我情谊,可传万载;白云悠悠,只是须臾,你我情谊,千秋如恒;草木青青,远来佳宾,心如金玉,振振有声,佳人绽笑,少年开怀,友人是谁,说与你听,西方巍巍,大哉昆仑!”

只身面对万千箭雨的豪迈,无不看得人热血沸腾又多一分凄凉。

好在最后梁萧还残留一丝气息,有神医花晓霜在,也给无数读者留下一丝念想,总算没有让华英雄将《昆仑》写成悲剧。

结尾时,九如和尚大笑唱道:“去!寒鸦掠过乱云去,咫尺茫茫是醉乡。笑!一笑寂寥空万古,三分明月照大江!”说着步履潇洒,望东而去。

至此,《昆仑》完结,无数读者怅然若失。

这一期《明报晚报》创下十万的销量记录,不知多少不看书的人也要买一份收藏,可次日销量立刻狂降到六万份,这份骤升骤降的刺激,差点没让潘岳生得心脏病。

学校也放了暑期,广播道的那栋大屋里再次热闹起来,今天尤甚。

天下出版社负责人贾明、《明报》副主编潘岳生、《东方日报》主编蔡和生、还加一个如今晋升《天天日报》副主编的李师师,齐齐到访。

群贤毕至,让他这座小茅庐蓬荜生辉,颇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气概。

原因有三,一是因为《昆仑》实体出版已经出到第四卷了,数月之间就已在港台、东南亚地区累积销售达到200万册,平均每卷销量也有五十万册,绝对是近年来最畅销的武侠小说。天下出版社赚的盆满钵满,华英雄也大收百万版税。如此挣钱的生意,天下出版社自然想趁热再将《诛仙》实体书拿下,甚至《白夜行》也不想放过。

尤其是《白夜行》,无论文笔还是文章质量,都堪称近些年来少有的经典,而且这种推理文在读者眼里更具收藏价值,身为一个书商若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也甭混了。

潘岳生是被《明报晚报》骤降的销量吓的,以前经常听见什么一书救一报,他虽然嘴上附和其实不以为然。可《昆仑》完结之后的现状,着实给他上了一课:“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现在看到的都是虚的。”

销量下降怎么办,广告主们看到如此跳票的销量可不是好惹的,他自然要想办法补救。

蔡和生纯粹是过来拉感情的,《诛仙》连载期间,《东方日报》销量从九万直上涨到十一万,如此明显的涨幅谁也无法昧着良心将这份功劳抢走。虽说《诛仙》连载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可《明报晚报》的处境在前,由不得他不未雨绸缪。

李师师……忽略她吧,一个员工,即使来求稿也是求的最没底气。

华英雄始终认为,一份报纸不是靠着某部小说就能提升的,还是要从整体质量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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