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回学校去上课了?”我给方洁柔发短信。我怎么会给她发短信?天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嗯,怎么?想我啦?我也想你!”方洁柔几乎是秒回的。
我又给她发,“听说黄大仙还我的十万在你手上,我也不打算要了,你看我们的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行!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为了钱!那十万我先替你保管着,我们以后结婚啊生娃啊什么的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方洁柔回复我。
这哪是什么长远打算?这是摆明了的抢劫!而且还抢得如此光明正大!抢得我无话可说!
方洁柔就是个疯子,她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事已至此,看来我只能选择坦白,再不跟海琴说清楚我一定会寝食难安!想到这里,我拨通了海琴的电话,然后跑到院子里。
电话刚好接通,我说:“海猪,睡了没有?”
“睡了谁接你电话?”
“外面雪下得很美,要不要出来看雪?”我仰头感受着雪花落到脸上再迅速融化的样子,那感觉冰凉冰凉的,再一点一点融化成水在脸上打着转。
再美的雪花也会消融,再美的爱情也会消散,也许我和海琴之间也很快会和这落在脸上的雪花一样,突然之间变成水、变成气体蒸发得无影无踪……
海琴问我:“大冷天的你在外面看雪!这到底是在演哪出?”
“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你等我一会儿!傻瓜!”她说。
傻瓜,多么好的一个词……
我突然想起了《喜剧之王》里面的经典桥段:落魄的尹天仇自不量力要给柳飘飘幸福,一句“我养你啊”却换来对方“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傻瓜!”的残酷现实。柳飘飘转身走了,带着对傻瓜的不屑和嘲笑,却无法自控地在taxi上哭得一塌糊涂……
傻瓜,足够好又足够坏的一个词……
我把和方洁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海琴说了一遍,同时我紧紧地抱住她,害怕她会突然逃跑。若是她非要走我也不可能死抓着不放,我已经恨透爱情里的突然离开,在我看来低声下气的挽留没有半点意义。
听完我的话后海琴并没有想要逃离,而是变得沉默起来。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犯了这样的错是不值得被原谅的!你可以给我几巴掌,或者臭骂我一顿,但请别什么都别说。”相爱的两个人吵架最害怕的就是冷漠和无视,冷暴力会让彼此慢慢变得人心灰意冷。
海琴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笑到:“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只要不是你主动出轨都可以被原谅!因为我爱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因为我爱你,所以可以无条件地选择原谅!这一刻爱情是那么的伟大,伟大到可以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足以跟一个人走到地老天荒!我们深情地吻在了一起,任凭雪下得多大都与我们无关……
良久,我捧着她的脸:“海琴,我们结婚吧!”天知道这一刻我有多义无反顾,有多鬼迷心窍地笃定爱一个人可以一生一世!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戒指:“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你太坏了,要求婚也不用先想个这么烂的剧情做铺垫吧?害我在心里挣扎、纠结了半天!”她喜极而泣,轻轻打了我两下。
我严肃起来:“我没有编故事,一切都是真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继续努力。虽然我没车没房没钻戒,就连这个戒指都是我前天跟陈枫借钱买的!就上次陪你逛商场时,你看了好久却舍不得买的那个……”
说到这里,海琴打断了我的话。她说:“我愿意!”
我给海琴戴上了求婚戒指,仿佛这样一个小小的圆圈就能牢牢拴住一个人,让她一辈子都只属于我,无论是疾病、灾难都无法将我们拆散。我从没想过什么叫做天长地久,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但这一刻我是那么认真地相信着: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那个如你一般爱你的人,并且愿意用一辈子去陪伴!
第二天是周末,我跟海琴商量后决定把方洁柔约出来谈谈。我不知道带着海琴去见方洁柔合不合适,也不知道两个女人见面后会有怎样的尴尬场面,我只希望方洁柔可以看清楚事实,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完完全全是个荒唐的错误。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和海琴到那儿的时候,方洁柔已经点了咖啡开始喝上了。
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低头喝东西。她抬头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憔悴的面容还有哭过的泪痕。
末了,方洁柔突然开口:“我是不会认输的,我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海琴说:“泽阳已经向我求婚了,并且我也答应了。”她伸手亮出手上的戒指,像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
我突然觉得这种场合自己完全就是个多余,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一边是因为自己才被伤害的人,向着谁都有欠考虑。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处境让我又想着逃离,逃得远远的。
方洁柔放出狠话:“不就是求了婚嘛,又不是结婚,再说了结了婚也还是可以离婚的!我愿意跟你比一比,到底谁更爱他。”
海琴继续说:“我不跟你比,我们没什么可比的。况且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你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是不能称之为爱情的!”
这话我曾对方洁柔说过,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方洁柔把大半杯子咖啡一口喝完,说到:“郑泽阳又没贴上你的标签,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有发言权,这是场公平竞争,没什么先来后到!”
我想对方洁柔说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不爱她,我对她有的仅仅是歉意。可这些话说出了对她来说却显得那么的不公平,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女孩,我不想就这样被一个女孩记恨一辈子!但又不得不坚定自己的立场!
“方洁柔,对不起!今年春节我和海琴就要领证结婚了!你应该祝福我们白头偕老!”我终于说出了这些话。
方洁柔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旁边的手提包,逃离了现场。我想她应该是去一个人静静流泪,静静抚平内心的创伤,去等待被寒冬冻得麻木……
遇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终究只是一场空欢喜!
那天晚上我收到方洁柔的一条短信,她说:“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谢谢你请我喝咖啡!也谢谢你让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跟海琴不是准备今年春节结婚吗,那十万块钱我已经转给你了,汇款账号是找陈枫要的。最后,祝你们幸福!”
真该死!早知道是她生日我绝不会选择在今天约她见面!要知道,搞不好她以后几年的生日都会因为这件事坏了心情。不过,时间是治疗一切感情创伤的最佳药剂,也许几个月后她就找到自己的真爱了,这扯淡的爱情最他妈让人头疼!
从那天以后,方洁柔就再没跟我联系过,我想再次向她致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出电话却发现对方的电话号码已经停了机。我又跟海琴去方洁柔家登门拜访,也只看见紧闭的大门。后来还是听邻居说那栋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之前的那一家子都出了国,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有些人,一别就是一世;有些事,终究成了心底的亏欠,一辈子都没法弥补!多年后,那些离开的人,那些犯过的错,都变成了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藏得严丝合缝。
陈枫家的公司恢复正常运转,我也跟着公司两位年长的同事进行产品宣传推广工作,慢慢变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又开始平静下来。
春节前夕,公司的再度危机让领导层决定放弃运营。近年来的电子产品行业竞争相当激烈,公司的很多核心技术都被一些其他新兴产品所取代,入不敷出已然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实。最终只能趁早砸锅卖铁,把之前的一些欠款填补掉,幸运的是陈枫一家并没有因此负债,只是陈枫父母半世心血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它付诸东流。
厄运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样,会从身边的一个人传给另一个人。我们的“土豪金”黄大仙也跟着出事了,先是他打伤自己的老婆被丈母娘要挟离婚,然后就是跟一群朋友吸毒被抓。
反正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像是约好伴似的聚集起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黄大仙在监狱里面壁思过,我和陈枫这两个无业游民也经常去看望他。人不能不讲义气,先前他带我们到处逍遥,如今也不能因为他犯了点错误就立马划清界限。
我每次去看他都会说:“哥们儿,这里关得住你吗?我的大仙!”然后他也不理我,只是流着鼻涕问陈枫有没有带烟,需要抽一支压压惊。
抽完一支烟,他又生龙活虎地跟我们侃侃而谈。每当这时我都会都觉得特别好笑,但又不能当着他的面笑出来,只能从头到尾憋住笑意。至于我为什么想大笑,一直都没有弄清楚,大概是因为他放纵不羁爱自由却被囚禁在一间十平米大小的房间里,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嘲笑吧。
但他又不是神,怎么会不被囚禁?看着他现在的落魄,再想着多年前他退学时的落魄,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都是金钱惹的祸,要是换做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又怎么会吸得起那玩意儿?他这完全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
不过我也没那么担心,毒瘾一戒,他就能重获自由。在外面的世界里,黄大仙照样可以花天酒地,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这一段时间,我跟刘洋都没有上班,所以能够独处的时间相对较多。
我问她:“这么些年了,都没见你交过男朋友,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她说:“我也想啊,就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再看吧!”
她有些失落,自从知道我跟海琴准备结婚之后她一直这样,在我们面前很少展露笑容。
“我们认识快有五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都五年了!真可怕,这五年来我都做着同一件事!”刘洋讲话有些奇怪。
我问她是哪一件事。
她说:“守着那个酒吧啊!这一守就是五年,我原以为可以守一辈子,可是……”
我安慰她说:“如果你厌倦了酒吧的生活,可以找人帮忙打理,自己试着换个工作嘛。”
她没有再说话,又露出那种很勉强的笑容。
晚饭的时候,刘洋接了个电话就不声不响地出去了,剩下海琴我俩陪刘叔吃晚饭。吃完饭,大家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一边唠嗑。因为海琴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十点多就去睡觉了,留下我陪着孤单的刘叔。
“刘洋这孩子是不是跟人谈恋爱了?我今天早上听到她躲在房间里哭了好半天,但我又不敢敲门问她。”刘叔像个秘密间谍一样小心翼翼地跟我讲。
“没有吧,要是她谈恋爱我肯定会知道的!倒是最近她老跟那个石薇混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刘叔问我:“石薇?就经常来家里玩的那个小男孩?”
英雄所见略同,刘叔也认为石薇是个男孩子。我突然笑出了声:“刘叔啊,那是个女孩子!”
“是女孩啊,我还一直以为那是个男孩子!我就说洋洋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的男孩!”
谈笑间时间已经无声流失,十一点半了,刘洋还没回来,我只好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吵闹得不成样子,应该是在KTV,还有人在大声叫“喝!喝!喝!”。
“还不回家吗?都几点了?”我问她。
“你他妈……谁啊……你管老子回不回家……”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刘洋在吗?让她听电话!”
对方吼道:“谁是刘洋?这里没有人叫刘洋的!”
我愤怒地说:“我警告你,要是她有半点闪失,我今晚上就把你活埋了!”
他没有把电话给刘洋,但我隐约听到那边有人在说:“你到了没有,我们在江山KTV……”话没听完,对方突然挂了电话。
江山KTV,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在那儿有过几次聚会,但后来就再没去过。从这里打车到那儿估计也就十五分钟,路程不算太远。
“刘叔,要不您先睡吧,刘洋在外边喝醉了让我去接她。您放心,我一定毫发无损地把人给带回来!”说完,我出了门。
打车过去的途中我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告知了有麻烦事需要帮忙,让他们速速到江山KTV支援。到那里的时候,我惊奇地看见陈枫跟小胖已经在站在那儿等我。小胖是我在大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五大三粗胆子却很小,不过要是真打起架来谁都拉不住他。
“你真不够意思,要不是小胖恰巧跟我在一起,今晚就看不成好戏了!”陈枫对我没给打电话叫他来帮忙的事颇有微词。
我说:“事不宜迟,办正事要紧!”
“就我们仨?要是一会儿真干起来咱没什么胜算啊,要不要再等等其他人?”小胖犹豫了下。
“其他人?我没有叫其他人!”我说。其实我比小胖还虚,所以叫了六七个比较靠谱的哥们儿过来帮忙。
小胖听到我说没叫其他人被吓傻:“如果我没跟陈枫在一起,那就是我们俩个来赴这场鸿门宴,你是巴不得我早死啊!”
“怕什么,都还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万一人家才两个人呢?都不够你摆平的!干什么事都得往好处想嘛。”陈枫给小胖鼓舞士气。
找人心切,不知道房间号我们就冒充服务人员,敲门进去问人家还需不需要酒水,包间内的音效需不需要进行调整……反正顾客劈头盖脸提了好多要求,我们回答马上就会来处理便逃之夭夭。要是知道这些都是“空头支票”,顾客估计要气得直骂娘!
没几分钟我们就找到了刘洋,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把我们都看傻了:包间里乌烟瘴气,一群女孩正在张牙舞爪地跳舞,显然是磕了药。这时我们看到在沙发的角落处有两个人吻在一起,她们正是石薇和刘洋。
突然跳过来一个女孩,她骂我们:“看什么看!这是我们女孩的聚会,你们三个臭男人进来干什么!”
小胖没底气地说:“你们门没关,我们是这的服务员……”
我打断了小胖,跟他耳语到:“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不用故技重施冒充服务员了!这群女的都交给你,有没有问题?”
小胖哭丧着脸:“有问题!”
陈枫跟那女孩说:“我们找人!”
这时石薇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郑泽阳吗?还有陈枫!这里不欢迎你们俩!”
我上前一步:“我也没要你们欢迎!要不是刘洋在这,你请我我都不来!”
石薇问我:“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我一时竟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如实回答:“对啊。”
“那你请回吧!这里真的不欢迎你!我能照顾好刘洋!”她傲慢地说。
我说:“狗屁!你别以为刚才我们没看到你在对她做什么!”
她说:“对啊,你们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在跟自己爱的人接吻!没错,你们都看到了!”
“疯子!”我挤过人群,来到了刘洋的身边。她的手十分冰凉,整个人都意识模糊。
刘洋突然说她想吐,然后身子往前一倾,吐得稀里哗啦。我拍着她的背,突然觉得自责起来,白天她要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多个心眼问清楚原因的。
陈枫跟石薇理论:“你就这样把刘洋灌醉啊?还口口声声说能照顾她,骗二愣子是吧?你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们把刘洋带走,石薇挡着道被我一把推开,我看着她跌了几个踉跄才摔倒在地。此刻,我对这个蕾丝边心里满是恨意,她怎么会忍心伤害刘洋这么好的一个女孩……
我背着刘洋出了江山KTV,这时那群前来支援助阵的朋友也“龟速”赶到。我让陈枫带他们去消遣,自己先送刘洋回家。上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刘洋的手机怕是丢了,就让陈枫他们顺便帮忙找找。要是捡到手机的那个二愣子还敢接电话,今晚就真的要把他活埋了。
回家的路上,刘洋突然耍起了酒疯,一会唱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会又说要把谁谁谁给杀了,一会又把鞋子脱下来乱打乱扔……
的哥很苦恼地说:“年轻人,女朋友脾气挺火的!你得看着点,最好别砸到我!”
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看你们这么般配,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在陌生人面前,我们的确像极了一对情侣,那是时间沉淀出来的友谊。
不过刘洋喝醉了这么能闹,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要是把她醉酒后的丑态拍下来,一定特别具有收藏价值。
我再次见到石薇是在发生那件事后的第三天。那天我刚从外边回来,不巧正好看见她拉着刘洋,两个人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看见我回来她们突然就不吵了,石薇说了句“以后我再来看你!”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特别好奇地问刘洋:“你们是怎么回事?看到我回来就不吵了?应该继续的啊,我也听听女孩子之间是怎么吵架的?”
刘洋突然问我:“你怎么没有问我和石薇是什么情况?”
“你们的事我不方便问吧,只要她能好好对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石薇是同性恋,但我不是!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竟然还误会我!”刘洋对我大声喝责。
“你不是?我还以为……”我有些吃惊。
我跟刘洋认识快五年了,这五年来她都没谈恋爱也很少跟男孩来往,有好几次对她的关心都被她草草搪塞过去。所以我觉得她和石薇应该是一路人,就越来越少过问她感情上的事。
猜疑,流言蜚语,自以为是,究竟歪曲了多少事实!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纠缠你的?”我问刘洋。
“三个月前!”
“那你怎么不果断拒绝她呢?你大可以跟她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刘洋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怎么没说过?但那次说了之后她就不去上学,还天天跑到我的酒吧从早坐到晚。”
刘洋本来善良,要是石薇以辍学相逼,她肯定会心软然后委屈求全。
“后来我好不容易把她劝回学校,并且答应可以跟她约约会什么的,其实那也没什么,就一起看看电影逛逛街。”刘洋解释说。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俗人,在我眼里那种能够跨越性别的爱情,就是灵魂之外的东西了,就算是我怀着崇敬之心也永远瞻仰不到。
我说:“要是有个男的也对我这么执着,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把他给杀了,然后大卸八块,让他带着所谓的爱情到地下去慢慢腐烂!”
刘洋说:“事不关己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潇洒豁达咯!”
“跟我说说你们的事情吧。”好奇心驱使着我问她。
“原本我们的关系就像女闺蜜一样,但自从你回来之后她就变了,有时候还特别疯狂。有一次因为看到我俩在一起打闹举止过于亲密,晚上她就拿刀割自己的手腕,害得我大晚上跑过去送她到医院。”
我一脸狐疑:“这关我什么事?这么狂热应该不是我引起的吧?”
“就是你!之前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就是你!”
“我就说怎么跟她相处不来,原来是情敌的缘故啊。”
刘洋笑着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上次在KTV把我带回来,否则就出大事了!”
好久没见她笑得这么灿烂了,像一朵盛开的格桑花,开在很远的春天里。
我问她:“既然有恩于你,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以身相许吧!”
“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把你救出虎口,你怎么又想着把自己推进深渊,什么猪脑子!”我伸手轻轻敲她的脑袋。
刘洋一点都不闪躲:“本来就是猪脑子了,你还敲?要是把我敲成傻姑娘,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这话我当然说不出口,那不仅是承诺也是沉甸甸的责任!在需要承担责任的事情面前,我们总是小心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