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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灰色档案之鬼使神差(2)

惨叫声来自哥杭?左文思迅速回拨给哥杭,身边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把左文思吓了一跳,左文思翻开一堆脏衣服,在最里面发现了哥杭的手机。

哥杭的手机关机,既然如此,方才的短信又是谁发来的?

左文思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把哥杭手机放回桌子上,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左文思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会是谁?班主任、哥杭?左文思迟疑着走到门前,隔着玻璃缝向外望,但只能看见巴掌大的空间,幽暗的灯光渲染了一切,左文思努力地睁大眼,他看到了,一只乌黑的瞳孔正贴着玻璃窗向里面瞧着。

“谁!”左文思吼了一声,打开了门。

门外并没有人,左文思心中呼出一口气,难道是有人在恶作剧?左文思实在没力气再想下去了,他回身将门关死,刚走开没几步,身后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左文思一个跨步将门打开,门外还是没有人。

自己的寝室在最里面,隔壁寝室最近的也有七八米,如果是恶作剧,不可能这么快就逃掉,可如果不是恶作剧,那为什么门外始终没人?左文思干脆把门大敞,回身躺在床上,目光盯着门口,这一躺下,困意如洪水猛兽而来。

昏昏噩噩,左文思脑海里始终是混乱的一片,有黑色似墨的月亮,也有红色如血的月亮,还有血肉模糊的尖叫女人,最后出现的是谁?

耳边传来了呼唤声……

“该醒醒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每次说我懒虫,你自己还不是跟猪一样能睡!”这熟悉的声音听上去就来气,左文思睡梦中翻了个身:“吵吵什么,哥杭。难得比我起早一次,就在这里现。”

方才的声音是哥杭,已经失踪的哥杭!左文思猛地睁开眼,昏暗的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哥杭并没有回来。难道自己是听错了?

就在此时,“咚……咚……”门外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左文思发现,寝室的门不知被谁再一次地关了起来。左文思豁然起身,冲来开门,但门外还是没有人。左文思喘息着,突然背后一阵冷意,他缓缓回过头,一个人正背对左文思坐在寝室的书桌边,这个人穿着哥杭的衣服。

“哥杭,是你吗?”左文思走近几步。

左文思翻过哥杭的肩膀,哥杭闪电一样回头,但出乎左文思想象的是,回转过来的脸并不是哥杭的脸,而是自己的脸。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血肉脱落,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然后狞笑,疯狂的狞笑.

“不!”左文思尖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左文思不敢想象梦境中所见到东西,自己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

就在此时,如梦境般,“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左文思抬头,睡前打开的门,如噩梦中一样,再一次被人关起,此刻正被剧烈地敲击。

左文思害怕会跟梦境中一样,但他不得不面对。终于,左文思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左文思望着她,十分诧异:“张桐,怎么是你?”

蠕动

张桐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外,看见左文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左文思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张桐手上传来的颤抖和紧张,左文思忙把张桐让进寝室,给张桐倒了杯热开水,问道:“你怎么了,张桐?”

张桐抿着嘴点头:“张雨茜,张雨茜她像鬼一样。”张桐刚说完,寝室的门“啪”的一声被风吹开,不停撞击着墙壁,张桐吓得缩在桌边,左文思探出门外,整条走廊上都没有人,左文思回身将寝室门插死。

“没事,是过堂风。”左文思安慰着张桐:“你刚才说张雨茜,像鬼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桐开始讲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可怕经历。

昨天晚上,张桐跟张雨茜在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去图书馆上晚自习,上到图书馆快关门时,张雨茜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张桐关心地让她去校卫生室看看,张雨茜拒绝了,她说这是自己的老毛病。张雨茜让张桐等等她,她很快就回来,结果图书馆眼看就关门了,张雨茜还是没有回来。

张桐当时没有很在意,她认为张雨茜应该是自己去了校卫生室。于是,张桐自己回到了寝室。回到寝室,果然张雨茜早已经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将自己用棉被团团裹住,张桐问她怎么了,张雨茜只是说,有点发烧,要捂捂汗。张桐见张雨茜不舒服,早早关灯休息了。

寝室就三个人住,另外的就是李玲,李玲失踪后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时间过了凌晨,张桐突然感觉很气闷,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棉被裹住,呼吸困难,张桐想将被子拉下来,却在被子外摸到了一双手。

一双冰冷的像石头的手。寝室里只有自己跟张雨茜,这双手应该是张雨茜的,张桐反抗着,大声叫张雨茜的名字:“张雨茜,你放开手!”

但被子外面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反而将被子完全压住,密不透风。张桐感觉有些窒息了,她拼命挣扎起来,但那双手十分地有力,张桐用尽力气想掰开那双手,但根本就掰不开。

张桐脑子已经开始有些昏沉,张桐快速想到了其他办法,她回过身从被子的尾端钻了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后,张桐惊奇地发现,床上根本没有其他人。

张雨茜还窝在被子里,全身颤抖着,似是烧还没有退下去。

“张雨茜,张雨茜……”张桐叫了几声,但张雨茜只用鼻音哼了几声,并没有回答。

张桐尝试着走近张雨茜,伸出手想要揭开张雨茜盖在脑袋上的被角,手刚一接触到被子,突然,寝室的灯摇曳了几下,熄灭了。

寝室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张桐感觉手中一紧,张雨茜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坐在墙角,侧着头看着张桐,声音沙哑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看你始终盖着头,怕你闷着,所以……”张桐还没说完,张雨茜从张桐手里抢过被角,重新将自己裹住,然后从被子里传出一句冷冷的回话:“不用你操心。”

寝室的灯又亮了,张桐望着灯发愣,愣了一会儿,张桐只得重新关灯回到被子里睡觉,这次她将被子死死压在自己胳膊下,但张桐辗转反侧地无法再睡着了。

没过多久,张桐听到了一股异响,吱呀呀,吱呀呀的声音从张雨茜床边传来,张桐探起身子,她看见窝在被子里的张雨茜正在挪动着,一蜷一伸,不停地挪动。

张桐不知道张雨茜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她难受?

张桐开口问:“张雨茜,你没事吧?要不,我陪你再到卫生室去一趟。”

张雨茜只是不停一蜷一伸,并不理会张桐。吱呀呀的声音越来越响,张雨茜像是上满了弦的机器不停地重复做一个动作,而且她的动作幅度也变得很大,整个身体先是半折在空中,然后瞬间僵直在床上,这种动作平常人做个几下就会腰酸背痛,但张雨茜做了足有百余下了一点事情都没有。

幅度过大也把始终盖在张雨茜身体上的被子掀了起来,张桐望见好像有水正从张雨茜嘴里不停地涌出来,莫不是得了大病,张桐关心地立即赶到张雨茜床前,刚想扶张雨茜起来,突然,床上的张雨茜像是一条弯曲的大虾一样,从床上一下子飞到了地上,这把张桐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而张雨茜俯面朝下,整头的黑发披散在地上,遮挡住了她苍白的脸,张雨茜的头开始不停地敲击地板,腰部以下像是一条爬行的蚯蚓不停地起伏,绿色的液体从张雨茜身体下流淌而出,带着一股刺激的气味,张桐闻着头都要晕了,她缩在墙角,不知所措。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张雨茜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张桐大着胆子靠近过去,想要看看张雨茜究竟怎么样了,张雨茜的脸完全被头发遮挡住,张桐捋起头发,想看看她是否还清醒。突然,张雨茜的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张桐的手。

这只手冰冷的感觉跟晚上差点令自己窒息而死的那双手一模一样。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走不掉的!”扭曲的声音从黑发下的嘴里传出来,张雨茜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扫开了眼前的乱发直直望着张桐,张桐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昏死过去。

张雨茜满脸血污,脸上如同蜘蛛网一样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绿色血管,血管暴起,不停有绿色的液体从脸上流淌下来,带着恶臭气息,而张雨茜的眼眶里只有眼白,如同鬼眼一样死死盯着张桐,嘴角咧开一道缝,沙哑着喊:“你不要走,不要走!”

张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蛮劲,竟是挣脱了张雨茜的钳制,逃出了寝室,逃出了二高,因为父母在异地,张桐左右无人可找,心中恐惧又难以自已,想起了左文思,就来到了北城一中。

左文思静静听张桐把话说完,沉思不语。

张桐摇着头,还是不敢相信道:“我真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真希望都是一场梦,或者是我的错觉”

左文思望着张桐,一时语塞,过去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左文思猝不及防,无暇旁顾,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团浆糊。左文思冷静下来,尝试着让自己从纷乱的思维中理出头绪。

张桐的手机这时响了,张桐看了一眼,面色变得很难看,左文思接了过来,是张雨茜的手机号。张桐询问地望着左文思,左文思点点头,按下免提键,将手机送到张桐耳边。

“嗯?”

“张桐,你跑哪里去了?我现在回到寝室了,门怎么锁住了,我没带钥匙,你快点回来啊。”张雨茜有些着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张桐纳闷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寝室里吗?”

“哪里有啊,我晚上去卫生室输水了,输完了之后一不小心就在卫生室睡着了。我这是刚睡醒了没多久,噫,这门怎么从里面开了?”电话中传来张雨茜推门的声音,张桐听完了张雨茜的话,感觉全身都在颤抖。如果张雨茜真的整晚在卫生室,那在寝室里陪伴了自己一晚上的又是谁?张桐的背后已全都是冷汗,握手机的手也在剧烈地颤抖,左文思突然抢过手机,对着手机大喊:“张雨茜,不要回寝室,赶快离开!张雨茜,赶快离开,听到了吗?”

张雨茜并没有再回答,手机里最后传来“嗙!”的一声,像是手机落在了地上,接着失去了信号。张桐再打过去,就没人再接了。

“怎么会这样?”张桐不停喃喃地问着,左文思拉住张桐的手,说:“如果寝室里的那个人不是张雨茜,现在张雨茜会很危险,或者已经遇到了危险。我们应该去帮她。”

左文思跟张桐打了个车回到了二高,时间已到清晨5点半。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张桐寝室所在的三楼,寝室门还是紧紧关闭着的,里面依稀可以看到些东西,但并没有看到人,左文思推了推,门没有关,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缝。

一只惨白的手突然从门内伸出,紧紧地抓住左文思的衣服。左文思本能地想要挣脱,但张桐瞧到了人,叫了一声:“张雨茜?!”

张雨茜匍匐在地上,十分虚弱,望见张桐,张雨茜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道:“她,她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

“李玲!她回来了。”张雨茜昏了过去。

左文思和张桐茫然对望,而寝室里,再没有第四个人。

追踪神秘人

张雨茜住进了校附属医院,整整昏睡了一天,张桐请了假来陪伴张雨茜。张雨茜昏睡过程中一直不停地喃喃说着“李玲,你回来了”的话,傍晚时分,张雨茜终于醒了过来,这让张桐和左文思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张雨茜一看见张桐,哭着说:“李玲,我看见李玲回来了。”

接着,张雨茜开始讲述她所见到的惊奇一幕--

那天张雨茜推门进入寝室后,寝室里弥散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枯木的腐朽味,张雨茜捏着鼻子,手里一个没拿住,手机摔在地上,再看时已经没有了信号。张雨茜想要开灯,但来回开了几次,灯一直没亮。

寝室最里面,张桐的床位上有一个人正横身躺着,张雨茜走了过去:“张桐,原来你在寝室里?”

但没人回应,张雨茜以为是张桐睡沉了,也不在意。但蓦然的,有股子怪异的感觉像钩子一样勾住了张雨茜的心,她觉得自己背后好像站着个人。张雨茜可不是小胆子的女生,她猛地回头,背后并没有人。

简单洗涮后,张雨茜就准备睡下。

可偏偏此时,张雨茜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很近的地方。这次,张雨茜没有立即回头,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寝室角落的竖镜前,突然闪身,向镜子里瞅去。

还是没有人。

“见鬼了!”张雨茜不自觉说出这三个字,但说出来后,自己心里也有了点害怕。

张雨茜躺回床上,被子上也有种怪异的腐败气息,张雨茜干脆扯开被子,而那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在寝室里来回徘徊,张雨茜瞅着寝室里,并没有发现有人。

脚步声如同蚊鸣在张雨茜耳边嗡嗡,而接下来更令张雨茜诧异的是,她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开始张雨茜以为是张桐的呼吸声。后来,她听清楚了,这个呼吸声就来自自己旁边,咫尺的距离。

张雨茜一点点挪向床边,突然跳下床。一股冰冷的气息喷在张雨茜后颈上,张雨茜微微一侧目,她看见了一只惨白的手,手微曲,指甲足有半寸,如同一截截锋利的细刀。

“谁!谁在我后面?”张雨茜努力保持镇静。本来她以为不会有人回答她,结果,张雨茜等来的是一个几乎接近死亡温度的声音,伴随着冰冷的呼吸打在张雨茜后颈上:“我,雨茜,是我。”

这个声音带着几分熟悉,张雨茜虽大胆,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她抬起头,看见了还躺在床上的张桐。

“张桐,醒醒,求求你,快点醒醒……”张雨茜尽量小声,拽着张桐的手臂。

张桐果然醒来了,她转过来望着张雨茜,语气冰冷:“我……不是张桐。”

面前的人的确不是张桐,而是另一个女孩,张雨茜张大了嘴,叫出了她的名字:“李玲?”

李玲微笑,但面容极度扭曲,张雨茜看见她脸上暴起了绿色的血筋。张雨茜起身向逃,一回脸,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还是李玲,她嘴角流出绿色的液体,扭曲的面容贴了上来,张雨茜再也无法坚持,腿一软,跌在地上,昏了过去。

而当张桐跟左文思赶来,已是张雨茜醒来后了。

张雨茜将一切讲完后,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张桐让她躺下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些吓人的东西了。回过头,张桐对左文思道:“听张雨茜这样说,那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人,也是李玲?既然李玲回来了,她为什么不出来,而要像鬼一样吓唬我跟张雨茜呢?”

左文思叹息:“现在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们了,其实,曹勇跟哥杭昨晚也失踪了。”左文思也将昨天至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讲到恍惚中似也看见哥杭回来时,左文思脸上现出困惑和痛苦的表情。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张桐、张雨茜两个人的目光都望着左文思,左文思顿觉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重了很多:“再等等,再不见哥杭和曹勇,我就去报警。虽然知道警察可能也无能为力,但毕竟也是个办法。”

“但我觉得一切都跟那神秘的黑色月亮有关,只要我们找到黑色月亮的真相时,就能找到哥杭他们。”张雨茜声音虚弱道。

左文思又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左文思跟张桐、张雨茜告了别,心中烦事沉沉,但的确也得跟班主任好好解释下。

出了医院,左文思站在公交站牌前等着回一中去的公交车。突然,左文思眼前被什么东西晃着,他抬眼,在马路的另一边,他看见了一个人,身穿着如同道袍一样古怪的长衣,道袍子上用黄色的线勾勒着许多交错脱离的奇怪符号。

“是他?”左文思喃喃,这个人正是昨天在咖啡屋遇见的古怪神秘人。左文思越瞅越觉得有些熟悉,黄色斑驳的符号离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也能瞧得清楚,究竟,究竟自己在哪里看见过?

对了!左文思猛然想起,昨晚自己梦中,也曾经梦见过这个古怪的黄色符号,此刻,这符号活脱脱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它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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