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难得抽出空来。
要不是小橘子在厕所里的掩面哭泣,丫头不会意识到小橘子家的情况比较糟糕。
丫头和妈妈来到小橘子家门口,轻轻敲门,开门的是一脸难过却强装欣喜模样的小橘子。
小橘子牵着丫头的手,轻轻走入室内。
小橘子爸爸躺在床上熟睡着。
小橘子妈妈在整理一些收据和汇款单,意识到丫头母女的到来表示有些意外感动,慌忙收起收据,招呼客人们坐下,并前去给客人们倒热水。
丫头妈妈把带来的礼品和水果放在桌上,开口:这是一点心意,麻烦李姐照顾我家丫头这么多天,都没早些时间来拜访你们!
小橘子妈妈掩饰着憔悴,笑道:哎呀,别这么客气,丫头这么懂事,我们也没照顾到什么。
丫头妈妈关心的问道:鞠大哥身体怎样了?
小橘子妈妈又瞬间憔悴起来:唉……本来以为没什么……不过现在还行,难得睡得这么熟。
丫头妈妈继续关心道:医生怎么说呢?
小橘子妈妈整理了下情绪:医生说多休息,别受刺激。
丫头妈妈一脸疑惑,眼神表达着想了解。
小橘子妈妈继续诉说道:一开始以为是普通感冒,后来发展成重感冒,结果又酿造成急性肺炎……好在及时送往医院,现在没大碍了。
丫头妈妈表示宽心道:那就好,人没事就好!
逗留了一会儿,丫头妈妈表示公司还有要事要加班处理,得回公司一趟,但丫头被小橘子挽留下来吃午饭。
君不见,丫头妈妈走后,小橘子妈妈又是一副憔悴失落的面容,整理着那些收据和汇款单。
小橘子把丫头拽进房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小橘子开口:你想知道我哥为什么没回家吧?
丫头点点头。
小橘子说:我哥只是去医院看望了我爸一眼。
丫头一脸纳闷。
小橘子继续说:我爸要不是住院,我哥压根儿不会去瞅我爸。他们父子,像仇人。不,更像陌路人。
丫头依然纳闷。
小橘子沉默了许久。
丫头主动摸了摸小橘子的手。
丫头知道,不管问不问,小橘子想说的都会说,不想说的始终不会说。
又不知许久。
小橘子脸上挂着两条极细的泪,微颤着嘴:丫头,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丫头把头靠过来,挨着小橘子的头。
小橘子轻声吐露:我哥和我是同父异母。
丫头一下没反应过来,咬了咬嘴唇,抓紧了小橘子的手,转过头来,凝视着小橘子的脸庞,轻轻的,替小橘子擦拭清晰的泪痕。
小橘子忽然抱着丫头:丫头,我哥始终当我妈是后妈。这个家,好压抑,好压抑……
丫头顺势紧搂住小橘子:没关系的,你应该早点说出来这个秘密。
小橘子又一次泪水夺眶而出:我只能跟你说,我只有跟你说。
丫头努力控制住情绪:跟我说吧,以后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要……再隐瞒了。
小橘子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丫头,良久良久。
午饭时,小橘子妈妈招呼丫头和小橘子吃饭,端着营养汤进了房间给醒来的小橘子爸爸。
没过一会儿,小橘子妈妈含着眼泪走了出来。
小橘子顺势给妈妈打了饭夹了菜。
小橘子妈妈擦擦眼角,含着笑一起吃饭。
这画面,似乎回到洪灾期间。
下午小橘子爸爸继续熟睡,房门关得很紧。
小橘子和丫头拉着小橘子妈妈在客厅里一起看喜剧电影,声音开得很轻。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家庭一台剧。
丫头内心觉得,既然参与了某个家庭,那么至少给这个家庭些许安慰,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