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春燕病了
水生从郝凯家出来已是下午五点钟了；菊姨正在大门口打着手势瞭望。
水生紧走几步来到菊姨跟前，问，菊姨看啥呢？
菊姨“嗨”了一声，说，你看我，光往远处看了，人到跟前了还没有看到呐，我等你呐；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我想你也该回来了。
这些天，水生多数时候都是在菊姨这吃饭。
菊姨说，陪姨吃饭，是让姨开心呢。
水生说，姨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
虽然水生最近经常在菊姨这吃饭，但也不白吃的，时常会买些菜和肉回来。
菊姨说，你不用买菜，姨这啥都不缺。
水生说，姨让我吃现成的我就感激不尽了，还白吃，我实在过意不去呐。
吃饭的时候，阿姨突然说，孩子，该有个对象了……我的朋友家有个男孩，是个中学教员，挺好的，就是眼眶高，都三十多了还在挑……我想让你看看。
水生说，姨我已经有对象了。
菊姨“啊”了一声：我咋没听你说过呐，——没关系的，我也没跟人家说。
水生说，姨为我费心了，谢谢姨！
菊姨笑着说，谢啥呐……来，夹菜。
正在吃饭的当儿，菊姨的女儿静回来了，她还没有见过水生。
阿姨说，我的宝呗女儿来了。
水生要下地接应。
菊姨忙说，不用下地，你吃你的。
菊姨的女儿还没有到屋，就先跑进来一个小女孩。
菊姨欢喜地说，是春燕来了！
水生说，菊姨，你外孙女吧？水生撂下碗筷下地了。
菊姨说，是。
春燕高兴地说，妈！随后便冲水生说，这是水生姨吧？
水生愉悦地说，是啊，你咋知道？
春燕说，我妈说的，你可好了。
菊姨的女儿静进屋了。
水生说，大姐来了。
静姐说，你吃饭吧，我一会儿就走，还忙着呢。
菊姨早说过，女儿静办了个幼儿园，破烂事多着呐。老公姓敬在卫生局工作，工作忙，也没有时间管幼儿园的事。
静姐说，听我妈说，家里来了个新住户，单身女孩，在报社上班，这么好那么好的还给了你一通夸呐。
水生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啊，菊姨是在夸大呐。
静姐说，上次我妈半夜得病晕倒，要不是你在身边就麻烦大了。
水生说，也没啥，就是赶上了。
菊姨说，幸亏我身边有个水生，要不咋活呐。
静姐“唉”了一声，说，让你上楼你也不去，我也没有办法。
菊姨说，我不上楼——在楼里像在监狱里一样呢，闷死我了。
……
春燕姥姥说，让大外孙女陪姥姥两天吧。
外孙女春燕说，我就是来陪姥姥的。
姥姥说，大乖孙女真好！
春燕的妈说，不走就好好在这待着，要听姥姥的话，别忘了写作业。
春燕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一定听话的，作业也会按时完成的。
春燕的妈说，那我周日晚上来接你。
春燕说，好的。
静的妈说，我都把水生当成女儿了。
水生说，静姐放心吧，这里有我呐。
静说，水生妹妹，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
当晚春燕突然来病了，不停地咳，眼睛也是红红的。
菊姨说，水生啊，我外孙女感冒了，我去买点感冒灵。
水生过来看了春燕的症状说，好象是脑炎的征兆。
菊姨说，是吗？
水生说，我小弟就得过脑炎，当时也是这种症状，都以为是感冒了，赤脚大夫看后方知是脑炎。
菊姨说，那咋办呀，这医院都下班了吧。
水生说，有执班医生的，走，马上去医院。
菊姨说，咋走啊？
水生说，我来背吧。
医生说，孩子是病毒性脑炎，来得还算及时，否则，病毒进入血液就危险了。
菊姨含着泪说，你看，这孩子就在我这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得了这病，真要是有个三常两
短的，我这当姥姥的怎么向人家交待啊！
水生说，菊姨，你也不要难过，这病是防不胜防的，就是在她妈身边也是难免的。
菊姨说，这话是这么说，可是……
水生说，菊姨，不要想得那么多了，你的女儿也是明智的人，不会那么想的。
菊姨“唉”了一声。
医生又出来了，说，孩子没有事了。
菊姨高兴地说，谢天谢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