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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征

帝国历796年1月22日,由东南军团和中央军组成的三十万大军终于准备开拔了。虽然东南军团的人数要比中央军多一倍,但在战力上来看这个数字确实完全相反的。不过由于新任中央军统领杰里克的年轻与稚嫩,这次的战事总指挥还是落在了东南军团统领温德索特的头上。

中央军的士兵大多都是帝都本土的子弟兵,出征那日,汹涌的人潮完全将街道挤满。许多头发斑白的老夫妇与自己的儿子依依惜别,许多稚嫩的少女伏在爱人的怀里默默流泪。谁都不知道这次分别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刀剑无眼,乱世之中能留一条性命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也就是在这一个,躲藏在城墙之后的人才稍稍的体会到了战争的可怕与无情。

在一片悲悲戚戚的气氛之下,三十万帝国士兵奔赴前线。当他们到达作为主战场的维克斯行省边界的时候,已经是1月30号的事情了。

由达里安指挥的中央军作为先锋,伯德带领的东南军负责殿后,在阵形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由于在帝国境内行军,大部分都是平原,不用担心被大军埋伏。同样面对三十万帝国雄狮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土匪强盗之类出来找死。所以两位没心没肺的统领大人仿佛是出来春游一般,完全没有大战临近的压力。

“老弟年纪轻轻就当上的统领的高位,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啊。想当年要不是亚塞罗德为了削弱东南军团的军力,怕是再过十年我也穿不上这身统领军服。”温德索特一边对同行的杰里克夸赞,一边抿了一口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袋,啊的一声赞叹,一脸满足的样子。

一股醇香的气味飘到了杰里克的鼻子里,是酒!

米纳卡帝国军队军纪严明,严令行军途中不得饮酒。而且每次出征都会有随军的监察厅军法官随行。这些军法官铁面无私,直接对监察总长负责,哪怕你身居统领高位,他们一样不买你的帐。

所以怕是全帝国也只有温德索特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由于亚塞罗德这几年对于东南军团的军费压制,东南军团的骨干士兵几乎都是温德索特私兵性质一样,对于他们统领大人的忠诚绝对远超对帝国的忠诚。而且掌握了监察厅的亚塞罗德甚至把东南军团的随军军法官全都撤了出来,一来是东南军团实在没有设置军法官的必要,最好让他去自生自灭。二来东南军团实在是一个毫无油水的地方,没有一个军法官愿意去那个偏远地方受苦。

注意到了杰里克的目光,温德索特嘿嘿一笑,晃了晃脑袋,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三晃。

“怎么样老弟,要不要来两口,这在军中可是稀罕东西。开国皇帝米纳卡一世最著名的禁令就是军中禁止饮酒,当年米纳卡一世差点因为纵酒而丢了性命,所以他就制定了这么一条不近人情的法令。‘禁止有战斗任务的部队有任何饮酒行为’。你可不要胡乱声张呀,要是被军法处的那帮人听到,老哥我怕是麻烦不小呀。”

杰里克嘿嘿一笑,同样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袋。

“相比那种淳烈的白酒,我还是更喜欢泽雅产的葡萄酒。好喝不上头。”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都是一副“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的表情,把两个水袋碰在了一起。

虽然一路走来杰里克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即将进入敌占区,也使得他不得不紧张起来。

已入深夜,三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驻扎在维克斯平原边界,只有偶尔可以听见战马低声的嘶吼和巡营士兵甲胄碰撞的声音。

统领大帐之中的杰里克却还在忙碌,桌子上堆放着如小山一般的文件无时无刻不在侧面提醒着新任的中央军统领,大战在即。

“杰里克,我们沿途战败黑旗军残兵的收编工作大概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派人护送他们回帝国内地进行重编,随行的军队和人数你过目一下。”

穿着副统领军服的费莱一把掀开厚重的大帐门帘,劈头盖脸的把一摞文件洒在了杰里克的办公桌上。

“疯了!都疯了!”临近崩溃的杰里克一把抓过费莱丢过来的文件,狠狠的往天上一丢是。散落满地的纸张倾诉了杰里克的抓狂。

“我真是好死不死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事。从我上任到现在,我看的文件比我这辈子加起来看的字都多。这才多长时间,我的签名都快赶上书法家的水准了。难道亚塞罗德那个老头子以前就是过着这种无聊的日子吗?我都开始同情他谋反了!”

仿佛习惯了自己上司的口无遮拦,苦笑的费莱默默的捡起散落的文件,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如过再晚上一个月出征的话,你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敢保证你现在甚至人不齐中央军所有旗本的名字。一上任就成了人家的统领,底下的士兵多多少少有些抵触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那你最近怎么样呀?”杰里克的脸爬在费莱拿过的文件上,声音有气无力。“要说上任时间,你可是比我还要短一些呀。底下那些老兵对你的抵触肯定要比我还大,毕竟你才是要对他们直接下达命令的人,而我只要对你下命令就够了。”

“虽然中央军这段时间变故很大,但作为主心骨的士兵素质还是很高的。纵然心里可能有些不服气,可命令的执行上还是不含糊的。更何况达里安大人也是一心为国,军团现在的运行上还是一切正常。现在只要带领他们打一场胜仗,基本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胜仗呀......”杰里克撑起疲惫的身体,无精打采的翻开了一打崭新的文件。“看来要是这场仗要是拿不下来,我这个统领梦就得起床了呀。”

“这场仗其实还是十拿九稳的。”费莱的神情略显轻松,安慰着自己的上司,“米纳卡帝国底蕴远比圣十字帝国深厚,虽然帝国最近受了点小伤,但我们还是有着雄厚的预备役兵力。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意外呀......”杰里克神色迷茫,喃喃自语:“我这辈子可是充满了意外呀。”

帝国历796年1月30日,中央军与东南军团组成的联合军团顺利进入目前已经被圣十字军团占领的维克斯行省。根据沿途败兵提供的情报,圣十字军团和斯帕兰手下叛军的主力就驻扎在广阔的维克斯平原之上。

维克斯行省是帝国重要的产粮大省,每年粮食的总产量接近帝国粮食产粮的两成。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维克斯平原广阔的土地,适宜的气候以及充沛的雨水。

但略显尴尬的是,帝国如此重要的粮仓却毫无战略缓冲的暴露在虎视眈眈的圣十字帝国眼前。虽然帝国军上下谁都不认为那帮指挥念经的修道士有胆量挑战米纳卡帝国的威严,但也没有人敢毫不设防的把自己的仓库像别人敞开。

因此,维克斯行省驻扎着帝国十万黑旗军精锐。

可惜现在他们集体叛变了。

与十万精锐相配的是,自然是坚城。为了提防圣十字帝国可能发生的侵略,帝国在维克斯平原修筑了一座拥有50尺高的墙壁,足以容纳上百万士兵以及他们半年所需物资的要塞——维克斯要塞。

可惜它因为士兵的叛变而丢掉了。

总之帝国曾经在这里投下的巨资现在全都打了水漂,捎带着还丢了加里和哈默两个行省。这一切都让帝国军尤其是宰相大人感到愤怒。

原本并未被放在眼里的小叛乱,结果却演变成了损失将近一个军团,丢掉三个行省的巨大耻辱,帝国上下无不愤然而起,欲把圣十字帝国挫骨扬灰!

“看来他们还没傻到敢和我们正面野战的地步呀。”温德索特骑在战马之上,眺望着整个维克斯平原,而他身后,则是军容齐整,金戈铁马的三十万帝国雄狮。

而此时,一个有着一头银色卷发的身影轻而易举的破坏了这个威严的气氛。

一脸懒散,带着两个黑眼圈的杰里克一边扣着鼻屎,一边用好像刚刚起床,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

“如果打攻城战我们胜算不大呀。看来我还是先去买份保险吧,温德索特大人,要不要我给你也带一份,有优惠哟。哎呀......”

温德索特收回拳头,从腰间拔出长剑,调转马头,高声呼道。

“士兵们!圣十字帝国趁人之危,强占我帝国领土。烧杀掳掠,使沃土化为焦土,害我帝国数十万将士身死沙场。800年米纳卡帝国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士兵们!我们该何去何从!”

“战!战!战!”三十万雄狮的怒吼如同撕裂云霄一般震荡在空旷的维克斯平原之上,声势骇人。

一个帝国的愤怒,足以让天地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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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监察厅。他的职务不仅仅是监察帝国内部官员与军队,对外搜集情报甚至进行暗杀这些不能拿上台面的“肮脏”行为也是由监察厅负责的。

新任监察厅外情司司长修斯·弗拉多门德正笔挺的站立在莱哈特办工桌前,刚刚收到的情报正整齐的摆放在莱哈特面前,由于内容实在过于震撼,弗拉门多德片刻不敢耽误,在收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就紧急求见了监察总长莱哈特。

莱哈特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指修长且白皙,任谁都会认为即使这双手长着女人身上其实更配,而且拥有这样美丽双手的女人也一定是位绝世美女。

手指轻轻的搅在一起,微微的颤抖反映了莱哈特内心的情绪,但他的语气却依然平稳,不见慌乱。

“马上把这份情报面呈给军务大臣安德米勒,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莱哈特就不再言语。

无耐的弗拉门多德,只得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弗拉门多德刚离开不就,莱哈特就暴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狂笑。他仰坐在自己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兴奋溢于言表。

“奥克玛帝国八十万大军大军意图进攻伊尔伦卡要塞。哈哈哈哈,历史的车轮呀!你难道难不住寂寞,打算策马狂奔了吗?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哈哈......”

监察总长不明意义的狂笑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内,他的脸,让人分不清是天使,还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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