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05300000034

第34章

孟八爷就在“海子”旁歇息了。漠风从“海子”上吹来,带了腥味,带了咸味,带了鸟鸣,带了潮意,带了清凉,带了风中翻飞的鸟影……那是野鸭。那是斑鸡子。那是沙鸡子……好大的一群沙鸡子呀。这骚鸟,飞起来,拧个脑袋,猛扇翅膀,比箭还快呢,时不时,就叫电杆碰碎脑袋。要是在这“海子”边,铺上网,用沙盖了,等那沙鸡子近了来,“刷”地一网,就能罩下百十只。放火上烧了,香个贼死。凉州城里,就有卖沙鸡子的,生的,一块钱一个;熟的,三块一个。常见那些俊男靓女,哼哼唧唧买了,咬个满嘴流油呢。可又一想,什么好东西能架得住人的口腹呢?若是不节制地滥捕、海吃,总有一天,沙鸡这景儿就成绝迹了。

这“海子”,真像海了,风一吹,那蓝蓝的波就涌来,淹了焦渴,淹了落寞,把心也“腌”绿了。听说,这“海子”深,沙山有多高,“海子”就有多深;听说,这“海子”是大海的儿子,母子间,有通道呢,这儿扑进个轮羔子,就会从东海里冒出个胳驼。当然,这都是听说,但听说的,就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一头扎下去探个究竟呀。

当然是真的。

一有了“海子”,沙漠顿时清凉了。这水,虽不能喝,但那绿一那是怎样深的绿呀!一一却沁人心底了。还有那风。那是“海子”里独有的风,潮湿,清凉,吸几口,心就润泽了。孟/、爷贪婪地吸着潮湿的绿色的风,那焦渴,暂时溜远了。

听祖先说,这儿,有个“神海子”。你若困在沙漠里,你就闭了眼,合了掌,静了心,息了杂念,向观音菩萨祈祷。瞧,那“神海子”就出现了,你就一步步向它走去。别怕,那平坦的路,会伸向一个神奇的所在,那儿有水,有馒头,有肉,有你需要的一切,你尽可以慢慢享用,解了饿,消了渴,再顺原路出来。但一回头,却又一眼黄沙了。

这,便是“神海子”。

这“神海子”,别说进,只念想一下,就能带来吉祥。信不?

不信?瞧,孟八爷的眼睛突地亮了:沙丘上,有一串羊的蹄印。

有羊,附近便有牧人。

这是一种形似蒙古包,但又是土木结构的房子,圆形,拱顶,能消解了风的大力,才能相对久远的生存。

孟八爷已走出沙漠,到草原了。说是草原,却仍是一绺戈壁,一绺石山,一绺草地。那草地,粗看去,并无草,但羊们在上面啃呀啃呀,就能养命。这儿的牧人很是逍遥,只给羊打个耳记,就散打出去,由了羊吃去,几个月,拢了来,清个数。若少了,渐次里问去:“哎,见我的三十只羊来没?”见了的,说见了;没见的,说没见;若真少了,定是叫狼呀狐呀吃了。

人是不偷的。

但那草地,是日渐窄了;那戈壁,是日渐宽了;那石山,是日渐焦了;却没人问,没人考虑。牧人们最爱的,是饮酒,一有卖酒的车来,就卸下几十箱,骑了马,到你家,到他家,喝个昏天暗地。他们最欢迎客人。最不欢迎狼和狐子,一见狐狼踪儿,就要请人来收拾。国家“保”是国家的事。老子们?哼,发展畜牧业,先得把害虫灭掉。

只是,那沙,一绺绺侵了来。那草原,一块块褪了去。“海子”一个个干涸了。羊一群群繁殖着,再星星似的打散了,用那尖利的牙齿,啃呀啃呀,把草尖掠了,把草皮揭了,把草根吞了。这土地爷,就千疮百孔了。

孟八爷游目四顾,哺嘘不已。

还是先找些吃的吧。这唏嘘,等填饱了肚子再发。他走向那房子。

房门上有锁铞儿,但无锁,横个柴棍儿,便是锁了。别担心会丢东西,这儿有狼,有狐子,可没贼。孟八爷抽开柴棍儿,进了屋。

屋里没人。屋里有锅,有碗,有炕,有铺盖,有许多东西,可没人,想来找朋友喝酒去了。那黄毛道尔吉,一次买二十箱酒,至多喝两个星期。不喝酒,真想不出别个更好的娱乐了。羊在外面吃着,长着,生着。人在里面喝着,笑着,闹着。天下,有比这更乐的事儿吗?

一进屋,孟八爷就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先找到水桶,舀一勺,小口地喝一点。渴极的人,热极的人,一次不敢喝太多,那渴极的胃,会炸的。等它适应了,才能"原喜地接纳更多的水。喝了几小口,孟八爷放下勺子,找吃的。这没啥。任何一个旅人,都可走进牧人家找吃的。人生来就是要吃饭的,饿了,就吃。但屋里的东西,不能拿,一拿,就是小人了。今生,没人看得起你。

孟八爷只在抽匣里找到一堆“老蛋子”,这是晒干的奶子,很硬。孟八爷嚼不动,又找,才发现了面,发现了菜。一见它们,胃猛地蠕动起来,很是难受。孟八爷咬牙忍了,和面,生火,炝锅,做了一锅揪面片子。这是几天来见到的唯一的真正的食物啊,只那样子,就叫人心醉了。孟八爷轻轻地舀了一碗,轻轻地端了,轻轻地喝几口,又忍住贪心,放下碗。他若是几口吞下一碗,立马就会死去。六〇年,有位朋友,饿极了,猛吃了一碗饭,就胀死了。那胃,怕只有拳头大了,要慢慢适应,才能恢复功能,吃得太急会炸裂。孟八爷抽几口烟,吃几口饭,用一个多小时才吃了那碗饭。然后,他把剩下的面片儿装进塑料袋里。他还得走半天路,才能到黄毛家。

出门前,他掏出五块钱放在桌上。炕上,有一叠十元的票子,是主人的,约有百十元,他没有碰。而且,他知道,那毡檐儿下,是蒙人的银行,家中的所有现钱都在那里呢。

孟八爷抓了把面,撒在门内,踩上去,印了两个脚印。这是他的身份证。然后,他出了门,仍把那柴棍儿横在锁吊上……

行了老大阵子,才又见了几个蒙古包,仍不见人。伤口仍在痛,但精神好多了。人是铁,饭是钢呀,就那么一点面片儿,就能叫他这辆缺油的破车再哐啷起来,劲道还很足呢。孟八爷自嘲地笑笑。

忽听得身后有喊声。孟八爷驻足,扭头,见两蛇飞一样追来。他想:糟了,那鹞子,想斩尽杀绝呢。他四下里望望,没一个人,净是一望无际的已不是草原的草原。这鬼地方,连帐篷都是十里一个,五里一个……正着急呢,却觉那声音怪熟悉,就疑惑地瞅那渐渐变大的黄点,却见凹峰上凸出的人竟然是猛子和豁子女人。

“这两个捨狎],跑这里干哈来了?”他嘀咕。却听得女人高声叫:

“孟八爷,你还活着呀?我们以为,你早成干尸了。”

孟八爷不高兴了。来时,他给猛子安顿好,他才放心地出来。他们一来,牧人又会攒赶鹞子们去打狼。“你们干啥来了?”他问。

“收尸呀。”女人笑道,“原以为,会见个干尸。哪知,你还是命大……哎呀,好大的风沙呀,若没骆驼,我们早成干尸了……哎呀,衣服咋成那样?丝丝缕缕的?咋?伤好了?”

“你们咋知道?”孟八爷诧异了。

“有人报信了。”女人笑道。她的脸骤然粗糙了,满面尘土。“有人在门缝里塞了信,我一看,哎呀,就告诉了张五爷。他就骂鹞子,就赶紧打发我们来了,紧撵慢撵,没撵上。水可带得多。”她拍拍身后的塑料拉子,“喝不?”

“不喝。你们来了,他们打狼哩。”

“走了,走了。”女人说,“张五爷骂得好凶,他气坏了,一吃就吐。第二天,就走了。脸黄缥缥的,看那样子不是哈好病。他说,你若活着,叫你去看他,他没几天日子过了。若死了,他就给你做伴儿……就走了。有个大胡子想来,可五爷不放心,叫我们来。”

猛子说:“那风沙一起,我就想,完了完了,埋都埋了。别说不受伤,就是好人,也成干尸了。我们也悬了又悬叫沙埋掉,若没骆驼,早完蛋了。”说着,他“跷跷”地叫几声,骆驼就乖乖卧了。猛子下来,对孟八爷说:“来,你骑上。”孟八爷过去,上了驼。他嘘口气,说:“这腿,早不是我的了。”问女人:“那豁子,咋放你出来?”

“他呀。”女人笑道,“一听你出事,就催我来。他脱不开身。那井,又不见水了,他正喊人淘呢。要说,那豁子,大事不糊涂。”孟八爷说:“就凭这点,你也该给他生个娃儿。”

“早怀了。”猛子说,“不知是不是他的?”

女人笑道:“咋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也得是他的。”

猛子边笑,边抖遺绳叫骆驼起立,一仰一俯间,孟八爷十分惬意。那沙路,真走怕了,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三人边谈边行,约摸半个时辰,才见到了人,黑压压的,围在一个帐篷前。有哭声隐隐传来。孟八爷说:“噢,原来在发丧呀。怪不得,不见个人影。这儿,一家有事,百家帮忙……怪,又不大像发丧。”

女人驱赶了驼,颠儿颠儿,跑前面去了。孟八爷笑道:“想不到,这婆娘还敢骑胳验。”猛子笑道:“人家连炒面拐棍都敢骑,胳蛇算啥?”他喧了她和炒面拐棍摔跤的事,孟八爷大笑。

女人已到帐篷前,叫驼卧了,下来,头伸进人群,却又马上退出,迎着孟八爷跑来。

“咋?”孟八爷见她脸色煞白的问。

“吓死了,吓死了。”女人喘息道,“一地死人,尽是娃娃,龇牙咧嘴。”

人群里,有几个女人尖声地嚎。

到跟前,孟八爷下了驼,挤进人群,一看,呀,怪不得女人害怕,连他也觉得脊背上凉嗖嗖了。那帐篷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娃娃。那娃儿,约摸十岁,头大大的,眼珠暴出,脸色青紫,形状各异:有嘴衔游泥的,有大眼瞪天的,有张齿咬地的……他数了数,竟有十二个。一个女人跪在旁边,扑打着地,大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另几个,虽不碰头抢地,哭声却骇人地利。

孟八爷的头倏地大了。这么多死娃娃,还是第一次见。一打听,才知道是学生,放学回家时,叫黑风刮进了“海子”。

“行了行了,事情已发生了。”一黄胡子老人劝,“哭也没用”

孟八爷过去,扯一下黄胡子的衣袖。那人转身,叫道:“咋是你呀?哎呀,咋这副孬样?叫沙抽的?你说,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一死一堆。”孟八爷望一眼号哭的女人们,说:“老崽,说怪话,得分个场合。”黄胡子就出来了。

“嘿,莎仁老说天要塌,天要塌,我不信。瞧,还真塌了,一场风,几千只羊没了,连个羊毛也没了。怪,卷哪儿去了,落进海子也有个影儿哩。有几个大人也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是不是进海子了?”黄胡子说。孟八爷给女人和猛子介绍:“这是道尔吉大爷,

“啥大爷,叫黄毛就成。这儿,一提黄毛,谁都知道。那道尔吉,知道的却不多。”他望望猛子,又望望女人,问:“你们识书,懂法,这老师,坐牢不?刮风时,他不该放学的。”

女人笑道:“我们懂啥法?”猛子却大不咧咧地说:“不坐不坐,人家又没把娃儿扔进海子,又没把老天爷的风口袋解开,凭啥坐牢?”

道尔吉指指那些号哭的女人:“可她们,硬要叫老师赔人。这老师,差点也跳海子了。”他走过去,对一个垂头丧气的汉子说,“我问了,人家懂法,没事儿,你心往宽里放。”

女人揪猛子一下:“你猪鼻子里插大葱,装啥大象?你要是懂法,猪都成法官了。”猛子一梗脖子:“谁说我不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人,是天杀的,要赔,叫天赔去。”

几个女人转过身来,仇恨地望猛子。一个男人问:“谁的裤裆烂了,掉出这么个物件?那话,你再说?!”孟八爷劝道:“算了算了,他不懂事。”朝猛子喝一声:“你夹嘴!”那人却已抽出刀子,说:“我都没活头了,你还说这种嘲兮兮的话。”

道尔吉上前,劝道:“算了算了,人家是客人……瞧,这就是我常说的孟八爷。那年,他一夜”就‘闹’死了五十三个狐子。若不是他,牲口就遭殃了。”那人朝孟八爷望一眼,才收起刀子。

盂八爷大羞。这黄毛,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事儿,想都羞午想了,这风沙,或许就跟那“闹”狐子有关呢,却听得黄毛说:“他留的那些药,我也‘闹’了百十只呢。前后算算,也保了几千只羊呢。”

孟八爷摆摆手,脸发烧了。那羞是从心底里溢出的。“罪人哩。”他想。一扭头,却见豁子女人正笑吟吟望他,想是她也觉出了孟八爷的难堪。果然,她发话了:“人家,早金盆洗手了。见了狐子,怕要叫干爹了。”

“洗啥手?我不信,狗能改了吃屎。”道尔吉叫道,“乡长,我说的那孟八爷,就是他。瞧,用不着我找,他送货上门了。”

一个汉子走来,跟孟八爷握握手,说:“我早叫他找你呢。那狐子,越来越凶了。狼倒是不多,狐子多,今年……哎,小王,去年多少?叫狐子咬死的?”

一人说:“四千五。”

“听,四千五呢……今年,粗粗算一下,不比这个少。我们也请了些人,打了一阵,稍好些,可除不了根。听黄……那个道尔吉说,你会弄药,我说好事,弄个万儿八千,撒出去,要除,把它除个干净,为发展畜牧业做个贡献。哟,他们来了乡长说。

一辆车远远地来了。

孟八爷诧异地问:“狐子早保了,你们不知道?”

乡长打个哈哈:“是保了。狼也保了,旱獭也保了,只有人没保,可人也得活。发展畜牧业,就得消灭害虫。这也保,那也保,都成扎喉咙的绳子了。所以,要欢迎猎人来,像那人……啥来着?”

“张五。”道尔吉接口道。

“对,就是他。那张老汉来,要欢迎,那是功臣,几年来,人家少少儿也保了几千只羊了。”

那小车已到近前。

乡长说:“你不走吧?夜里我去找你……瞧,电视台的来了。那法儿,传下来,我奖你。另外,还可以奖你拾发菜。挖甘草也成。别人不成。我给草原站说一下,你成?要是他们抢你的,给我说,我去要。”

小车门开了,出来个扛摄像机的,乡长就过去了:“哎哟,我等半天了。惨呀,真是惨,粗粗算了算,损失至少几百万。”边说,边和车上下来的人握手。

道尔吉悄悄说:“听说,要给中央报告,要救灾物资哩……才走了一群记者。瞧,又来了。咋?你看看哩,还是走哩?”

孟八爷早想走了,不亲耳听,真不信那话是从乡长口里说出的。他震惊了。那南山牧场,仅仅不保护狼。这儿,却是公开鼓励犯罪了。一个干部,应该是造福一方的带头人,目光竟如此短浅。

“走吧。”他说。猛子和女人却想看热闹。孟八爷叮嘱几句,指指方位,叫他们随后赶来,才拉了胳驼,跟了道尔吉回去。

走了一阵,见路边有几道深沟,像伤口一样扎眼。几人正在甩个膀子流汗。孟八爷知道这是在挖甘草,听说利很大,但因破坏草原,早被禁止了。刚要问,却听黄毛说:“瞧,这就是给张五爷奖的,人家是功臣。你要传了那法儿,也能拾发菜挖甘草哩。瞧,你的头多大。草原站贼溜溜盯着,除了书记乡长的亲戚,哪个敢顶风头?可你,人家开恩咧。要说,那法儿也该传了。那狐子,贼溜溜躲在石缝里,见羊过来,一口,就咬断喉咙。一个狐子,一年几十只羊;十个,几百只;百个,几千只。你想,损失多大。”

孟八爷说:“你那算法不对。一个狐子,一月能吃几只羊,不假。可人家吃多少老鼠呀?咋不见人家的功,尽说人家的过。”

“这倒是。”道尔吉道,“那老鼠,倒真是成精了,到处跑,闹嚷嚷的。……你上回炒的药,还剩几颗了。生药倒有,我试着炒,成黑疙瘩了,斧头都砸不烂。嘿,那气味,可真受不了,老打喷嚏,鼻血都打出来了。看来没诀窍,还真不行。”

孟八爷呵呵大笑:“没呛死你,算是万幸了。”他看那挖出的甘草,呀,竟有几丈长的,直径半尺粗细,只是芯子已悟掉了。一焐,就卖不了好价。他问:“哎,你们是张五爷的啥?”

“儿子。”一个说。

孟八爷望望那人,果然面熟。十年前,张五带他到沙湾来过,就问:“二愣子,认得我不?”二愣子道:“烧了灰,也认得出。没你,爹能叫人家撵得到处乱钻?哎,老贼,再蓉,也是几十年的好友吧?你咋能卖了他?你图啥哩?”

孟八爷脸腾地烧了。那事儿,大义也罢,陰也罢,想来,总是别扭。尤其在今日个,叫晚辈这样一数落,他只差往地缝里钻了。

道尔吉说:“二愣子,你咋这样说话?没大没小的。”

二愣子打个哈哈,“我可是把他当大的,可你问人家,咋尽干往沟底里钻的营生?知道不?爹就是叫他出卖的。没他,谁知道张五是个萝卜,还是棵白菜?”

又说:“开始,爹还以为是瘸阿卡卖他的呢。他是死也不会想到会是孟八爷。从我们挖鸡溏屎时,就听爹夸孟八爷是条好汉,嘿嘿,真是好汉,比那黄

三太还义气。”

孟八爷想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脸烧得很凶,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索性扭头就走。二愣子哈哈大笑,“你也见不了人了?你记住,爹的病就是叫你气的。鹞子的兄弟,也废在你手里,咋没见官家给你个驴粪官儿?”

同类推荐
  • 烈日

    烈日

    虽然做过妓女,雪儿心中对爱情始终充满美丽的幻想。与佟队长的秘密恋情,使雪儿第一次尝到了爱与被爱的快乐与满足。为权力,佟队长将雪儿出卖。雪儿万念俱灰。大学生吴克的出现让雪儿读懂爱的真谛,也因此遭到佟队长的嫉恨,为了尊严和真爱,雪儿吴克携手纵下山崖……上世纪50年代新疆古尔图开荒人生存状态实录,不可抗拒的命运悲苦,不曾动摇的尊严与真爱,令人震撼。
  • 汤姆·索亚历险记

    汤姆·索亚历险记

    《汤姆·索亚历险记》是一部充满童趣的小说。故事发生在密西西比河畔一个小镇上,小主人公汤姆·索亚天真活泼、不堪束缚、追求自由,厌恶枯燥的功课和刻板庸俗的生活环境,梦想着过海盗式的冒险生活。在一次意外中他和他的好朋友哈克贝利目击了一桩杀人命案,并最终战胜了恐惧,勇敢地站出来揭发了凶残的犯罪人,保护了无辜遭殃的镇民们。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凭自己的聪明机智破解了强盗们的藏宝之谜,并最终找到了宝藏,赢得了镇民的赞赏与敬佩。《汤姆·索亚历险记》是美国幽默大师马克·吐温有代表性的作品。
  • 在省政府上班

    在省政府上班

    《在省政府上班》是《公务员生存录》系列小说的第一部。讲述了主人公余冰冲过公务员考试的独木桥,进入了省政府工作的经历。既经历了自我迷失的精神困境,也面临了暗潮涌动的虚情假意。最终掌握了在官场生存的终极攻略,在工作中站稳了脚跟,不仅获得了领导的赏识,同时收获了美好的爱情。生活中很多人习惯将公务员等同于“官员”,其实对于那些刚入职的小公务员来,公务员不过是一种职业而已,这个“官场”也只是“职场”。这本书更多的是以记录的方式为我们讲述真实的小公务员在生活与工作中的点点滴滴,为读者呈现一个真实的公务员的生存状态,无意批判。这是本虚构的小说,也是一本公务员的从业指南。
  • City Woman③:事到如今随便你

    City Woman③:事到如今随便你

    笨哪!他真是个超级迟钝的猪头!一直以为与她只是不牵涉男女感情的朋友,但试问有谁会为普通的异性朋友打理家务,在有需要时还陪着上床却无怨言的?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潜藏的心意,唯有他自己眼盲心也盲,死不肯承认对她有情,甚至强忍嫉妒的鼓励她多和其他男人交往,兜了一大圈才明白心里最爱的人是谁……十年来,她一点一滴的融入他的生活里,没有人有资格将她自他的身边夺走。追妻计画的首要之务便是先铲除情敌,再利用亲朋好友和媒体的力量来逼婚,逼得她只能亳无选择的和他步上红毯……
  • 爱心设计

    爱心设计

    《爱心设计》作者赵文辉小说写得好看,一是土得掉渣,二是有故事。他不属少年得志的作家“语言狂欢”式的那种,话虽少却有质地。他的小说语言来自豫北口语,又不同于豫北口语,不可否认是经过了作家的精心锤炼,却叉寻不出锤炼的痕迹——这无疑是一种赵文辉式的“天然”,浑然天成的“天然”。另外,充满激情地追寻并表现人性之美,成为他主要的投注领域和创作母题。 “文学就是人学”这句话的精髓就在于一个“人”字,人性之美,情感之美,人对不可能实现的想象与对甜蜜未来的憧憬之美。在这方面,《篱笆》《小马叔叔》堪称代表作。
热门推荐
  • 武大郎腹黑志

    武大郎腹黑志

    简介:新书【都市楚王传】正式连载,都市爽文,主角绝对比武大郎还要强悍十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了,10万字不到大纲已经完成,绝不忽悠。
  • 年轻,若有所失

    年轻,若有所失

    一个乙肝病毒携带者拥有了她的爱情,当成为乙肝患者失去了她的爱情。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却懂得了亲情的力量。害怕爱情,却不拒绝爱情。希望借助这个故事告诉那些生活在自己私心事里的乙肝病毒携带者,爱情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不能完全相信。最重要的时候靠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光想着依赖他人给你温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 月安

    月安

    鸿门三传人,他是鸿门大师兄,谢安。师父仙逝,留下两个师妹以及一张河洛图。鲁班村屠杀,遭人嫁祸,背叛家国……他一步一步走向整个世界的对立面,当与整个世界为敌,他该何去何从?
  • 逆转天轮

    逆转天轮

    宋晨出生之时,天降骇人异象,被喻为魔星降世。他长大之后,却因无法修炼,背负着废物之名。师傅临死前的一场算计,让他终得开启天轮的密码。顺轮则真,逆轮则魔……域外少年宋晨的人生从此逆转。天轮虽带给他无限好处,却也步步紧逼……在天轮的威逼下,宋晨只能不断提升着自己的实力。然而,天轮的秘密也开始一幕幕在他眼前展开!
  • 佛道门徒

    佛道门徒

    齐天降临到道统蹦坏的九阴大陆。身怀佛道两家绝学的他,步步走来。破开大陆迷沉,开宗立派,传下道统。他的身后是万千的佛道门徒!
  • 最黏腻

    最黏腻

    冯家本来想过安静的生活,没想到家主多年前的恩人找上门来……
  • 乱骨刹

    乱骨刹

    “杀乱骨,你跟了本尊的姓变成了本尊的人,不管你懂或不懂,知或不知,此生不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便是仙界也不免世俗。”“你说你懂爱,却借情爱枉乱世人,你说自己无辜,却以无辜之态淹没仙山,你自私无义,便是蚀心乱骨也是该你所得!”“尔生,吾死,尔死,吾随……”
  • 脑抽王妃PK调皮王爷:爷你别闹

    脑抽王妃PK调皮王爷:爷你别闹

    【爆笑宠文,一对一】林沫为穿越做粗了巨大贡献,甘愿穿越异世冒险。穿越异世,她用无赖遮掩自己。在未来,她遇见了他。他邪魅,亦正亦邪,人称“绝情绝心绝世绝色”的四绝公子“冷奕璃”。他的倾城一笑无不让人为之倾心,然而意想不到的却是他蛊惑人心的笑容之下能让人瞬间致命,银色面具下的他潜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揭开他神秘莫测的另一面注定沦陷万劫不复……她的世界如此繁华美丽,或许命中注定要将她完美的梦破碎:“美丽的记忆是你给的,也是你亲手摧毁的,每个承诺都是你虚伪的掩饰,你给我的爱情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梦已逝,心已空落的飘渺迷离将何去何从……
  • 百格溯明录

    百格溯明录

    百格大陆星辰黯陨,生灵涂炭,到底因何而起?乱世沉浮风起云涌,谁来主宰?一代少年,该怎样在黑暗的世间追溯光明?至万劫不复,或粉身碎骨,封疆万里才不算辜负……
  • 都市暗时代

    都市暗时代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真正的对于错。万念,只存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