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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004 前篇·解脱(下)

(各位,从头读到尾,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体会第一视角下自闭症患者的亲身感受。还有,本章开始即将进入剧情!衷心希望从头读到尾,体会一下自闭症患者的感受,如果你身边有自闭症患者,不要嫌弃他们,因为他们也需要爱……)

“你说什么?不匹配?”我顿时生起气来。

“欧阳元志同学,你的骨髓里面含有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物质,还有你的骨髓性质不同于常人。”那护士有种势利眼的感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是瞧不起我,因为我穿的衣服是杂牌衣服。旁边的医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摇头看着她。但我看得很不爽。几年都不怎么出现的埋怨,出现了。

“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我大声的说。

那护士一脸不屑的感觉,这让我非常不爽。

“这位护士,请问一下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隐隐让我感觉到不爽?”

我七年来的抑郁症仿佛就在刚才与明穹一起回忆当年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现在满心拥有的,只是一丝绝望和火气。

那护士可谓是丑人多作怪,居然开始骂起我来。一个看起来20多岁小姑娘,估计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少女为了工作来医院当实习护士。因为就这种素质,此时此刻的很想发火!

那护士居然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自己和这家人都那么穷,还指望做手术!我们医院已经把手术费和住院费降低了一半了,都还要借钱才能凑齐手术费,我……”

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话来了。本来就是嘛,自己那么作,别人现在多么的无助,自己又一副不屑他人的表情,这么没素质的护士还想辩论下去只能说她缺心眼。

“一个女孩子,不自尊自重,装什么大牌?如果你是个大牌为什么还要来当护士?你当别人傻子吗?做一个护士,就应该要以病人为中心而不是势利眼!”我说。

我此时此刻不想说下去了。只得问一句:“到底有没有找到适配骨髓?”

那护士哼的一声,走出了病房。旁边的医生说了一声:“没有,明穹的骨髓太难找了。”

此时,那股抑郁心理再次涌现心头,心里开始疼,沉重起来。

“知道了……”

我走出了医生办公室,走向明穹的病房。当我推开明穹的病房门的时候,他傻傻的对着我笑。

“元志!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当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悲伤。眼角隐隐有泪光。此时已经是晚上了,皎洁银白色的月光照进了房间。他微微一愣。

“怎么了?”说完,又继续傻傻的一笑。

明穹的声音和我一样是“低音炮”级别。但也许是三年未见的原因,也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他苍白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很摄人心魄,但傻傻的笑容却将那种感觉消除了,让人感觉到的,仅仅只是可怜和兄弟情的真挚。

“我……”我说不出话了。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骨髓不匹配了。他仿佛看到了这一点。面容开始沉静。那勾人心魄的沧桑感再次涌现。

“元志,我觉得自己不行了。”明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有的是失望和悲凉。

我傻傻的望着他。他又傻傻的微笑着,说:“我骗你呢……哈哈!我怎么可能会不行呢?我们要相信命运。”

我依旧不说话,这只是安慰罢了,他说出那句话,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责和难受。这是我这一生中以来,对我最好的人。让我唯一感觉到温暖的人,说自己不行了。是何等的难受?

他的表情再次沉静下来。望着窗外的圆月。说了一句:“欧阳元志,你还记得吗?那年我们分离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仰望天空,互相告别时的情景,还记得吗?”

“记得,那天晚上你说你要去重庆找小学同学。你很爱她,对吗?”

“是啊……现在想来,真幼稚呢!爱在青春岁月里,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罢了。小打小闹罢了,我也只是陪着父母去重庆找工作。在天津受到限制有点多。”明穹深深的叹了口气。

“后来呢,你告诉我你回到了天津,那个时候我读高二,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家。你故意躲着我,对吧?”

明穹不说话。这是真的,明穹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初中的时候都是他来找我玩,学习,做事情。但我知道,他只是同情我这个自闭症患者罢了,但我还是欺骗自己我和他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当然,我也知道,他只是为了帮助我脱离心理障碍罢了……只是同情我罢了。但为什么我还要欺骗自己我和他是互相知己呢?因为,毕竟他是七年以来,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在他心中,可能只是同情我而为了帮助我摆脱困境罢了,但在我心中,他早已是我的好兄弟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在一年半前躲着我,我是个可怕的自闭症患者,随时都可能会有轻生的可能的危险人物对吧?”我说着。

“我……你不要这么想,我有……难处的……”明穹说着。

“不要骗我。我知道初中时候,你跟我一起玩,一起学习的时候,只是出于对于一个自闭症患者的同情罢了。这点我不是傻子。但我有什么办法?我早已把你看做是给我带来温暖的人,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当然,我在你的心中,就要问你是怎么想的了。”

“我也把你当做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虽说之前我得知你上了高中还是自闭症对你开始有了嫌弃之后,我也意识到我错了。可你早就把联系方式断了。我还能说什么?”

“罢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不管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两个人不说话了。我认为明穹是为了不让我加深病情而说这样的话,但也许是真的呢!我无法判断兄弟情,亲情,爱情的真假和心意,这也许,是对于一个长期自闭的人来说,是一种悲哀吧!

我回了家,走之前只说了这么一句。别放弃。

……

第二天下午放学,我又一次来到医院,但我没有直接进入病房,我看到了他正在翻着画本。我预计他可能要说什么。果然。

“当年我非常同情你,所以才与你接触,但我从小其实不怎么喜欢没有朋友的人和我交朋友。但你是特殊的,一般没有朋友的人都是一些不在意自己的人。而你渴望得到朋友,却又不敢大胆交朋友。所以我才会想帮助你摆脱痛苦,对不起。其实你在我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我仅仅只是为了帮助你而已,我多少次告诉自己我可以和你变成真正的朋友,可我怎么也做不到,因为从小我就讨厌自闭症的人。”

只见明穹目光透露出一丝纠结和犹豫,但我听到这些话时,我明白了,自己果然还是在自欺欺人。虽然我一早就察觉到,但还是一直自欺欺人的说我是有真心朋友的。但听到这一番话,我推开了门。眼里透露出一点悲伤的感觉。两个星期前我对他的那种朋友的思念,转瞬即逝。

“原来在你心中,我只不过是个悲惨的人,原来你只是同情我而已。”

“元志?你……你听到了?”

我不说话,我两眼望着他,充满了绝望。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没有朋友了吗?我难道真的要悲凉一生吗?”

明穹两眼望着我,他是正常人,但也看得出,是后悔和自责。何况两个男生之间的情义,不足以到悲伤流泪。但我是谁?我是一个拥有自闭症,社交恐惧症,内心障碍病史高达七年的人,而且目前看来,没有一丝好转,相反更加加深。这点,我心知肚明。

“算了,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绝望的说了一句。

“你……你要干嘛?”明穹开始变得紧张。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明穹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一个人再怎么努力劝回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都是徒劳的。相反,他只能说。

“我的兄弟……我的朋友!”

我一直望着他,他也同样望着我。不管他后悔不后悔,我已经明白了,多少年来,父母的不负责任的关心,我自作多情的和别人成为所谓的兄弟,将会被我亲手终结。

明穹说了一句:“不要做那个选择。”

我听不进去了。我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摧毁,我走出了病房。他也静卧在床上。

……

我的小姨回家了,看到我失落的坐在沙发上。说着:“小元子,看小姨给你带来什么了?”

一个MP3?

“这是小姨给你买的MP3,你有自闭症,多听听音乐,舒缓舒缓身心。”

我的小姨总算派上点用处了。但这个MP3,我不会用来舒缓身心。几分钟后,看我没有反应,我的小姨从包里拿出一个男团组合的专辑,说着:“啊!终于成为幸运关注得到一张我的男神们的专辑了。”

我看着她那花痴的表情,他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还追星,不怕叔叔吃醋啊……算了,管他呢。

“小姨。”

“啊?”

“照顾好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她闪着亮亮的大眼睛,很漂亮。

“身边的人值得去珍惜,不要无视他们。”

“嗯,知道啦~”

我微微一笑,小姨很开心。她可以听一个晚上的专辑。何况现在才21点半。我起身,走进大门。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的小姨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我微微一笑,穿上了运动鞋,我有张储存卡刚刚下载了很多音乐,正愁找不到设备呢。这下好了,有个MP3。我已经把钥匙留在了家里,我的卧室里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在一个小时前,明咏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明穹走了。我心里又加了一道伤痕。只听明咏说,明穹只留给了我一句话:抱歉,元志,我走了。对不起了……

我刚要踏出门。转眼看了一眼小姨,说:“小姨,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一切,不要让他们像我一样。”

小姨愣在了那里。转眼间明白了。

“小元子!快回来!”

是的,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可是已经晚了,我飞快的跑出了小区,只见她穿着高跟鞋想要来追我,却扭到了脚。

“对不起……小姨……”

我在路边打了的。我想要去天津市最高的高楼体验晚风的感觉,当然,今时不同往日。

(我并没有居住在天津,只是角色设定找不到合适的居住地方罢了。)

五分钟后,我来到了楼层高达36层的一幢楼。我不知道楼层最高的地方在哪,只知道眼前这幢楼在我印象中很高。

我乘坐着电梯。来到了楼顶的天台。此时此刻,我竟感觉到一种归属感。

我坐在半米高的围墙上,用MP3放着一首首沁人心扉的歌曲。当放到一首旋律非常凄婉的英文歌曲的时候,我的心里再次涌现出一丝丝悲伤的感觉。

“21:59,距离22点还有17秒。”

我站了起来,双脚不打颤,这个围墙很厚,足足35厘米厚。我两眼绝望的望着下边行走的人们和车辆。我寻找着机会,只要下面没人,也正是我离开的时间!

我刚刚找到一个机遇,两眼一闭,准备往下跳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彻天空。

上官清!她怎么又来了?

“你怎么来了?”

“欧阳元志,你给我下来!”

“凭什么?”我同样提高了声调。声音之中充满的悲伤与绝望,估摸着下面有人已经听到了。已经有人指着我了。

“因为……我爱你!”

“得了吧!”

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喜欢外貌,实力的人,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副嘴脸。

“我真的爱你……”她无助的说。

“闭嘴!”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在几年前不救我?”

“……”

“学校火灾,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开,你看了我一眼,眼神是多么的嫌弃!小学的时候引来一群人打我,高一的时候还跟校长告状,就因为我拒绝你。编了个莫须有的事情骗校长,差点被开除。”

“这个……只因为……”

“闭嘴!你就是个只注重于外表的人,在班里除了陈晓枫喜欢你还有谁喜欢你?就你这样的人,配吗?”

“我……我……”

我早已失去了心理防线,只有满心的绝望和哀伤。明穹走了,已经没有人能给我亲切的温暖了,不负责的父母也早已去外国出差了。小姨已经扭伤脚来不了了。眼前的姑娘,只是个势利眼罢了。

我跳下了围墙。“走吧……不跳了……”

“真不跳了?”

“真的……”

她很欣喜。转过身想要走下楼,我抚摸着她的肩膀。不跳,是不可能的。我早已失去价值,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

她走进了楼梯通道,我一下子轻轻推了一下她,她穿的是平底鞋,只是差一点点就摔倒了,并无大碍。来之前我已经考察过了,楼梯通道有门。于是,我把门拉关着,门是泛着白色光辉的铁门。紧接着掏出一把锁,正想锁着。

“不要!”

上官清上来双手抓住我的手,我用不了力气,只要把锁按一下,就没有人打扰我了。但却没有办法。

“为什么要阻止我?”

“欧阳元志!我不许你死!我给你道歉了,我是真的爱你,可以吗?”

“哼!”我冷哼一声。我心里只剩绝望,哪还有爱一说?

“我不喜欢早恋。”我冷冷的说。

这句话,谁都不会反驳,不喜欢早恋,难道非要逼迫我?上官清依旧拉着我的手,不许我上锁。我和锁已经接触了,只要把锁按进锁孔,就完事。我不想耽误时间了,我大吼了一声,把锁一下子按进锁孔,换来的是我的欣喜,上官清的绝望。

“为什么要这样……”上官清流下一行泪。

“抱歉。再见。”

甩下四个字,翻身走上围墙之上。两眼无神的望着下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还有一个气垫。我转身看上官清,他手里拿着我的小米全面屏手机拨通了110。

“……”

下方的人还不算多,那个气垫虽然比较大,但是根据自由落体时受到一定的失重引力状态,只要我纵身一跃,是可以根据惯性直接离开气垫落向地面。但下方警察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会移动方位。我来之前做过考察,这幢楼楼顶很宽,去另一边的话,是另一面街道。于是,我下了围墙,走向东边。因为下面人山人海,大气垫移动起来很困难。

我在踏上东面围墙上的时候,说了一些最后的话。

“我,欧阳元志,将在2018年9月27日晚上10点7分离开这个悲伤的世界。”说完,即将踏上东面围墙之上。

“元志!不要!”

这句话那么无助,可对我是免疫。我早已经历无助和绝望。

当我踏上东面围墙的时候,下面的人没想到这幢楼的楼顶很宽阔,换一个方向等于换了一条街道。何况人山人海。我看到他们正在缓慢移动。但是来不及了。

“永别了,世界。”

我眼前一黑,身体失去重心。逐渐向地面落下去。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我睁开了眼天津市夜晚的霓虹灯飞速的形成一条条光线,下面的人一直在说着“快救他!”

我的内心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温暖。我在急速从距离地面110米的高楼落下的时候,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归属感和快乐。晚风急剧的吹打在我的身上,仿佛天地也在挽救我一样,可是,来不及了。才度过了四秒钟,但对我来说,却度过了很久很久,让我完美的体验到解脱的感觉。

但就在落下约一半左右,我的大脑里不停涌现十七边形的发光图形。身体下落也逐渐变慢!我睁大了眼睛!大脑里依旧闪烁着十七边形!

“这是……什么?!”我说了一句。

随后,我加速向地面落去,也失去了知觉……但在失去知觉前,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十七边形的同时,有无数我可以看得见的引力波出现在我的周围。同时,我也看到了在我的正下方,出现了一个矩阵空间。我所看到的并不是人山山海的地面,而是一个矩阵空间,上方是一层层楼,下方则是一个矩阵空间,并且我早已看不到地面,只看得到这个奇妙的矩阵空间。都是一些点和线相互连接的样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信一点,透过矩阵空间,我看见的不是地面的情形,而是极光交错的无底无边界的奇妙空间……随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希望是死吧……

“你们快看!那个人在空中凭空消失了!在他消失的时候,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一些像是引力波的东西!而且那些引力波像在撕扯着半空它们周围的样子!”

“我看到他下落变慢了!然后在半空中凭空消失了!”

……

终于……5800字……是小恒的极限了……本周的位面恒域更新可能结束了!因为我有可能还会再写呢!当然,只是可能罢了。

欧阳元志终于摆脱这个让他难受的世界了,那么他是死是活,也成了暂时的未解之谜……敬请期待!本书的前篇也总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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