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抓捕的两个多月后,天南省中级人民法院对史慕南、史慕清、史遗良、鬼火等人进行了审判。审判过程几经周折。
一个春风料峭的上午,在天南省中级人民法院庄严神圣的白色高楼里,法庭对嫌犯进行了审判。
这起跨省盗墓盗窃案件引起了社会高度关注,吸引了很多媒体旁听。史固河在金都玉石有限公司高层陪同下,来到了旁听席。李天义、李晓阳、李天内、李天雨、李天泽等人也来到了旁听席。
史慕南因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和倒卖文物罪,作为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集团首要分子,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
史慕清因参与盗墓,并组织盗窃,被判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和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8年。
史遗良因参与盗墓,并组织盗窃,被判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和盗窃罪,判有期徒刑7年。
鬼火因多次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倒卖文物,伤害他人,被判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盗窃罪和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15年。
其他人也因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和盗窃罪,分别被判处5到7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李天外为他人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提供情报并作为内应,被判有期徒刑1年。
听完宣判,史慕南、史慕清和史遗良露出愤怒的表情,他们看了一眼史固河,史固河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史慕南、史慕清、史遗良当庭表示要上诉。鬼火和其他人也跟着表示要上诉。
在旁听席上的史固河脸色铁青,双腿发抖,但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公司高层簇拥下一言不发地离开法庭。很快,他不惜重金组织律师进行上诉。
李天外和父亲李效阳则放弃了上诉。村长李效阳看到儿子参与盗窃火玉凤被抓后,并没有太过于悲伤和愤怒,他对李天义、李天内、李天雨、李效文等人说:“没想到他真的干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法律该怎样惩罚他就怎样惩罚他,我绝不会偏袒。这次教训可以让他记一辈子。”
李天外真的被判刑后,村长还是一样的态度。他神色凝重地对李天内、李天义、李天泽和李天雨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就是天寂村的古训之一。有错就一定要纠正过来,不能包庇。坐一年牢,或许可以让他彻底反省。”他从站在被告席的儿子的脸上看到了后悔,看到了泪水,觉得有点心痛,但也觉得很欣慰。
李天内紧紧地抱着爸爸,他从拥抱中感受到爸爸对弟弟的爱,以及爸爸内心的自责。
“一切都会好的,爸爸。弟弟悔改了。”李天内铿锵有力地道。自抓捕嫌犯以来,两个多月的忙碌在李天内脸上增添了几分沧桑,但今天的审判也带给他几分喜悦。
李天义和弟弟李天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看到盗窃自己的祖坟和让自己进入监狱的人终于得到了惩治,他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两个多月来,他为这起案件而不遗余力地付出,脸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做事也沉稳了许多。
“哥哥,快打电话,把消息告诉爸爸妈妈!虽然现在不是终审判决,但爸妈一定会很高兴的。”李天泽喜悦地道。
“好的!”李天义拿出手机,拨打爸爸的电话。
一个多月后,天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组成合议庭,对案件进行审理。合议庭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及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为终审判决。
史固河听到判决结果后,脸色发黑,头脑有点发晕,几乎不敢正视儿子和女儿的背影。
史慕南听到宣判后,面如死灰,几乎站立不稳。他回过头去,大叫爸爸,众人正搀着他爸爸离开。
“安静!”一个高大的警察制止了躁动的史慕南。
“哥哥,镇定!爸爸会想办法的!”史慕清在一旁道,她的脸上仍然是冷酷无情的表情。三个多月来,她瘦了不少,但霸气和自信似乎丝毫不减当初。
“妹妹!我……”史慕南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
史遗良表情麻木,灰黑的脸上多了十多道皱纹,胡子也剃干净了,少了当初的威严。
鬼火阴险的脸庞上仍然维持着阴险,油光可鉴的大鼻子上仍然闪烁着亮光,他嘿嘿冷笑了几声。
其他人有的露出麻木的表情,有的则是一脸懊悔和痛苦。
孙秘书和保镖搀着史固河离开法庭。记者一路追问,史固河一语不发,径直上了车,车子急匆匆地开离了法院,留下一群恼怒的记者。
李天义、李晓阳、李天雨、李效成、李效文、李天内都在旁听席,听到审判结果,他们高兴得几乎蹦起来。正义终于来了,违法的人终于受到惩罚,挖掘他们祖坟的人终于得到惩罚,天寂村的祖先们终于可以得到安宁。
李天义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喜形于色,但他的内心非常欣慰。他终于可以对自己,对村民,对祖先有个交待。
也就是在法院一审之后,金都玉石有限公司因卷入盗墓、倒卖文物、商业欺诈等案件,被当局责令整改,公司股票大受影响,市值严重缩水。史固河虽然逍遥法外,但个人财富大幅缩水,而且当局对他的怀疑日益加重,世都警方继续搜集他和金都玉石有限公司的犯罪证据。通过追查,警方进一步发现了朝安玉石有限公司的问题,警方对朝安玉石有限公司也展开了追查。
经过这次事情后,李顺忠、李晓阳、李天义、李天雨、李效成、李效文、李天内觉得只有把火玉凤交给国家,并告之于社会,天寂村才会得到最终的安宁,而火玉凤的最终归宿应该是国家。经过周密策划后,他们在全村展开讨论,虽然有很多人反对,但更多的人支持,他们最终将火玉凤交给了天南省博物馆。天南省博物馆则给予天寂村20万现金,用于天寂村的古遗址保护和经济发展。
经过此次事件,天寂村名声大振,一时间全省甚至全国都知道了一个叫天寂村的唐朝村庄,天寂唐村的概念逐步为更多人熟知。
李效阳、李天义、李天内和李天雨进一步策划,保护和开发天寂山,开发天寂山的溶洞,毕竟天寂山的溶洞很美,虽然很险恶。他们把这20万用于开发溶洞,天寂村古文化旅游、天寂山旅游和溶洞旅游渐渐兴旺起来,村民收入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在村长推动下,天寂村成立了天寂村旅游文化公司。李天雨打算大学毕业后加入天寂村旅游文化公司,他爱着家乡的山山水水,认为这里比外面的世界更加美好。李天义的父亲李效成也加入了公司,以他的丰富阅历和经历,为公司的经营贡献力量。
李天义虽然深爱着天寂村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但他还是想着远方,想着世都的史暮云,想着他未完成的事业,想着他未写完的小说,想着远方的朋友,想着他不甘于平庸的人生。
春天的一个上午,阳光明媚,春风料峭,万物生长。
李天义站在天寂山顶,远望群山逶迤,俯瞰天寂河水悠然而静美,回望天寂村宁静而古朴,他回忆起自己坎坷起伏的人生,突然落下泪来,他的眼泪洒在天寂山嫩绿的草木上,就像落叶回到大地。他用泪眼看着远方,他觉得他属于远方,一个新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