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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破案

沈三水接着问到:“那七名衙役都是怎么死的?”

赵猛没有任何思索,直接回到:“我私下里问过那几名当初护送灾粮安全回来的手下,他们都说那七位兄弟当时是被乱箭射死。”

“这就对了!”,沈三水嘴角一挑,摸了摸下巴,像极了前世电视里的那些寻到重要线索的大侦探,“据我所知,咱们大金国对某些私人武器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比如刚刚你说到的弓箭!”

说到这里,赵猛才算是恍然大悟,他身为典使,对国家在武器上的管理制度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深知譬如弓箭、暗弩之类的远程武器,私人并不被允许使用或者藏匿。如此说来,能够大规模使用弓箭发动攻击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军队。

“军中关系复杂,而且军纪严明,他们没有动机可言,而且他们的胃口也不可能这么小,所以不可能是军方,除了州府军之外绝对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沈三水很清楚的将自己得出的结论道了出来。

他分析的很合理,也很正确,但是这样的结果有些让人手忙脚乱。清河县归州府管辖,他们就算知道是陈州的州府军作的案,也依旧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推论,正所谓空口无凭,单靠这些还远远不够。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上报。能够直接调查州府的部门除了神都六部中的刑部之外,就是督察院,而这两个部门全都在神都之中。依照金国律法,县级衙门不可以越级上报,除非他们通过非正式的途经,比如派人直接带着状纸私入神都。

这虽然也是一种办法,但无论是沈三水,还是赵猛,都觉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原因很简单,并不是因为那七名衙役的性命不值得他们这样做,而是因为这样做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消息会不会走漏?陈州知府和神都六部到底有没有私下的联系?督察院自然是谁都不怕,可是这督察院的门槛一向极高,他们只查刑部办不了的案子,像这种连沈三水都能分析得出来的“小案子”,只怕他们会不屑于查,有很大的可能会再次交给刑部……

像这一类的诸多问题他们都需要考虑到,如果将这些因素和可能性全都考虑全面的话,得出的结论就是:放弃投状纸这种有些走投无路,又有些愚蠢的做法。

万一陈州知府郭子兴和刑部有些不为人知的联系,贸然行动所造成的后果谁都无法承担,且不说沈耿那七品知县的乌纱帽不保,若是不死几个人,那陈州州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郭子兴这狗贼!灾粮也敢动,官差也敢杀!老子这口气一定要出!”,以赵猛的性子,损失了七名兄弟,心里早就窝着许多火气。现今凶手好不容易查出来了,却又动不得,他自然是恨不得将那贪官千刀万剐。

沈三水很深沉的提醒到:“这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在有能力动郭子兴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他连着说出了两个“任何”,这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很谨慎。因为这种结果,他很意外,也很无奈,但是两世为人的他很清楚,在个性与理性之间,选择理性总是没有错的。

“连知县大人和陈主簿也不能说吗?”,赵猛追问了一句。在清河县衙门的三个官员里,他的官阶最低,而且也是最没谋略的一个,故而他心里还存着一些侥幸:或许那两人能够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呢!

“除了你和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次沈三水的语气很坚决,就像是在下一道死命令一般。对于他来说,赵猛刚刚所说的两人,一个他很了解,而另一个他觉得自己根本摸不透。

沈耿是他自认为很了解的那个,年逾花甲的沈老爹一心只想着任职满了岁数之后就安度晚年。他是读书人出身,性子里少不了一些迂腐和保守,就算现在知道了这件案子的真相,也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当了几十年的知县,没升过官,也没被贬过职,这就足以说明他还是有着自己的一套为官之道。

至于陈不二,沈三水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城府极深”。灾粮劫案发生的时候,七名会些武道的衙役被当场乱箭射死,而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陈不二竟然能够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据逃命回来的那些衙役所说,当时乱箭齐发之时,他们根本就没看到陈不二的身影。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陈不二一定有问题,当时出现那样的情况也可能是一种巧合。沈三水之所以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主要还是体现在两人平时的交往之中。

陈不二虽总是一脸的笑呵呵,但是这笑脸下面到底藏的什么,沈三水是真的看不透。他唯一能看透的就是:陈不二很聪明,也很有智慧,以他的聪慧和能力,在清河县衙门里当个主簿绝对是屈了大才。

赵猛是不可能考虑这么多的,一是他的脑子不够使,二是他的性子太急躁。所以沈三水必须要把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给他讲明白了,免得以后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灾粮劫案到现在为止虽说有了个结果,却没个定论。而且这结果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件案子在以后是否还能发出枝芽来,主要还得看他们两人打算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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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幸福叫做:有事做!

有事做的时光总是匆匆忙忙,转眼间秋去冬来,清水街两旁的胡杨树落了叶子,裁缝铺里的薄衫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小夹袄,城里那些怕冷的新妇或老人,也都开始深居简出,不愿被那一阵阵心寒的风儿点红了鼻子。

对于沈府来说,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沈老爹安安稳稳的当着他的知县大人,韩氏一直精心打理着府中的大小琐事,小丫鬟香玉还是每天晚上搂着自家的小少爷睡觉。而这位小少爷,却不是一位愿意安分下来的主儿。

准备了足足四个月,从“早操”到武道,从近百本修灵书卷到各种各样益于开灵的药材,沈三水为的便是这个冬天。

自古以来,能够在三岁开灵成功的神童可谓是凤毛麟角,这些神童在修灵一途中的造诣也都能接近巅峰,成年之后,大多都是世人瞩目的顶尖强者。

沈三水不敢说自己是百年难遇的神童,但是他相信在三岁这个年龄段内,自己绝对是最用心,最刻苦,最成熟的一个。

修灵者在准备或者打算开灵之前,大都会先用验灵石测验一下自身的灵力。若是体内灵力还不足以成功开灵,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暂时放弃开灵,但也有少数的人会选择铤而走险,这种做法虽然危险,但也有着不少成功的先例。

只不过若是开灵失败,身体受损的程度将会和自身灵力的强度成反比,这种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做法,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去尝试。毕竟初涉开灵的人大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谁都不想在修灵的摇篮里就受到这种伤害。

现在的沈三水刚满三岁,他很理智的决定要进行开灵尝试,之所以说是理智,是因为他准备的很充分,而说是尝试,那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次就成功。

自身灵力的强弱是一方面,开灵过程中会不会出现岔子又是一方面,就算是自身灵力强度已经完全满足了开灵的必备条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开灵之前就说自己百分之百能够成功。

所以归结一下也就是:九分靠实力,一分靠运气。而往往这一分的运气才是决定开灵是否能够成功的直接因素。

在大金国,修灵者到处都是,它绝对能够与“全民”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也正因为修灵被君主所推广和支持,所以也渐渐的趋于制度化,而在制度化的体现上,最典型的一件事就是对验灵石的管理。

金国对验灵石的管理,甚至比对弓箭之类私人武器的管理还要严苛。除了各地在朝廷注册过的修灵学院之外,其他任何个人或者组织势力,都禁止私藏验灵石,否则一经发现,立马严惩。

而朝廷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在变相的利用政治手段来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

沈三水要开灵,便需要先用验灵石测验自身灵力,清河县唯一的一颗验灵石自然是在县修灵学院中,但是他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了,丁香愁是个例外,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这个喜欢藏在黑暗中的女子的帮助。

比如夜探修灵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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