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三个多小时,我终于来到了中学门头,校门口的学生及家长熙熙攘攘,第一次来我几乎连学校门头都找个大半天。
哥哥说他托人照顾我的入学手续,学生们大部分都是由爸爸或者妈妈,亦或者亲人带着报名,报名窗口挤的水泄不通,我徘徊在其他人后面,就这么挤进去,无非又被挤出来,只能干等。
想着等他们人少些了我再过去报名,可整整等了一上午,为学生报名的家长一波接着一波,只增不减。
我呢,做什么都是个“慢动作”,就算等到天黑,大不了坐在路边一整夜,入学还不是迟早的事。
等到中午,所有人都吃饭去了,校园除了来回徘徊的人,报名处的人也休息去了,告示说下午两点报名,我只好等到下午了,这次我打算提前“守株待兔”,未想“守株待兔”的还不只我一个!
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打算报名快结束人少的时候再去,可能要等到天黑,或许,我今晚要露宿街头的某一角了。
我去了山里,因为大冷天的几乎没人去哪里,也不会有人笑话我不能回家,每次都被人嘲笑寒酸,我平时不会去接近任何人,他们都冷血,冷血的食肉动物,哼!
校园周围是一座座大山,山上各种各样的树木,虽然是开春时节,雪后的大山白淀淀的,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帐篷;
树的枝头顶着白雪,那雪结成的冰花晶莹剔透,一触即化,我不禁伸出舌头添了一口,冰冰的,整个嘴巴都凉嗖嗖的。
山上的雪景还不错,只是有点儿冷,从离家到现在也没吃上一口,肚子都饿的咕噜噜的叫了。
我从树枝上面取了些干净的雪,揉成一个雪球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以前我和哥哥总堆雪人玩,在雪面上画画,因为打雪仗,我总是被攻击的哭鼻子,为此妈妈经常数落我和哥哥。
妈妈喜欢唱戏,我们村里一旦有戏台演出,妈妈准会参加。妈妈没上过学,除了认识简单的几个阿拉伯数字之外,大字不识一个,妈妈学戏的时候,爸爸总在一旁为妈妈读戏词,时不时哼唱几句,嗓子并不是很好,所以总惹的全家人大笑。
爸爸忙的时候,哥哥不喜欢戏曲,总是塞着耳机听歌,我就给妈妈读戏词,有时跟着妈妈唱几句,唱的好点了就给妈妈指导。路过家门口的邻居听到我在家唱戏,便都传慕老实的女儿也会唱戏,不知是取笑还是在夸赞。
最令我记忆犹新的还是全家人围在电视机旁边争着玩游戏,玩游戏起初爸爸是老大,没多久哥哥便玩的最牛掰了。
每当哥哥和妈妈PK时,妈妈总是输,说笑着埋汰爸爸不该教会哥哥玩游戏,爸爸却总说:“适当的玩着放松一下,人生在世,不论富贵贫穷,活着无非为了一张嘴,和图一个开心……”
是啊,虽然家里不怎么富裕,每当想起全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或是辛苦劳作,月色下比手画脚,嬉闹打拳,亦或者房顶漏雨时艰难的做饭……
一幅幅画面回想起来苦中有乐,乐中有甜,甜中有泪,那样的甜,是种五味俱全的幸福。
现在回想起来,不管曾经是酸、甜、苦、辣…时光流逝的,永远都是追不回的美,那才是真正的情,和幸福。
不知不觉我被自己眼角滑落的泪珠惊过神来,才发现我这么一想便是大半天,无可代替的回忆,是我无法自拔的想念,原来我爱你们爱的那么深。
天渐渐朦胧,山上也越来越冷,这时候学校报名的老师都回家了吧?看来只能等明天了,回家的路太远了,我一个人走夜路有些害怕,可一个人待在山上也怕啊!
听人说尤其是学校这种地方,白天人声喧闹,到了夜晚出奇的静,更玄乎的事是哪些不该出来的东西也便出来游荡。
以我的胆子,断然不敢在这里了,学校的对面不远处便是一条大街道,街道两旁都是做生意的人家,有人晚上工作,一整夜都是亮着灯的。
趁天还没黑下来,我得抓紧时间去街道,可能坐的时间久吧,当我站起来时浑身麻的不行,一股风雪吹来不禁令我瑟瑟发抖。
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又痛了,平时胃就不好,也不能受凉,可能是我吃了雪,坐热的身子被风突然袭击,胃开始痛的不行。
我捂着肚子,满头的虚汗,似乎我是雪中的那一团火,周围的雪几乎要被我吃痛的气息融化似的。冷风吹来,肚子痛连步子都迈不开。
突然觉得很孤独,孤独的有点疼,疼的有点想哭……我抽泣的声音还没得及发出声来,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发疯一般的吼道:
“肖天泽!!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