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云忘忧坚决地说,“他的身份你们应该知道吧。”
“可是他也是我们这里的掌门大弟子。现在的情形看来,他最适合接任掌门一位。如果他走了,明霞宫怎么办?”大长老也很固执。
“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反正我是要带他回去的。”云忘忧说。
这两方争执不下,玄玘在一边也是头疼不已。
“哼,既然你们如此态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忘忧扭头便走。
两日后,月明去找玄玘,却发现他不在。玄玘的房间向来对她开放,任她自由进出。她在房中随意走动,发现一些摊开的书,都记录着一些上古秘事的内容,忽然他看见下面压着一物。月明眉头一紧,将其轻轻拉出来,居然是寻念的那张皮。玄玘是在研究那张皮上的内容。月明拿起书翻阅,看见一个记载。传说上古流传河图洛书,得其者可得神谕。后人为了保全河图洛书,将其内容潜藏在一卷经书内,名曰《上清大洞真经》。其下抄录了一些真经内的句子。月明一顿,看向那张皮。
忽然门外传来骚动,月明赶紧将皮藏起来,出门去看。“你们都急着去哪里呀?”月明见弟子们一边谈论着,一边往宫门口走去。
“听说有支军队前来,我们崂山门派向来不涉朝政,也极少会见到这样的情况。”弟子说。
“是这样啊。”月明一顿,也跟着他们走出去。
只见明霞宫门口果然有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立着,整整齐齐喊着:“交出少皇殿下,饶你们不死!”
众弟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少皇殿下?少皇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呢?”可是回答他们的依然只有那句话。
“胡来,这简直是胡来!”大长老一巴掌拍在桌上。四位长老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聚在房中商量。
“大长老,你先消消火。”二长老说。
“现在怎么办,人家公然要人来了。”四长老说。
“我看的确不宜强留玄玘在金山派啊。派中掌门我们可以另立人选嘛,玄端师弟门下的那个玄茗就不错嘛。”三长老说。
“是啊,是啊……”其他长老附和道。
“怎么会这样?”玄玘此时和云忘忧在一起,一脸愁苦,“这下子我的身份可算是公告天下了。”
“我也不知道将领这么直脾气,直接就上来要人了。”云忘忧说,“自从我们上山,我一直都吩咐他们在山下等待的。”
原来云忘忧那日气冲冲回去之后,便修书一封,发到山脚下驻扎的将士手中,说明了现在的情形,怕是不容乐观。将领一看,急了,便集齐将士,还发表了一些言论,说得大家斗志昂扬,然后一行人一起上山来要人了。
“没办法,现在要制止,怕只有一个办法了。”玄玘说。
“是啊,你出去吧。”云忘忧说。
月明还在人群中看着,一面奇怪长老们掌门还不出面处理此事,忽然玄玘的身影出现了。他站到将士前,将士一见,立刻跪下,大喊:“参见少皇殿下!”那一句气势磅礴,回声阵阵,喊得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瞬间鸦雀无声。
“快起来啊!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赶紧给我回去。”玄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属下们是听说殿下被人软禁于此地,无法回皇都,特来救援。”将领恭恭敬敬说,中气十足。
“这……”众弟子慢慢缓过来了,议论纷纷,惊讶的看着玄玘,其中也包括月明。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来话长。
人界由人皇统治。人皇是山古轩辕一族代代相传,复姓公孙,居于轩辕之丘,皇都就建立在中原大地。玄玘的本名叫公孙玘。
话说少皇十岁之时,有一位道长路过皇都,前来面见上皇。道长看见了少皇,便说此子天赋异禀,以为大用。然需要善加引导,静心修性。皇都太过繁华,浮躁之气极盛,建议送去修道之所。上皇采纳了,于是少皇便随其回山,那个道长就是玄远。当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少皇的身份都是对外保密的。
几年前,皇驾崩,少皇赶回去参加丧葬之礼并学习主持国事,为了保护他的身份,玄远说大弟子是下山历练去了。皇都之人本不让少皇再回山,但是两年后他还是跑回明霞宫,国事也全权交给王爷代理,即当朝摄政王公孙瑾。
皇都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暗中保护他。上次他们发现不对劲,等月明离开之后便进洞来看,发现少皇重伤,当即带回去找云忘忧诊治。云忘忧虽然保他续命,但是也不能放心,便随他一同回山了。她答应给他一点时间善后,然后就随她回皇都去。
“我只给你四十日的时间。”云忘忧说。
“好。到时候我随你回去。”少皇与她结下承诺。
少皇都出面了,事情自然暂时平息下来。
公孙玘身心俱疲走在回道舍的路上,忽然有一声音从背后冷冷传来。
“我该叫你星稀?玄玘?还是少皇公孙玘殿下?”
公孙玘猛地转过身去,看见月明站在原地看着他,目光凉如秋水。
“月明?你知道了吧。我最近想跟你说的,又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打算回皇都,你和我一起走吧。”
“你还有何事瞒着我?”月明慢慢走上前来,“告诉我,寻念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故意见死不救,为了得到那张皮?”
公孙玘一愣,道:“你知道那个秘密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绯灵是怎么死的?”月明的表情中带着沉痛,问。
“她是自杀的。”玄玘说。
“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月明问,“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倒地发生了什么?”
玄玘咬着牙,脸上依然是不羁的神情,坚持道:“她的确是自杀,其中原因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无话可说?我记得在我昏迷之前,风无忧说绯灵是朝廷余孽,所以军队追杀她。这些军队是你的人,而且他们怎么知道绯灵在这里,必定是你说的!”月明道。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玄玘急道,“你跟我回皇都,我慢慢和你解释。”
“我不会跟你走的。”月明淡然的声音里压抑着沉痛和挣扎。但她将一切压在心底,露出淡然的表情,“一命抵一命,你手上已经不止一条命了,我要为寻念和绯灵报仇。”
“你承诺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忘了吗?”玄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有的只是疏离和怀疑,“既然如此……”玄玘忽然目光一狠,手指尖金光一闪隔空点向月明。
轩辕神指!月明睁大眼看着他,深深地失望和痛苦却抵不住眼皮的沉重。她全身无力,瘫软下去。玄玘上前接住她,望着她,眼中满是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