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
她仔细辨认,只是这字体较难理解。
大约是站在床边的女孩觉得她的脾性比较和善,于是凑过来,轻声道“神使大人,这应当是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她略显不解,示意女孩继续说下去。
“神使从今夕阁来,连身上佩戴的唯一发簪都是刻有‘今夕月’三个字难道,不是神使的名字吗?”女孩说的振振有词。
“谁说发簪上刻的必须要是名字?”她对“今夕阁”和“今夕月”等字眼有些陌生,好笑的问道。
“不是吗?那神使应当叫什么名字呢?”女孩一脸好奇。
女孩一句话,她便彻底地沉默下去。
她叫什么名字?她从哪里来?
她不知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就像天空和海水换了位置,原本应当有的记忆,一夕之间空荡荡的,可她,又能隐约记得,有关别人的事。
印象里,有一个很亲切很厉害的人,叫做月霓裳。
印象里,有一个很温柔很内敛的人,叫做琅邪。
嗯,她是谁?为什么女孩叫她“神使”?她这是在何处?
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空荡荡的,于是,只会艰难开口。
“我……确实是叫今夕月,你是谁?”
“奴婢名阿羽,是祭司大人为神使大人安排的侍卫。”
“侍卫吗?”今夕月略显不解,她本以为,阿羽这样年龄尚小的女孩,应当是侍女。
罢了……看样子,她的记忆确实空缺了许多。
她疲惫的躺下,招手让阿羽坐在床边。
“阿羽,和我讲讲你知道的事,全部。”
“是,神使大人。”阿羽应下,受宠若惊地坐下,一开口,便滔滔不绝。
今夕月疲惫地听着,宛如一个过客,偶然坐下便成了听故事的人。
她的身份,似乎是神使,这样的身份,应当可以……作为她暂时的掩护吧?
似乎有遥远的声音,明朗恰似最灿烂的一道阳光,击碎了月夜下最深的一层阴霾。
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地,哪位她一直没见过面的“祭司”,派来数位侍女,医师,下属。
不过,侍卫只有阿羽一人,想来,这位看似平常的女孩,应当实力不俗。
与之相比,她今夕月,就逊色了许多。
她仅仅只是通过阿羽的只言片语,大概了解了这个国度,生活,有关今夕阁的传说以及她神使这个身份的由来,其它的,譬如她应当注意的一些事项,阿羽一概不知。
不过,阿羽到底是习武之人,倒是一脸兴奋的和她讲了许多有关术法的奥秘,天生可以通神力的人,能够通过修炼,得到超乎常人的力量。
阿羽讲得出神入化,惹得今夕月面露喜色,她既然是神使,那么,应该会比常人更厉害吧?
似乎是突如其来的礼物,她忽然觉得,修炼其实是一个好出路,匆匆来到这个国度,她一概不知,貌似只有实力,才能让她脱离神使这个虚位的诸多不便。
只是,阿羽一脸同情的告诉她,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怕是不能修炼。
所以说,神使就是个虚位。
她甚至开始怀疑,阿羽不让她修炼的真实原因,是自己已经残废了。
可不是,她一直觉得身体上透着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免了,简直怪哉。
而阿羽只是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不顾她的阻拦禀告了祭司,于是,几天下来,各种丹药层出不穷,连吃饭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