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来的。”
“啊?”所有的人,除了厚道以外,都吃了一惊,惊竦不已地看着他。没有人想到,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村汉子会惹上土匪。
他沉吟了一下缓慢说道:“光复那年的秋天,鬼子倒台了,有一伙鬼子从咱们这里路过,他们进山的时候是抗着不少枪炮的,等他们出去时,都变成赤手空拳了,他们的枪炮哪儿去了?有人说是他们藏起来了,有人说是被土匪给抢了。可东西究竟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听他讲诉传奇一样的故事.
王山松接着说:“那年的冬天,我在山上发现了一窝獾子,有只大獾子钻进了一个石缝,我连抠带刨的弄开一条路钻了进去一看,里面竟然是个非常宽敞的山洞,摆满了枪炮子弹什么的。”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听了他的话,李厚道暗自高兴,自己现在只有七八个人四五条枪,如果能把这些东西弄到手,那可就……。
王山松叹了口气:“我当时一高兴,就拿了一只枪,一百多发子弹,把洞口恢复了原状,就回家了。可这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说我知道RB人的东XC哪儿了。那年将军台的老黑龙没死的时候,就找过我,想要这些东西,现在来的十有八九是他的儿子小黑龙。另一个就是柳飞虎了,他也派人和我说,只要我把这些东交给他,就给我十根金条。这两个土匪都想得到这些东西,我告诉谁都得得罪一个,这可怎么办哪?”
王山槐站了起来:“大哥,我出去,把这些土匪都给他收编了,咱家就没事了。”他想得到是简单,他就没想想李厚道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李厚道见他真要出去,心里说,想什么呢?你要是出去了,把土匪都收编了,就手就把我们给灭了。
他把枪一顶,冷笑着:“老三啊,外面太危险,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吧。来人,把这俩耀武扬威的****给我绑了。”随着他的喊声,韩金柱带着二砣子和宋财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把王山槐来了个五花大绑.
王山槐还想顽抗一下.可在身强力壮的二砣子手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捆成了粽子.孟红冰再也拿不出第二把手枪了,她那杨柳细腰纤纤玉指连这些大男人的手指都掰不弯,束手就擒是她最明智的选择了。
王山槐害怕了,二哥虽然不会杀了自己,可他的这些同伙一个个对自己可是虎视眈眈的,他连忙哀求:“二哥,咱可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你可不能……?”
李厚道瞪他一眼:“别和我套近乎,我姓李,你姓王,这时候想起咱是亲兄弟了?刚才那股牛劲哪儿去了?”
王山槐把脸转向娘,可怜巴巴地说:“娘,你看我二哥,他真想杀我,你可千万救救我。”
老太太脸上出奇的平静:“三啊,你老实点,你二哥怎么会杀自己的弟弟呢?”
李厚道看了母亲一眼,下令:“把他俩给我拖到马棚,叫龙得水和马猴子看着。柱子,你们几个跟我来。”
李厚道带领柱子和二砣子,曹伟带着孟紫雪,悄悄出了大门.来到门外,他小声对曹伟几个人说:“教导员,咱们现在人少,枪少.我想咱们这样,我和柱子去打西面的土匪,你和紫雪,二砣子去打东面的土匪.如果他们跑了,咱们不要追,如果顶不住,就往山上撤,到山顶汇合。”
曹伟点头,带着紫雪和二砣子宋材,伏下身子,慢慢往东爬去.
李厚道想的是他和柱子凭借手里强劲的武器,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消灭西面的少数的土匪.而曹伟他们哪怕只要能阻止东面多数的土匪十分钟,他们就会取得胜利.
在战争的天平上,胜利永远属于阴险狡诈外带诡计多端的一方的,一切高超的阴谋,总是胜过愚蠢的正大光明,只不过是他们的区别在于自己被别人阴了,那就是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自己要是把别人阴了,那就是智慧高超的表现.
那些土匪们还以为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丝毫没有察觉,甚至有的人已经点燃香烟,得意忘形了。
忽明忽灭的烟头,暴露了他们自己险恶的行踪,也给了敌人以残杀他们的方便条件。李厚道对韩金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用手榴弹。他掏出一颗手榴弹,扭开盖子,拉出拉环,冲柱子一点头,两颗手榴弹飞了出去.
“轰,轰。”剧烈的爆炸声里,硝烟弥漫,鬼哭狼嚎。深更半夜,突然被人偷袭,更无法知道偷袭者究竟有多少人,在这个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更不用想反击了.这几个土匪连被谁偷袭了都不知道,便扔下死了的,落荒而逃.
“哒哒,哒哒.”冲锋枪连发射击声追逐着他们仓皇逃走的脚步,更让他们胆战心惊,也顾不得他们的大当家的了,剩下的四个人没命地跑了.
看到土匪们落荒而逃,他俩立刻转身飞奔“快,回去。”他俩怕教导员那里出什么意外,返身往回跑.
等他俩跑到曹伟身前,不由得楞住了,.刚才还挤满了人的小树林,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
原来,西面的枪声一响,柳飞虎就知道不好,上当了。他怕深更半夜的有人埋伏他一下子,再弄个鸡飞蛋打。打闷棍的专家要是被别人冷不丁给来一闷棍,那可没地方诉怨.他连面也没露,就打道回山了。
李厚道明白了,是自己刚才的虚张声势对上了土匪们的虚实难测,他们也怕被不明身份的人在这个恐怖惊心的夜晚稀里糊涂地把他们干掉。无论交战的双方多么勇敢,保住自己的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
李厚道在草丛里转了一圈,他所看到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告诉他,这里的确空无一人了.他把冲锋枪往肩上一抗,对教导员说:“这些土匪都吓跑了,咱们还是回去想想我那个弟弟该怎么处理吧?”
曹伟也挠头:“杀俘虏违反咱们的纪律,再说你娘他老人家对咱们帮助不小.可是不杀他们俩,咱们还得看着,这事真是挠头。”
韩金柱出了一个自认为高明的主意:“我说雪啊,能不能劝你那个姐姐干脆投降咱们得了?那样你们姐妹俩就都成了咱民主联军了,你看多好?”
紫雪摇头:“这个主意你千万甭打,我这个姐姐,别看我俩是双胞胎,可她从小就和我格格不入,事事都和我拧着来,小时侯我喜欢一个布娃娃,被她养的狗给咬破了,我打了那狗一下,她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把那个娃娃扔到了狗窝里,让狗给撕的粉碎。我参加了共产党,她就跑去参加了****她不会来的。她认准了的事,谁说也不会听的,再有因为曹伟她也不可能向我们投降。”
李厚道真想给他一巴掌:“柱子,你这叫什么馊主意?就我家老三那个脾气,他们今天投降,明天得机会就跑了。你能看的住吗?要我说,干脆,拉到外面,一人一枪,免得后患无穷。”
曹伟不同意:“不行,违反原则的事情不能办。”
李厚道争辩道:“你怎么张嘴闭嘴都是原则?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讲什么原则?”
他们边争执,边往回走.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见王家大院那边响起了枪声.
“哒哒,哒哒。”是美式卡宾枪的点射声,在这个充满了惊恐的夜里,这个枪声格外惊心刺耳。
“坏了,出事了。”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李厚道和韩金柱撒腿就往回跑。
还没等他们跑到门口,已经听见急促的马蹄声敲击着路面,伴随着三匹战马上隐约的人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原来,他们把王山槐和孟红冰押到了马棚,前脚刚出了门,龙得水一看时机来了,他对马猴子说:“老马,你去大门口看看,万一有什么动静咱们也好跑。”
马猴子不情愿地来到了门口,探出头去,这边龙得水立刻伸手解王山槐身上的绳子.
王山槐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你要干什么?”
龙得水边解边急促地说:“王长官,我就是将军台的大当家的小黑龙,外面有我的人,我救你们出去,别的事情咱们到了山上再说。”
哎呀,这可是死到临头又来了救星,王山槐心花怒放,他立刻封官许愿,毫不吝惜多说废话:“原来是黑龙大当家的,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收编你们,给你们枪炮,子弹,高官……。”
他还没说完,急冲冲走过来一个人影,是山红。她抱着他俩的衣服帽子,还有他俩的手枪,更重要的还有她娘送给孟红冰的那条银狐的皮筒子。来到马棚一看,龙得水正在给他俩解身上的绳子,王山红疑惑地问:“龙得水?你这是……?”
王山槐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他扶起孟红冰,亲自给她解开绑缚.回头对妹妹说:“不要问了,告诉咱娘,我走了,等我回来再找这几个****算帐。”
王山红把手枪和衣服递过去:“三哥,你们快跑吧.咱娘听说你是回来收编土匪的,都气坏了,她要打断你的腿呢,咱娘是最恨土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红冰对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庆幸不已,她衷心地说:“好妹妹,谢谢你。”
王山红对她的蛮横依旧心有余悸,很怀疑像这样充满柔情蜜语的话会出自她的嘴里.她半是感激,半是天真地问:“孟姐姐,俺三哥是个好人,你以后能对他好点吗?”
孟红冰已经穿好了衣服,把手枪拿在手里,略带羞涩而又模棱两可地说:“你放心吧。”
王山红天真地对着她的耳朵说:“孟姐姐,你知道吗?这个银狐皮可是俺娘准备送给儿媳妇的。”
“啊?”孟红冰恍然大悟。难怪这老太太把如此珍贵的东西轻易的送给了自己,原来竟也是居心叵测。
龙得水牵出了三匹战马,对王山槐和孟红冰急迫地说:“还不赶紧上马,一会就跑不了了。”
马猴子正在这时一回头,看见他们的举动,惊恐万状地问:“你们,你们这是要?”
龙得水狞笑了一下:“我要救这两个****出去.你给我躲开吧.”说着,他把手里的卡宾枪一举,对着马侯“哒哒”连开数枪,马侯的前胸鲜血飞溅,倒在门旁.
孟红冰飞身上马,手扯缰绳,回过头来,对山红恶狠狠地说:“你告诉那个死丫头,等我下次见了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驾。”
龙得水拉开大门,放出去王山槐和孟红冰,对山红急急忙忙恋恋不舍地说:“我走了,想我的话就到将军台找我。”说完,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枪声,王山松端着钢枪,小心翼翼地探出了房门,见自己的妹妹山红怔怔地站在大门边,凝望着夜幕里迷惘的星空,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他点燃火把,来到门前,看见马侯到在血泊中,身上的弹孔还在冒血.他急忙扶起马侯,着急地问:“你怎么样了?是谁干的?”
在他的剧烈摇晃下,马侯终于睁开双眼,看了王山松一眼,断断续续地说:“龙得水是,是,小黑龙。”他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上衣口袋,想竭力掏出什么东西,可还没掏出来,便头一歪,死在王山松的怀里.
心惊肉跳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李厚道听见马侯的话,又看见这一切,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俯下身,从马侯的口袋里掏出了谁也意想不到的东西,两根金条,在火把的映照下,粲然生辉。
李厚道把金条揣进自己的口袋,站起身来:“妈的,这个混蛋真该死。看样子这个龙得水一来就被他认出来了,两根金条是堵他嘴的。柱子,砣子把他拖到外面,挖个坑埋了。”
曹伟和孟紫雪也跑回来了。孟紫雪紧张地向马厩里看去,她很担心是姐姐被击毙了。虽然在政治上分道扬镳,但是在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上,她还是为姐姐担惊受怕的。
曹伟看见被拖出去的马侯和怀抱钢枪的王山松,惊诧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厚道扫了一眼山松,山红兄妹俩:“是那个龙得水把他俩给救走了,这家伙是黑龙山的大当家,这个马猴子是认识龙得水的,为了堵他的嘴,给了他两根金条。妈的,为两根金条送了命。”
王山松说:“这个姓马的是这一带的老兵混子了,说起RB人,张大帅,满洲国,他说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