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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裴幕有苦肖然有痛

1.

自从肖然和金皓轩回到上海以后,肖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只要有金皓轩存在的地方总能看到她的身影。年后没多久,肖然和金皓轩就去领了结婚证。肖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本打算情人节的时候去领,但是肖然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

肖然和金皓轩坐在裴幕的店里,有说有笑的。

裴幕:“你俩可是好久没来了哦,都快要把我忘了吧!”

肖然:“看你说的,我们这不是来了,看看我们裴大小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看就没有起床气,哈哈。”

裴幕:“你们…”

肖然一脸窃喜:“我听可韩说的,话说你们进展挺快啊。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啊!”

裴幕:“我们…,哎呀,还是说你们吧!”

“裴幕,你看”随后肖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

“肖然,你速度也太快了吧”裴幕的表情像收到了什么惊喜。

“我们这次回去见了父母,一致好评。你也知道嘛,好东西就要快点下手啦,不然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何况我家皓轩还这么优秀!”肖然说完一脸甜蜜的依偎在金皓轩身上。

裴幕:“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的份子钱抠都准备好了呦!”“当然是越快越好啦!不会让你的份子钱装在兜里太久的。你说是不是,皓轩?”金皓轩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看着金皓轩他们走出甜品店,肖然一脸幸福的样子,裴幕由衷的祝福她,还有一丝羡慕。

“喂,想什么呢?”乔量瞬间出现在裴幕眼前。”

“没什么啊!”

裴幕当时心里是有一丝欢喜的,但是没有对乔量表现出来。

裴幕的铠甲实在是太重了,防御敌人的同时也防御同伴。

就在情人节来到那天,乔量准备向裴幕表白。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有一个明白。乔量说要带裴幕见识一下朋友新新研制出的‘另一种炮弹’。裴幕哭笑不得,但也最后随他去了。

还是上次那个山丘,平静的温柔。这里虽然看不到整座城市,但是这里有温柔的夜空。

裴幕:“这就是你说的,新的大炮吗?”“不会又和上次那个一样吧?”

乔量:“上次纯属意外,保证这次不会了!”

裴幕:“那你去点吧!”

乔量:“你去点吧,我上次你也不是没看到!”“这样吧,公平起见,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就去!”

裴幕:“行!”

乔量:“去吧,我在这看着你!”

裴幕:“去就去,谁怕谁,反正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大不了被你嘲笑!”

乔量:“就是的,也不是一次了两次了!”

裴幕对乔量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朝大炮走去。

就在裴幕小心翼翼的准备把火机靠近燃线的时候,乔量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就算危险,我也陪着你。”

大炮被点燃的那一刻起,终于没有再出事故。夜空中出现很美的烟火,随即周围亮起萤火虫一样的光。

“裴幕,做我女朋友好吗?”乔量站在裴幕的面前,深情的说。

周围开始冒出声音,裴幕知道,大家都来了。

“我…”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一见钟情。我也不可能让你那么快就接受我。所以这些日子,我尝试的出现在你的身边,希望能改变你对我的感觉。裴幕,给我个机会好吗?”乔量的话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裴幕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就感觉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而自己就说张不出口说出一个字。裴幕看着乔量,本能的有些尴尬。

乔量静静地看着裴幕,好像也知道了答案。点了点头。

“没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先走吧,我还想再继续待一会。”

裴幕没有说话,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

乔量当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说不出来。就好像自己每天去喂的猫,突然就不认识了。

“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走进过她心里。别看我每天在她面前晃,以为自己很得意,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她的眼里。她的世界,我进不去,既然这样,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一厢情愿的付出,是病态的美好”这是乔量临走前对可韩说的话。

裴幕:“乔量不好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另一个裴幕:“乔量很好。是我不够好。我怕,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归根到底,我害怕受伤。所以我宁可不选择。”

裴幕:“一句话也不说,你知道那样很伤人吗?”

另一个裴幕:“我说不出来,我没办法开口。你以为我很好受吗,我当时都想把自己杀了。”

“你就是懦弱,你连爱都说不出口!”

“我还有权利去爱吗?我还会爱吗?”裴幕在心里肯定也否定过无数次。

2.

那天以后,乔量再也没有出现在裴幕面前。而裴幕还像以前一样,店里,家里,两点一线。但是比以前沉默了,没有以前那么多挂在脸上的笑脸。

“可韩,我这几天不想去店里了,我…”

“没事啊,店里有我看着,你就好好休息吧!”

裴幕就这样在家里面窝了几天,直到接到姨妈的电话。

“笑笑,姥姥昨天给我托梦了。说她想你了,等你不忙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好,姨妈,我明天就回去。”

从裴幕离开夏城后,除了过年过节给姨妈寄东西,几乎既没有回去过。想想有五六年了。不是裴幕绝情,而是那里伤她太深。只要她一回到那里,无数的过往在她脑海里闪过。就算过去很久了,却仍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裴幕回到夏城那天,刚从车上下来就遇见了一个人快速的跑过。后面还有两三个人追着,边追边叫喊着还钱。裴幕看着那个飞过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认不出来了。

两天后裴幕去祭拜祖母,准备要走时,一个身影从她身边闪过。裴幕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过去。只见那个人停在了离祖母墓碑不远的地方。裴幕慢慢地朝那里走过去。

“爸,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酒。”那个人摘下帽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有半瓶的液体。

“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裴幕心里嘀咕。

直到裴幕看清楚墓碑上的照片,和下面写着的滕祥两个字眼,裴幕想起了面前这个人,和墓碑上这个人的身份。

“滕风,是你吗?”裴幕问的很小心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那个人回头看向她,也露出一种略显惊愕的表情。

在吃饭喝酒的过程中,滕风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原来从他和姜瑶分手之后,他就转了学。正打算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的时候,父亲忽然遭遇车祸,对本就不怎样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后来无奈之下辍了学,开始在社会闯荡。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也走了,自己也就开始了游荡的日子。

滕风看起来有点喝多了,说:“裴幕,我没想到还能碰见你。听说你高考后就去外地了,看起来在大城市后的还不错啊!你知道吗,我要是参加高考,我现在估计也混得不错了!”滕风说的有些激动。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觉得自己恶心。你为什么混成今天这样啊,我当时成绩还不错,是不是?我当时还是学生会主席呢!要是我不转学,我爸也不会出事,我妈也不会走,我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滕风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你说,我他妈找谁啊!我好好的人生,要不是那件事,我也不至于转学。全是她的错,那个****!肖然,我的人就全让她给毁了!”

裴幕:“这里,有肖然什么事啊?”

滕风:“没她的事,全是她搞的事!她就是一个贱人!要是没有她,我也不会转学。你想听吗,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据滕风说,那天裴幕去酒吧见姜瑶的时候,钱娇娇一伙人和滕风他们打了起来。滕风为了护着肖然,脸上划出了一道疤。然后肖然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据肖然反应滕风总是骚扰她。于是就借着这件事情让滕风转了学,而且转去的学校是肖然家安排的。还有一件裴幕到现在也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姜瑶杀人的事,是肖然家动用关系,硬是拖延审判日期,才导致姜瑶最后被判死刑。

裴幕当时走出饭店的时候眼前一阵黑,直到回到姨妈家里她仍不敢相信滕风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会的,肖然不会是那样的人”

3.

裴幕在姨妈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后便回到了上海。

“裴幕,既然回来了,就重新开始生活吧!”裴幕对自己说。

裴幕回来以后好像特别地感觉到生活的美好,时间不急不缓,自己还有事情可做,平平淡淡吃饱穿暖的生活就让人很有幸福感。

裴幕的生活又将重新踏入正轨,而肖然最近过的可是心烦意乱。

“这都多久了,你怎对婚礼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呢!每天往外面跑,以前怎么不见你跑得这么勤啊,拜托,是我一个人结婚吗?!”肖然的语气有些愤怒。

金皓轩:“你也知道,最近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婚礼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啊!”

肖然:缓什么,为什么就能办别人的婚礼,自己的婚礼就不是婚礼了吗?”

金皓轩:“我不是那个意思。肖然,你知道,我要我们的婚礼是最好的,我要给你最好的婚礼。我一直记着呢,可是你看现在我哪里有时间来筹备婚礼,你理解理解我好吗?”

肖然:“我理解你,那谁理解我啊!别人说你都领证了为什么没有办婚礼啊,隐婚啊,还是…”

金皓轩:“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啊,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

肖然:“我不管,你就说婚礼什么时候办?”

“肖然,你不要无理取闹。”金皓轩说完转身离去。

“裴幕,他不爱我了!呜呜…”肖然跑到裴幕那里哭诉。

裴幕:“没什么的,你们互相理解下就好了,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压力也大。”

肖然:“是,就他忙,就我闲着。我去学校同学说最近都看不到我人,是出去找戏了,我都没脸说。我满脑子都是婚礼的事情,哪有心情去试戏啊!”

“你以为我想闲着吗,这棵大石头还没落地,我哪有心思想别的啊!就好像我嫁给他试图他什么似的!”

裴幕:“你不是图人优秀吗!”

肖然:“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他嘛,我要是烦他,我都懒得见他。就像你和乔量”

肖然还想继续往下说什么,但是忽然意识到了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停了下来。

裴幕低头看了一眼。

肖然:“裴幕,你跟我说实话,你和乔量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裴幕:“那你也和我说,你和滕风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肖然的脸色瞬间僵了下来,定睛看着裴幕。

肖然:“为什么这么问啊?”

裴幕:“我这次回去,遇见了滕风。”

肖然睁大眼睛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遇见他,你在哪遇见他的?他对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裴幕:“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啊,他就说他现在混得不怎么样,就说了说以前的事情,再也就没什么了。”

肖然看着裴幕淡定自若的表情,情绪慢慢舒缓下来:“嗨,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我只不过是比较好奇,当年那个让全校女生为之议论的学生会主席,现在混得怎样而已!”

滕风和肖然都没有说那天他们见面的事,也没有说那天打架之后的事,裴幕也不知道。但根据裴幕的判断,他们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关系,否则肖然不可能这么紧张。但是肖然几年前都没说,现在必定也不会说的。那就把它当做是秘密吧,你不说,我也不说。

4.

你不说,我也不说。我们之间看似没有矛盾,其实心里已经开始隔阂。

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仍旧会在自己心底保留一部分,可能是人类的共性吧。

肖然没想到,滕风竟然再次找上了自己。让她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天肖然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滕风的电话。

“肖然,你知道我是谁吧!这么熟悉的声音不会听不出来吧!”

“滕风”肖然说的很小声。

“大点声啦,记得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滕风略带挑逗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钱不是打给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肖然的语气有惊恐有紧张。

“宝贝,我上次的钱用完了,你再给我打点。”

肖然听后气从中来:“我不会打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随即挂断电话。

肖然知道是滕风打来电话的时候,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裴幕,是你吗”。

自从滕风这个电话打来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肖然还以为他是真的放手了。直到那天,肖然在学校门口看见他。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像恶鬼缠身一样,甩都甩不掉。

肖然想着是躲不掉了,那就解决吧。肖然和滕风走进一家商店里。因为肖然怕被人看到,尤其是怕传到金皓轩口中。毕竟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肖然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也不想把过去的事情在搬上台来。

“你真厉害啊,这都能找得到!”肖然不屑的说道。

“你肖然跑到哪我都找得到”滕风边说边用手搂住肖然的腰。

“你放手”肖然愤怒的推开滕风。

滕风:“呦,怎么了这是,现在还碰不得了。你是不是以为傍了个大款就了不起了!”

肖然:“滕风,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滕风:“我是不干净,你以为你就很干净吗?要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的小男朋友啊?!说你肖然很紧致嘛”

肖然此时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人:“说吧,要多少?”

滕风:“这就对了嘛,听话,什么都好说。”“不多,二十万”

肖然:“二十万,你疯了吧,我上哪给你弄二十万”

滕风:“你可以去卖啊,以你肖然的姿色,区区二十万还叫钱吗?”

肖然点头:“好,你等着!”

半夜,肖然忽然从梦中惊醒,又是白天的事,像是阴魂不散。肖然知道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回事,十万,二十万,一次一次,滕风根本没有想放手的样子。这样下去,倾家荡产不说,早晚会露出马脚。于是肖然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金皓轩。可是这个想法一下就被自己否定了。看着金皓轩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肖然想笑又笑不出口。

“怎么啦,想什么呢?”金皓轩起身抱住肖然。

肖然:“你怎么醒了,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金皓轩:“我知道,不就是为了婚礼的事情吗,我已经提上日程了。你说的那件婚纱,我已经订了。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就去试婚纱好不好?”

听着金皓轩温柔的语气,肖然一瞬间又是感动又是揪心。

肖然:“好了,知道了,快睡吧!”

金皓轩:“我要抱着你。”

5.

那恼人的电话再次从肖然耳边响起。

“下午三点,宾馆见”肖然知道,如果她不这么说,滕风是不会来的。毕竟她只要把钱打到他卡上就好。

电话又响了,是金皓轩。

“宝宝,今天有张老师的课哟,好好听啊,我下午就不去接你了,晚上回来给你惊喜。”

肖然平静语气:“好,晚上见。”

周五最后一节张老师的课,这是金皓轩记的最清楚的时间。之前每次要和肖然出去玩,都是在这节课以后,而每次这节下课,总有金皓轩的惊喜。

刚好今天肖然有事处理,刚好金皓轩也没时间。

下午两点四十,金皓轩早早的就出现在校门口。但是不是他们之前习惯的位置。因为,他想给肖然一个惊喜。

三点,肖然准时的从校门口出来,径直的朝一边走去。金皓轩以为自己看差了,但是又确认了一遍没错,于是他好奇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他发现有一个男人一直紧紧跟着肖然,没想到他们很快就进了宾馆。

金皓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肖然居然背着他会有别的男人。他心里默念着‘肖然,你到底在干什么’,于是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肖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是不是想我了,还是寂寞了?”滕风饶有兴致的对肖然说。

肖然:“让你一直主动找我,我也觉得过意不去。我们之间,该有一个了断了!”

还没等肖然说完,滕风就把她按在床上。

“滕风,你放开我”

肖然从滕风身下试图挣脱,但是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反而激起了滕风强烈的欲望,滕风变得更嚣张了。眼看着肖然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在地上,肖然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就在这时肖然拿起了手边的烟灰缸使劲的像滕风砸去,滕风痛苦地捂住被砸的头。金皓轩听到声音后迅速朝这里跑过来。等到金皓轩闯进来的时候,只见肖然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肖然看到金皓轩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光明,一把跑过来抱住他。正当金皓轩准备带肖然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一把刀向肖然刺了过来。金皓轩一把推开肖然,那把刀从金皓轩的后背飞快的划过。然而滕风并没有想要停下来,又继续向肖然冲了过去。

星期六早上新闻头条:为争夺艺校女生,两个男人在宾馆一死一伤。

肖然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没事。因为自己,一个死了,另一个在重症监护室。肖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像被撕裂般苦痛,却也没有伤口。

直到肖然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的淹没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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