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看着姬昌得尸体,气的差点背过去,再见琵琶低头缩在一副事不关己的申珏背后,想责备又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三人对视,久久不语,最后还是灵素打破沉默。
“想办法,引人过来发现姬昌的尸体,再在西岐制造舆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琵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跳到灵素面前“姐姐不生气就好,我们一定做好善后工作,不让你烦心”
灵素瞪了琵琶一眼,转而看向申珏“大概就这几天,我要你混进王宫”
“啊?王宫是想混就能混进去的吗?你说的也太容易了吧”
灵素心中一动,打断了他“小八找我,总之,你自己想办法!”刚准备离开,又转过身“如果下次你们再这样自作主张,就自己想想该怎么和女娲娘娘交代吧!”
此刻,苏妲己在迎香宫看着那血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妖精,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九尾,她靠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一声声的喊着灵素的名字,见灵素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连忙跑过去抓住对方的肩膀,焦急的问道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知道姬发的处境?”接着,又似想到什么,补充道“是西伯候的二公子”
“我知道姬发是谁,也知道他的事情,只是……也许不知道对你才是好的”
苏妲己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知道他的近况了!求求你,告诉我!”
“他……被姬昌贬去了平利,更名孟止,奴籍,养马……”
灵素话还没说完,苏妲己猛的跪在她面前“带我去找他,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
灵素眼神有些闪烁与为难“我是可以带你走,但是我怕你…日后…会后悔……”
苏妲己显然不会明白灵素所谓的后悔究竟所指何意,只是不停的求她答应“我不会后悔,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后悔!我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
灵素沉默了很久,低头看了一眼苏妲己,点点头,便带着她消失在迎香宫。纵然以灵素之能,仍是赶了数日的哭才到了目的地,苏妲己抬头看了一眼悬于头顶的牌匾。
“樊家堡?”
“他就在里面”
想着姬发就在门内,苏妲己心中竟开始紧张起来。这时,堡内隐隐传来阵阵叫骂和抽挞之声,在这空中,显得格外清脆。她想也没想的跑了进去,只见里面围满了人,姬发正趴在地上,落在他背上的鞭子几不间断,陆陆续续渗出血红,苏妲己一手抓住正欲再抽的鞭子。
“住手!”
众人闻讯回头,姬发见了来人,忽然怔住,紧接僵硬,双唇紧抿,微垂着头,眼中的倔强和受伤,犹如利刃一般刺入心底,让苏妲己几乎痛的发狂。这时,执鞭的管事也从突变中回了神,蹙眉斥责
“你是何人?”
苏妲己指着姬发,一字一句“我是他娘子!”
此话一出,周围惊嘘声不停,苏妲己感受到各种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其中自然也包括姬发,他惊讶地抬头,眸中似是压抑了太多的情绪一闪而过。
管事听了,反倒嗤笑起来“想不到这贱奴,居然还有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娘子,简直是便宜了他”
苏妲己听他口中刺耳的侮辱,皱起眉头“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打他?”
“这人是我樊家堡买回来的马奴,我自然想打就打”
“你可知他是何人?”
“我管他是何人,他签了死契,我就算打死他也没人来管”
管事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举起鞭子,眼看这一鞭又要抽去,苏妲己急忙扑到姬发身上,紧紧地闭上眼,可鞭子还未落下,就听一声清朗的女儿声。
“周管事,既然人也打了,我看此事倒不如算了,父兄还待我回去,路程可耽误不得”
见了来人,管事方才的嚣张戾气转瞬消失,卑躬屈膝地点着头,仿佛变个人一般,苏妲己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得女子美而高贵,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瞧上几眼,再反观姬发,却垂眸不语,仿佛视若无睹。
“是是是,姜姑娘人美心善,小的这便去挑一匹上等的好马”管事点头哈腰的说完,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姬发“今日暂且放过你,以后再有此事,别怪老子下狠手”
苏妲己站起身朝那女子点头“谢谢你”
那女子闻言,侧眸睨了过来,又看向姬发“你叫什么?”
姬发声音冷哑“孟止”
“原来是个会说话的”轻笑间,将金疮药放在一旁“你弄丢了我的马,我又救了你的命,你欠我两份人情,以后当还”
还不等回应,她已带人远去,苏妲己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总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她暂且安慰自己是近些日子的疲惫所致。姬发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突然就朝后院跑去。
看热闹的人也早已散了,苏妲己正准备追去,却见灵素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可看清了?”
苏妲己闻言,鼻头一酸“都是我的错,我不但害了他大哥,还害了他”
“起码,你的选择让你暂时保住了姬发的命,不是吗?”
苏妲己眉头一紧“你的言外之意是……我只保住了姬发?”
灵素点点头“之前你心急赶路,所以尚不知晓,西伯候被人在林中暗害了,这时候早已传开,姬发也应该知道了”
“是帝辛……”
苏妲己心中一震,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便是如此,灵素没有回答,只在掌中幻化一颗蓝色的火珠“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
“阴山的灵丹,至于用处…你以后便会知道,至于朝歌,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让帝辛知道你已经走了”
苏妲己看着她,有些愧疚,想要帝辛不知道就必须得有人代替自己留在王宫。但苏妲己没办法拒绝,更无法再回头,而这份恩情,又岂是一句谢谢可以两清的,她心中暗下决心,此恩必将铭记于心!
而灵素却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只剩下‘保重’二字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