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齐渊倒是事先愣住了，半天没给个反应。而九娘等人似乎也是并不着急说话，只是跟紫苏两个一边品茶一边讨论着今天所买的东西哪个比较好。
“哦？九娘事先知道我要来此？”齐渊虽然此时有点蒙，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就使自己恢复到往日的翩翩公子，仿佛刚才愣怔的并不是他。
“公子站着不累么？请坐下来慢慢说。”九娘看着始终站在原地的某人，忍不住开口提醒。
“多谢。”随即便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
此时他才发现，她们似乎是真的在等他。
玉竹斋有两人一桌或者三人一桌与四人一桌，每种桌子样式都不一样，他们的桌子刚好有三个位置，有些问题不言而喻。
“齐渊大人今日公务不繁忙么？怎有空来找九娘。”两位大人说话，紫苏只好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现在比较好奇九娘为何知道在下会来。”这确实是齐渊比较好奇的事情，如此看来，刚才的妇人貌似也是知情者。
“哈哈，九娘可没有那么未卜先知，是我们少阁主让我在此等候大人您的，说是你会有事要跟我说。”确实是青衣临走前告诉她待会会有人找，他们才会来到玉竹斋等候，却未曾想等到的人却是齐渊大人。
所谓的老妇人，其实也是青衣走前安排好的。
话说到这里，齐渊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问：
“青衣姑娘既然也在，为何不出来与在下一见？”齐渊一手撑着折扇，有点甚不在意。
“少阁主刚刚才离开，齐大人估计是见不到了。”她此次出来本就是为青衣送行的。
“据我所知，少阁主到合阳还不足半月，为何此次如此匆忙？”
“少阁主的用意，身为手下的我们不敢擅自揣度。还请大人亲自去问。”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的踢着“皮球”，你踢给我，我还给你。
齐渊觉得可能探求无果，只好改变了方式。
“不知九娘与少阁主相识多少年了？”齐渊点了茶，本就是爱茶之人，来到茶居岂有不喝之理。
“三年多吧。前阁主仙逝以后，少阁主才逐渐在阁中被更多的人认识，我们几个当时被阁主看中，让我们锻炼少阁主。哦，对，那时候她还不是少阁主，不过她非凡的天赋让我们都很吃惊，后来成为了少阁主之后我就被安排到这边帮她看管迷香楼。”九娘很美，是那种丰姿绰约的美，这种美不受年龄的限制，主要看气质。
齐渊听了这些反而忘了今天要来让她们解答的疑惑是什么。似乎是没有想到九娘会跟他说这些。
他虽然只是一个县使，不过他也明白权利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能力，代表着荣耀，同样却也代表着危险，代表着磨难。居于高位，必有一定的手段与气度。
他想象不到当时年仅十六的青衣是如何趟过了刀山火海，坐到了如今在青煜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那天他也不记得最后他们说了什么，他整个人对她有了新的认知。
子烨从吃过早膳以后就离开了合阳县衙，独自跑到了黎阳码头再次去询问当时的情况。然而由于时间已过太久，好多痕迹早已被抹去而毫无所获。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合阳县衙。
他回到县衙没多久蔺蒙就前来找他，似乎是发现了些什么。
“殿下，您这一早上出去可有何发现？”刚见到子烨这个人，蔺蒙就迫不及待的问。
“并没有，码头已被重建，毫无被冲刷的痕迹。”子烨原本是想去码头看看，然后没想到这边的人速度这么快，快的有点不正常。
“殿下，咱们这些天是否考虑偏了？我们好像遗漏了特别重要的东西。”这是蔺蒙这些天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他们所纠结的问题貌似一开始都不在重点上。
“师傅可还记得九娘曾半夜送来的某物么？”经过提醒，子烨突然想到了几天前半夜拿到手的东西。
“七公主印绶！”
“这是一个，另外还有一个，我们似乎还忽略了一点。当时九娘似乎是说他们是在与祈川衔接的地界劫到的。”子烨一边说着，一边竭尽可能的思考着他们还可能遗漏的地方。一时间气氛有点紧张。
“还不到半月，合阳所有被毁的码头，船舶全被恢复，来往客商，官商似乎在很快的时间内就恢复了货运路线，并且开始了航路。”
这些高效率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好比，洪涝灾害之后，官商停运月余，以防止可能隐藏还未爆发的事情出现，一直是漓水码头上彼此默认的规矩，为何合阳这一段却没有遵守。又好比，他们甚至没有看到过内役司的人出现，这样的灾祸，上边一定会有人下来排查的。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的细细想开，破绽百出，不过对于此时的子烨而言，他还不懂。
他从被流放北疆，就一直看到的是“大漠孤烟直”的塞外景色，见到的更多的不过也是边疆那诸多的士兵。对于水上的规章制度，他似乎真的不懂。
“看起来说起来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不过我总感觉不对劲，一定有哪一方面出了问题，而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听完子烨的话，蔺蒙突然说。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其实很准，他是一个杰出的谋士，不过由于几年的塞外生活，导致他与中原认知了解出了偏差，一时也发现不了。
“反常即为妖，这几天多多去了解这边的习惯比较为好，行为骗得了人，习惯骗不了人。”看着眼前沉默的主子，蔺蒙也有点不舍给他增加太大的压力，只好提了一个如今看来比较靠谱的建议。
子烨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此看来，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