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办校期间,因为教务一些琐事与当地师生发生纠纷。一天傍晚,当地一下子来了涌进许多人,找上门来算帐。当时整个学校只有他一人。他打电话让另一兄弟快来,那一兄弟估计情况不妙,只穿了拖鞋就匆匆赶到。
此时,那些人已经破门而入,老刘一看,黑压压一片,估计有上百口。当地是有名的武术之乡,男女老少从小就会舞枪弄棒,并且民风彪悍。那些人不得分说,见人就打,老刘毫毛不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和他们就是一场混战。
那些毕竟人多势众,老刘且战且退,最后一直逼上了楼顶,身后已无路可退,楼下的人叫嚣要让他横着出去。此时援兵还未到,硬拼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楼下的人还在往上冲,老刘稳如泰山,双眼圆瞪,使出浑身力气大吼一声,就这一嗓子,把楼下的一片人群镇住。可以想象:一介书生,手无寸铁,站在楼顶,面对群痞,临危不惧,浑身上下让人感到威风凛凛,豪气干云。
那一刻微风乍起,吹皱了他的黑发,衣襟也随风飘展,他的身影在夕阳映衬下拉得很长。楼下的那群人中,如果有女流氓的话,一定会被老刘的风采迷住,放下棍棒,从此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老刘后来说当时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智慧,他厉声喝道:谁不要命谁上来!本人已经联系当地政府,马上就会有警察过来。他平时说话一向慢条斯理,不急不慢。在如此紧急关头,还能沉得住气,如此淡定!
时间不长,警笛声果然响起,那些人一哄而散。此时援兵也到。后来警察从闹事的人中抓了几个人于以处理。这次让老刘一战成名,在当地彻底站稳了脚根。
当他向我们平淡讲这些的时候,那些往事已成过眼云烟。却使我想了三国时张飞在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怒退百万曹兵的故事。老刘后来又从当地撤资,转战灌南一带,自从有了上次那碗酒垫底,其他的事都是小儿科。
他后来到地方任职,过起闲云野鹤日的日子,学校的事交给他另一兄弟打理。
他的夫人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他告诉我们:接到波仔电话,他向夫人一汇报,夫人好象比他还着急,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让他把家里的当月收入全部捐出。就让大家又生了一片敬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酒桌上,如果酒喝不到位,他是不让的,这是他一以贯之的风格。他信奉:感情铁,喝出血。只是他一喝多,荤话素话都来,比以前又有了进步。
一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眯着小眼,脚根露在鞋外面,快如旋风似地飘进教室。边上课边吃着馒头。头发未梳却自有一番风度,脸未洗净却另有一种模样。这就是闻成,我当时觉得他很有魏晋风度,不修边幅,放荡不羁。
他在班上数学成绩排在波仔和英子后边。但下象棋却是打遍全校无敌手。不仅下棋,就是打麻将也是排得上号。直到现在的掼蛋,他们院长亲自封他为全院numberone。
他学一样东西,一定要学到精通为止。可见此君的专劲和聪明。但他和我在一起打麻将却是从未赢过。不是我牌技高,而是我会赖。打之前,我就再三声明,再四强调:赢了,我不要一分钱,要是输了,也一分钱不给。他只能当陪练,几圈下来,他再也不和我玩了。
文成不仅学习好,玩得也好。外面痞子之类、班级落后分子、社会三教九流之辈他都一一通吃。这种本领按现在的话说是黑道白道都来。你要是对他诚心,他也把心窝掏出来;你要是玩虚的,他也能把你骗上天。
有一次上课,感觉老师讲的实在无聊,他干脆就和同桌在桌下偷偷下棋,车马像仕正杀得起劲。老师突然点名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乃有意难为他。没想到他竟然对答如流、讲得头头是道。老师没辙,警告他:你做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别和我斗,咱们走得瞧。
我一直认为,只要他把玩心稍微收敛一些,用些功夫在学习上,那可能就是班上的munberone了。但他每天不到预备铃响在床上是不会动一下的。但若他改变,也许那就不是他了。
此君后来从医学院毕业,学的竟然是B超,工作在市中医院的B超科,现在已经当了主任。
医院的B超科和妇产科有点类似,男的学这个,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些尴尬。于是就有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