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妮被眼前这女子紧紧扣住,拖着飞跃屋顶,那女子功夫极好。芊妮浑噩地随她再掠几个屋顶,突然在一个装饰夸张奢华却富丽唐璜屋顶上止住,女子眉一挑就往下降落,紧紧扶住芊妮一闪身就进了一个屋子。
芊妮本来被那幕弄得错愕难挡,又是暗自埋怨不已,现在这眼前陌生女子带自己来这地方,突觉得不妥眼皮一掀,正想说话,女子已经不理会她,走进帘帐里面。不会儿出来一阵芳香四溢,芊妮再循着看过去,却连连咋舌,刚才花枝招展和俗艳姿采,如今已是变成清丽和冷艳无双的佳人,和刚才模样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那女子拿着把扇子,那扇子是绫罗之类织品,扇面点缀绣画。扇子形状似同花之形,扇柄是翡翠制作,扇坠是流苏之饰,扇面上绣着一朵血红莲花,十分璀璨和妖娆。
她手摇团扇,清风徐来,平添几分娴雅文静仪态,又似感觉其清丽纯真模样。
芊妮直直地盯住扇子上红莲绣品,一度觉得红莲如同梦魇一般像她袭来,她瑟缩了下涣散地瞪住眼前女子:“你是……烈焰宫人?”
女子清艳容颜一愣,蓦地笑开,手上扇子轻掩角:“从前有一个人被条蛇咬了一次,后来每每见到绳子就大骇地以为是蛇。”
芊妮脸色一僵,不郁地看着她。
女子依旧和颜悦色笑:“姑娘莫怕。奴家是有些身份,但不是烈焰宫人。烈焰宫是江湖第一大邪功,奴家可不屑与之为伍,只是有次见到烈焰宫宫主边沧界手腕上红莲妖肆,从此喜爱身边饰物都用红莲点缀。”
芊妮愣愣地看着她,喃喃:“见过边沧界……你与他什么关系?”
“他是大魔头。邪功高得无人可敌,没见过他面,只看见他杀我师姐时伸出手腕,红莲大孽开放。”女子脸色转冷嘴发颤“他杀了从小待我如母的师姐。”
芊妮皱眉,脸色也凄凉起来。每个人说起来他都咬牙切齿,就算武功再高又怎敌得过全江湖?成为众矢之是不是就是这妖孽所想要?
“所以做这些饰物就是要时刻记得他手腕那朵红莲花,时刻铭记,直到变成烙印。”女子蓦地眸子清明了些,转眼向芊妮看来:“姑娘可是为什么而惹上烈焰宫?烈焰宫要凌虐一个人手段就是猫捉老鼠般,杀死身边一个个所接触的人,让他陷入无尽恐惧,而刚才‘一注血魔’正是烈焰宫的手段。”
芊妮眉眼一闪,心笑他倒不是想自己死,只是想逼她回去而已,于是故作模糊地:“同是天涯沦落人,姑娘不必多问了。”
“也好。今天引姑娘过来,是要教姑娘化妆的。”女子轻笑,立马放下疑惑,眉眼清艳。
“化妆?”
“正是呢!瞧着姑娘这本是一张芳菲容颜,不知在哪里受伤,几乎也是好不了了。不如来帮姑娘从此不用面纱遮颜过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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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叫冷清艳。人如其名清艳无双。不过也是化妆效果,她可以一瞬间就让自己变得俗不可耐,就像再街角一遇,也可以让自己变得冷艳有加,就像现在模样。现在这双巧手,在芊妮脸上涂抹着,不一会就让芊妮脸色大放光彩,伤痕稍淡变得模糊了很多,而伤痕旁边又用彩色亮晶一条点缀上去,那条不再是丑陋蚯蚓了,而是一条美丽珠饰,点缀在脸色有最和谐和妖艳的效果。
冷清艳又让芊妮换上她的衣裙,本来芊妮要拒绝,又想到那些臭痰,立马拿过去换下,不想那衣裙手臂形似透明,一身闪耀,很是风尘。
冷清艳眸眼大放光彩,不说二话立马巧手又帮她描眉点朱和梳云鬓。
颜芊妮骇然地看着铜镜里面从未见过的女子,倾城姿容绝艳妖丽:“这……这是?”
冷清艳扇子轻缓地摆着,眸眼笑意不增,不禁牵着她就出门。
这时芊妮才看到她们是在二楼圆形花苑,一楼是一派莺莺燕燕之声,冷清艳轻轻拍手,楼下一众都停声。大家看了上来,男女都笑意融融,有几个男大叫附和:“大家消声,听听我们美丽的花魁要说什么?”
冷清艳笑:“承蒙各位抬爱,都承小女子情清艳。稍会儿就为各位奏一曲为各位解闷。现儿小女子有一姐妹。”她说着把身后芊妮拉了出来“大家说说。这姐妹可是不是一大美人儿?”
哨声顿时一片飞扬。场内众人又叫又笑:“哇哇哇。大美人儿啊!”
“不知冷姑娘姐妹唤什么名?”
“这么美姑娘的怎么从没见过啊?”
“自然是大美人儿,冷姑娘可否让这姑娘作陪?”
场内一片欢笑声,颜芊妮眉眼渐渐舒展,却是心想原来冷清艳是这青楼里有名的角儿,还是花魁。这是风尘场所,自己还是不宜久留。
冷清艳扇子缓缓扇着,半晌才用扇子轻轻压了下。用扇子掩嘴一笑:“如此甚妙,这姐妹可不是这边人,她是良家女儿。各位要打也只能打大这院子里的主意。她就莫打算盘了。”
说着又挽着芊妮到一厢房又扬声:“小女子今儿就不献丑,就由这位姐妹帮忙一曲。各位不介意吧?”
“是美人儿我们怎么介意?”欢场里客人对这冷清艳倒是尊重有加。
冷清艳对芊妮附耳:“妹妹不介意帮姐姐这忙吧?”
芊妮感觉自己有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也随即释然,淡淡笑:“承蒙以姐妹相称,妹妹愿意。”
眼前摆放着这琴自然比不上刚才那“梅烙”,不过看得出来也是一把上等琴。芊妮坐了下来拨动了一首“蝴蝶怜”的曲子。这曲不出名,却是芊妮自己以前在烈焰宫时自己创作的。
一曲下来,冷清艳眸子一亮正要说话。恰值这当儿,突然厢房有人直闯了进来。
他脸色不郁,看着芊妮。好一会儿不说一句话直直地过去拉住她手腕。
芊妮脸色略白,眼眸微暗,轻声唤:“少爷……”
白衣晃眼,幽眸清淡,神情随意而不羁。
冷清艳这时却挡在白衣男子眼前冷冷笑道:“苏辰公子万福”
五彩纱裙轻轻微颤,眉眼细微伤情缓缓流转。
芊妮看向苏辰,男子好看眉眼淡淡笑,眼底却是一片冷然,她低首轻轻道:“你们原来认识。”
苏辰转眼去看声源处,身后女子晶莹左侧脸颊,珠饰点缀得格外妖艳。
她睫毛竟然会说话般地闪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