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村中有一野孩子,是一个樵夫在山中的狼窝里捡到的,但是狼窝中的野狼竟全都干瘪枯朽,像是被活生生的抽去了血液一般,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都没伤口,而旁边还躺着一衣衫褴褛的红发老者,似乎早已死去多时。本该说这等不祥的的野孩子必当是要扼杀于摇篮中的。
天意弄人的是,这个樵夫在几周前带最疼爱的小儿子在溪边戏耍,一转眼,只留下小儿子的弹弓和一地的血迹,樵夫沿着血迹一路寻去,最后,只寻到一堆狼粪仿佛在狰狞的嘲着笑他。
大病初愈的樵夫为了继续维持这个家,不得不强忍住悲痛安慰着妻子,振作精神继续生存在这小小的村落里。
而在那时,樵夫全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告诉着他,这不是他的孩子。
然后,他举起了斧头,劈向那些枯朽的狼尸,又将那小孩的衣物全部脱下,扔进焚烧着的狼窝。
一路上他抱住那捡来的孩子就像当初抱住自己那小儿子一般,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就像那小儿子捉迷藏时被他抓到时那样。
村里人自然是都不信的,村里几个调皮的小孩更是给这来历不明的同伴起了个绰号——蝎孩。
好在村里看事就图个热闹,多个小娃儿就多个小娃儿呗,又不用自个儿养,更重要的是樵夫只说是在狼窝里找着了的,其他的只字未提。而蝎孩就像普通的娃儿那样爱玩爱闹,只有一个毛病,就是记性不好,不仅记不住人也记不住路,经常在村里东跑西跑的蹭饭吃,不过村里人各家都不缺粮,反正自家的娃儿也经常蹭饭吃,就都说蝎孩儿还小,长大了记性就好了。
平淡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不知几年。
一天,从东山上下来个老道,老道吹着一支洁白如骨的玉笛,吹出来的声音却没有看着那么阴森,只是听着,似乎有些令人犯困。也就是在那天,村子里的所有人仿佛一夜间消失了,刘老汉带着老伴与一群灾民来到这个村子时,村子里的时光仿佛才开始流动,蒸笼里的玉米饼还没熟,油锅里的鱼还没翻面,炉灶里的柴火刚烧了一半。灾民们就此安顿下来,没有人去管这个村子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在分田的时候有个姓刘的死不要脸的说是他带的路,多占一大块去,还是最肥沃的那种,他说他身上有着皇室血脉,如果他死了会马上引来一片丧尸,丧尸就好他这身喷香的百来斤肉。这种鬼话,按理说没人会信,但人们极其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宁,也都没那闲工夫去争吵。
几个月后,人们在村里宗祠里的族谱上发现了一句话:白玉子——东域道人善玉笛,甚奇蝎孩,收之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