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梦!”这只是梦,但为什么我会这么疼啊。
不知何时钟绘已经认定了自己母亲,但现在却又要再一次失去,这实在是没法接受啊。
“这只是梦!”钟绘再次怒吼,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明白他心中所想。
“少爷这不是梦,我们还是赶紧撤吧···”钟绘身后一个遍体鳞伤的亲卫拉着钟绘的披风,断断续续的说道,但还没等他说完,他就趴倒在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最后一个亲兵也倒下了。
“对,这不是梦。但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噩梦,然后在噩梦中死去,也许你就醒了呢。哈哈哈···”一阵狞笑从越军的军队中传出,越军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说话的人。
此人长得唇红齿白,如刀削般分明的五官,炯炯有神的丹凤眼中带着野心。他高坐在高台之上,头戴紫金冠,身着白银甲,身后的红披风在风中飘荡,更显少年英气勃发。
他看向钟绘的眼神中带着贪婪。“你应该就是那个老东西的儿子吧?虽然刚才没能抓到你妈,但是你应该也可以成为不错的筹码。
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你的武艺不错,配得上我的仆人的身份。虽然我杀了你妈,但是什么东西都比不上自己的富贵不是?如果你乖乖受降,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钟绘却是没有听到少年将军后面所说的话,他低着头待在原地,喃喃地说道:“是啊,也许死了我就可以醒了。”
少年将军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等着钟绘的回答。但看着一动不动许久的钟绘一刻钟后,他终于感到了无趣。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轻笑道:“原来只是个傻子吗,这么好的条件居然还不答应,找死!”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幕僚,右手一挥,两边的军士又重新聚合起来,向着钟绘杀去。
“但是她要我活下去啊。”
泪水从钟绘的眼角滑落,他全然不见四周围过来的越军,依旧提着枪,低着头,想着生死,不愿看透虚实。
“虽然这只是梦,但我真真切切的活了八年,而现在我还在提枪杀戮。”
“虽然这只是梦,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母亲,而她刚刚还在对我微笑。”
“虽然这只是梦,但我真的没法把它只当成一个梦啊。”
“我要活下去!”钟绘一字一顿的吼道。
他开始向城门的方向突围。刺、劈、挑、扫,钟绘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多余,每一个动作都能顺畅的接到下一个动作,他早就在战争中初步掌握的七杀的动作要领,可以最大程度的在混战中保持体力的同时击杀敌人。
看到钟绘惊人武力的少年将军也是一惊,他看着开始突围的钟绘感慨道:“不愧是那人的儿子,虽然傻了点,但这武力确实没话说。只可惜他不能为我所用,终究还是只能杀了吗。都给我上!”
钟绘踏着脚下血路不断地向前。
因为刚刚就凿穿过一次越军的军势,越军也没来得及重新补上钟绘的后路,所以钟绘很快就在次突破了越军的包围。
“可恶,你们这些废物,几万人还拦不住一个半大小子。废物,废物。”少年一边踢着身边的人,一边破口大骂。
他指着钟绘远去的背影吼道:“给我放箭射死他!”
虽然在少年下达命令的同时,就有阵阵箭雨射出,但是能都射到钟绘的箭矢却是寥寥无几。在挨了数发箭矢之后,钟绘终于逃出了城池,踏上了城外的荒野。
“追,给我追上去杀了他!”看着逃出城外的钟绘,少年将军怒吼道。
“二皇子,此时不宜追击。我军刚刚攻下这座城池,现在师老兵疲。而且现在追出去要是追到他也就算了,但要是无功而返,那可是对士气的重大打击啊。”少年将军身旁的幕僚对他建议道。
“难道这样放他跑掉,士气就会好起来吗,给我追!”越国二皇子不听,依旧派出了追兵。
“唉”幕僚叹气。
钟绘踏着脚下雪路不断地向前,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脚印落在无垠的雪白当中渐渐的消失。
“所以我还是死了吗。”钟绘看着眼前的钟,疑惑的说到。不知何时,他竟已经回到了钟的内世界。
“看起来是的。”钟回答道。
钟绘看着面无表情的钟暗自嘀咕道:“什么叫做看起来是的?”
“因为我看不到你的梦。”钟开口说道。
“还说你们不会偷窥别人内心的秘法,你怎么又知道我在想什么?”钟绘白了钟一眼。他表示再也不听器灵说得话了。
“只是你的想法太简单了。”钟还是不改自己的说法。不是我能看透人心,而是你太透明了。
“那我算完成涤尘笔的境界提升了吗?”钟绘吧话题转正,开口问道。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同,怎么样去的,现在还是怎么样。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钟也不直说,只是让钟绘自己领悟就消失了。
钟绘也重新出现在了钟楼里。
钟绘内视自己的的丹田,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变化。
“什么嘛,没头没尾的一个梦,我到底做了什么。白白浪费了灵气灌顶的机会,和我的···我的感情。”
那终究只是个梦。
钟绘站起了身,向着钟楼外走去。
忙着走出钟楼的钟绘没有发现,钟楼的内壁上多了一幅画。
这是一条路。路两边没有花草,却有几只彩蝶飞舞。路上没有行人,却有一串脚印,带着血色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