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书阁的钟声?!”在书房里批改文书的钟景期听到耳边传来的钟声感到了一丝无奈。
书阁的最上方有一口青铜钟,这口钟是钟家祖传之物,据说有着上万年的历史。钟身上所铭刻的符文不过一手之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这些符文,甚至能注视这些符文的人都寥寥无几。这口钟重达二十六万斤,钟家现在没有一人能够敲响这口钟,但却有无数钟家族人试着去敲响这口钟,因为这口钟它能够自鸣。
每当有族人突破金丹或者元婴时,它就会响起。
每当族中战士击杀强敌的时候,它就会响起。
每当钟家祭祀先祖的时候,它就会响起。
每当族中重员去世的时候,它就会响起。
每当族中显威书梯的时候,它就会响起。
可以说这口钟是钟家的钟,它只会为了钟家族人而响起。
既然如此那钟景期为什么会感到无奈呢?
“这口钟又抽了吧。”钟景期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理钟声,而是重新开始批改文书。
这口钟上一次正常的鸣响还是因为钟绘的外公钟宇的去世。也不知从何时起这口钟就经常无缘无故的响起,甚至有时候它更是一天数响,让曾经每一个希望能够敲响这口钟的钟家族人都不再有这个想法。
“噹噹噹······”
青铜钟还在不停的响起,就像清晨的闹钟一样烦人。
“这口破钟怎么还在响!”钟景期被钟声吵得没法继续工作。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右手轻揉额头,左手随着钟声的节奏一下下地敲着桌面。
正当钟景期打算无视连绵的钟声重新回到工作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快看!那天上的虚影是什么?!”
“那好像是···是有人在登书梯!”
“什么,书梯?难道又有人突破了七百阶?!”
听到书梯二字,钟景期顿时就坐不住了。他大步迈出书房,更是在书房门外腾空而起,飞向空中的虚影。这时的空中也有不少像钟景期一样飞起查看的钟家族人,就连几个常年不见踪迹的隐居元婴长老都出现了。
“这确实是有人突破了书梯的七百阶,而且他更是已经突破了当年钟青舞所登上的七百二十阶。”一个元婴长老看着虚影中所展现出来的情景判断出了大概的情况,而这情况也已经十分贴近事实。
“那好像是钟绘那个狗杂种!”一个手带绷带的少年喊出了钟绘的名字。他就是那个被钟绘打断了手的同辈,他对钟绘的忌恨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就算把钟绘烧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钟绘?书梯上的那个身影莫非就是钟青舞的那个儿子?”一个金丹期的钟家族人刚好就在钟景期的身旁,他带着疑惑的表情向钟景期问道。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钟绘的恶名。虽然本身没有多大的修为,但是却经常听到他和同辈打架的传闻。
“嗯···”早在绷带少年喊出钟绘的名字之前钟景期就认出了自己的侄儿,只不过他不敢肯定。这实在是太让钟景期难以置信了,他当年也是爬过书梯的,他用自己的身体体验过书梯的难度,更是从妹妹钟青舞那里听说过七百阶之后的另一番天地。而现在他居然看到他那个只知道玩从来不正经的侄子居然去爬书梯了,而且还刷新了他母亲留下的记录!
听到钟景期确定了钟绘的名字之后,四周的钟家修士顿时闹开了天,一时之间竟有鼎沸之相。许多人聚在了一次各自讨论了起来,不同的圈子有着不同的话题,有着不同的心思。
几个元婴长老聚在一起讨论着。一开始他们还在讨论钟绘的事,这个说说钟绘的过去,那个说说钟绘的未来,还颇有几分好长辈的样子。而慢慢的他们就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比如钟家的某个长老说是闭关不出,其实是偷跑出去找乐子了。隔壁许家的某个长老最近刚纳了第十二房姨太太之类的事。这些个元婴长老就像是吃完晚饭后边吹着晚风,边聊着家常的老爷爷、老太太们。
在稍远处的钟泉带着他的几个跟班看着空中的虚影。
“泉哥,这钟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钟泉的一个手下遥望着钟绘的虚影,不禁感慨道。
“哼,你问我我问谁啊!”钟泉瞪了一眼他的那个手下,不满的说道:“这些事还是留给钟城、钟瑶他们那些天才去想吧。”
他甩了甩袖子,看着空中还在不断前进的钟绘暗自叹道:“看来你现在的确变得我强了。不过也只是现在,迟早有一天我会再次站在你的前方。”
他默默的攥紧了双手,许下了誓言。
总有人在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默默的努力着,他们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也许只要一个契机他们就能超越所有人。
当然这些事是还在爬楼梯的钟绘所看不到的,他现在再后悔呢。
“我为什么不在之前那个台阶好好地修炼一下呢。早知道这么容易突破,我就等到练气七层再继续爬就好了啊。我怎么这么急躁啊,这是个不好的习惯,我一定要改!”钟绘拍了拍自己的脸,决定下一次要先以自己神一般的天赋先升个级在去打怪。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又向上登了一阶,七百二十二。
“不过为什么我从刚才就觉得被人偷窥呢?不会我用白骨鳞甲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吧。”钟绘左顾右盼间,又往上迈出了一步,七百二十三。
钟绘的感觉倒是非常准的。还真有那么几千个人在看外头看钟绘的现场直播,而书阁的最顶层更有两个老货看到了钟绘的白骨鳞甲。
“大叔公,你看到刚才的那个了吗。”
“自然。”
两人的表情十分严肃,钟绘的白骨鳞甲让两个老者想起了一些只有家族元老才知道的往事。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钟绘还怎么说也是我钟家的血脉,就把他送去那里吧。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天命了。”